第17章 如此破败的产业
迎春楼门口冷冷清清，没有像北平怡红院那样熙熙攘攘人群不断，只有几个无精打采的小厮蹲在台阶上。
门庭冷落，招牌上的“迎春楼”三个字也显的黯淡无光，积满了灰尘。
楼内本应是热闹非凡的大堂，如今空座成片，舞池中央也没有曼妙的舞姿。
乐师们没有演奏任何乐曲，乐器也是随意的摆放在一旁。
姑娘们浓妆艳抹，却无人问津。
只能百无聊赖的靠在栏杆上，满是落寞与无奈的看着大厅。
老鸨躺在自己房间的躺椅上，悠哉的晃着。
李翊带着许六和王虎站在门口是目瞪口呆。
“这是青楼？就这破败的样子，谁会来？”
李翊觉得这地方怕是鬼都不来吧。
许六也是无奈：“知道这京城的产业生意惨淡，可不知破败成这幅模样。”
三人一直走进大厅，都没一个人上来问一句。
李翊脑袋上青筋毕露。
王虎大吼一声：“老鸨呢？死了？”
一声爆喝，整个楼里的人都望了过来。
老鸨赶紧从房间跑了出来，看到楼下的三个人，不屑的呸了一声。
她心想“哪来的一群野人，跑迎春楼撒野来了。”
扭着肥臀下了楼，来到了李翊面前。
“三位客官是找姑娘，还是听曲喝酒啊？”
看着老鸨没有化妆的老脸，李翊一阵恶心。
他拿出腰牌亮了亮说道:“让你们掌柜来见我。”
看到腰牌，老鸨愣了一下，瞬间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
“三位请上楼，我这就去喊掌柜过来。”
小心翼翼的把李翊他们迎到二楼，又安排小厮端来了茶水。
她这才赶忙跑到迎春楼外，抓着一个小厮说道。
“快去把王掌柜请来，就说主家来人了！”
小厮慌忙领命去了。
李翊在房间里喝着茶等待。
外面一群姑娘好奇的讨论着。
“你们说这位俊俏小哥是谁？为何妈妈这般殷勤。”
“那谁知道，许是咱这迎春楼后面的东家派来的人吧。”
“要是东家来人，那可好了，赶紧换个人来打理吧。”
“是啊是啊，这天天的也没个收入，胭脂水粉都买不起了。”
“我们都是吃年轻饭的，这要是再熬下去，到时候可比教坊司的姑娘还凄惨了。”
老鸨刚上楼听见她们在这讨论，上前对着最近的姑娘就是一巴掌。
“都活腻了！赶紧滚，围在这找抽呢！”
一群姑娘噤若寒蝉。
“真威风啊！”李翊站在房门口看着这边说道。
老鸨赶紧换了副笑脸：“哪有，这群小贱人一天不收拾，就得翻天。”
李翊走到众人面前，先是关心的看了看那个挨打的姑娘，然后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老鸨脸上。
“不好意思啊，我见不得漂亮姑娘挨打，尤其是被又老又丑的女人打。”
老鸨捂着脸不敢说话。
这时一个肥胖的中年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他看到二楼的李翊，赶忙上楼给他行礼。
“小人迎春楼掌柜王德路，公子如何称呼？”
王虎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我们李公子。”
“冯大掌柜交代过，要我来看看家里的产业。”李翊说道。
听到冯大掌柜这个名字，王德路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李公子里面请，咱们屋里说话。”
李翊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一群姑娘还在原地没有动。
“好像真的是大东家派来的人。”
“那个李公子好帅啊，若是今晚他要留宿，你们可不要和我抢。”
“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姿色，李公子年轻有为，要找也是找我这样的。”
一群姑娘为李翊争论了起来。
刚才被老鸨打了一巴掌的那个姑娘却没有说话，而是独自发呆。
“月儿，想什么呢？脸上一副花痴样。”有人调笑道。
这时一群姑娘才注意到月儿。
“月儿是春心荡漾了。”
“是啊是啊，要是李公子为我出头，奴家也会春心荡漾的。”
“可惜了，早知道我站前面了。”
月儿听着一群人的调侃，脸色通红。
张嘴反驳道：“你们胡说什么，对李公子，我只是敬仰而已。”
谁知不反驳还好，此话一出，姑娘们又炸了锅了。
“敬仰？我们也敬仰啊。”
“小妮子脸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妈妈打的，还是害羞了。”
“妈妈打的是左脸吧，你看小妮子脖子都红了。”
月儿羞愤的一跺脚，转身进了自己屋子。
“姐妹们，咱们也赶紧回去好好打扮打扮，万一李公子今晚真要在这过夜呢？”
一听有人这么说，一群姑娘瞬间散开，各自回屋打扮去了。
老鸨一脸阴狠的看着她们散去。
“一群小贱人，等人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屋子内。
李翊看着眼前的账本眉头紧紧皱起。
“公子，先皇驾崩，所以楼里停业两月，这个可不怪小的。”
“之前的生意也算可以，可自从春花楼开业以后，抢了不少客人。”
李翊抬头问道：“春花楼？他们为何会抢我们的生意。”
“据说这春花楼有衡王的股份，所以很多人都去捧场，而且先皇大丧期间，他们也偷偷摸摸的营业，所以好多熟客也都去了那里。”王德路解释道。
李翊冷笑，皇亲国戚的产业啊，看来得找机会去看看。
“你和那老鸨之前是做什么的？”李翊问道。
王德路擦着额头的汗水回道：“小的哥哥在冯公公手下当差，所以被选中来了此地，至于那老鸨，是王妃手下的侍女，不知为何被派来了此地。”
李翊点了点头，“楼里现在有多少人。”
王德路想了想开始汇报人数。
“一共12位舞姬，4位清倌人，花娘13位，乐师6个，小厮6个，后厨4人，老鸨1人，总共是46人”
李翊听完不解的问道：“六个小厮，都不知道去把卫生打扫一下，那牌匾上的灰尘已经一尺厚了！”
“公子有所不知，因为楼里常年亏损，东家已经很久没拨银两了，今年又停业两月，之后再无生意，我们已经半年没有发响钱了。”王德路声泪俱下的说道。
李翊皱了皱眉头：“这楼里，谍子有几个。”
“十一个。”
“把名单给我，然后把这里的所有资产过到许六名下，你就可以带着老鸨回去领罚了。”
王德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留下许六，李翊带着王虎走出大门。
“公子请留步。”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
李翊转过身，发现是刚才被老鸨打过的那个姑娘。
“姑娘有何事？”
“奴家叫月儿，谢公子刚才为奴家出手。”
李翊笑了笑：“道谢就不必了，我说过最讨厌看到姑娘挨打，尤其还是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月儿脸红了起来，她鼓起勇气上前，把一块手帕塞给了李翊。
“这是奴家闲暇时自己秀的，请公子收下。”说完不等李翊说话，就转身跑了回去。
王虎瞪着眼睛羡慕的感慨：“翊哥儿为什么到哪都有姑娘喜欢，我这么雄壮的男子汉却无人问津。”
出了迎春楼，王虎问道：“翊哥儿，咱们下一步去哪？”
李翊摸了摸鼻子说道：“去那个衡王的春花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