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黄铜菌
村民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在战场上基本算是取死之道，不过这是围猎，倒也还能接受。
能保住命，然后别被那些菌丝感染，就算是小胜。
有一路前突的修女们作为测量的活体标尺，江然迅速确认了战争视野能够覆盖到的有效距离。
从他所处的这边山头开始算，差不多能够覆盖到小半边的山坳……嗯？和之前相比，这个距离感觉变长了？
是因为有更多人投靠到了自己的麾下，所以系统也在同步得到强化了吗？
感觉系统感觉一直引导着自己往这个方向努力。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江然做了个深呼吸，开始准备对修女们进行微操。
他准备采取的战术并不复杂，只是在珐蕾坦的围猎手段上更进一步，加些小操作而已。
先勾引，再拉扯，把巨熊们诱导着散开，再挨个解决，一步步走向胜利。
对手是一群体型庞大的个体，而且还是攻击手段有限的巨熊，做到这个并非难事。
就算它们再大又如何，只要体型的差异没有大到能够让其完全受到的攻击，那么大体型就只是弱点。
反而让它自己变得更加好瞄，甚至完全不用瞄了。
在快速的预判后，江然认定取胜并不复杂，真正的麻烦还是那些从巨熊体内破体而出的黄铜菌。
视角微微移开，江然看到旁边的洁瑞盘膝而坐，正在皱着眉头冥思，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
“嗯……哦……啊……吔……”
确认了，指望不了这个身体比脑子好使无数倍的家伙，还是靠自己琢磨吧。
看洁瑞那坚定的样子，她的记忆应该可信，那些菌丝是寄生物，面前巨熊们的状态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这些菌丝是如何寄生到别人身上的。
是像前世某个因精神变态而闻名的作品那样，将孢子喷洒到空气中，然后传染到新的宿主吗？
感觉不太像，江然能够看到附近有小动物活动，如果是靠空气传播，这个山坳估计早没活物了。
那就应该是更加物理性质的传递，是通过进食或者饮水来进行感染的吗，就像那些寄生虫。
这个可能性感觉更大些，而且被感染的全部都是熊，看起来还是一窝熊，但周围食草的小动物却什么事都没有。
是通过捕食吗，这窝熊捕杀了含有黄铜菌的猎物，一窝分而食之，但最后自己反而成了黄铜菌的猎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不用太过担心了，让修女们对着巨熊狠狠输出就好。
甚至可以在战斗局势稳定后，再把四散的村民们聚回来，逼也要逼着他们动动手，见见血。
不然一直这样下去，他们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为可堪一用的战力。
脑中的思考一闪而过，江然在另一边的指挥也没有半点耽误。
“同时对两只熊发起攻击，得手后把它们往山头的方向引，我要看看它们的感觉是否共通，在两边受敌时又会作何反应。”
修女们应命行事，她们很快分为两队，并冲进山坳，向着巨熊们的后方捅过去。
另一边，正在努力收拢溃散村民，并在尝试帮助村民们躲藏的珐蕾坦，马上注意到了修女们的入场。
她稍作思考，左右一望，陷入某种矛盾和混乱。
江然的声音久久没有在耳边响起，她猜到自己恐怕已经超出了陛下能够直接和自己通话的范围。
所以，现在她该怎么办？陛下又会希望她怎么办？
是该继续收拢残兵，保护惊恐四散的村民们，还是应该直接挺枪过去，帮助修女们和巨熊交手。
电光火石间，珐蕾坦稍作犹豫，然后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女骑士抛下旁边正在向她聚集的村民，手中长枪一挺，直接就像山坳里的巨熊冲刺奔杀过去。
“冷月法印高照！以陛下之名！王朝之敌，我将赐你毁灭！”
“你给我回去。”她高呼战吼狂奔，然后耳边就响起了江然的声音，“去把大家集合起来，别让他们乱跑。”
“王朝的见习士兵们啊！”女骑士一个锐角转弯，又重新跑了回去，“全都向我靠拢！”
看到女骑士振臂高呼毫不羞愧的模样，再看看旁边正在抱头怪叫，身体快要折成九十度角，似乎想要努力把记忆挤出来的洁瑞……
谢天谢地，他身边还有一个稳重靠谱的修女长。
不然如果侍臣都这德行，真不知道他在将来要如何于无主地立足，又要如何靠这帮人顶住食肉者王庭的镇压。
在两个侍臣的对比下，江然对修女长的期望更高，而她也完全不负期待。
不需要江然刻意指挥，她带着修女们轻松完成了任务，伴随着几次突击和几次页锤的挥砸，两只巨熊咆哮着扭过头来。
而随着这两只巨熊的动作，其他巨熊也同步发出咆哮声，然后整齐划一地扭过头来。
不管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它们都直接舍弃了原本紧盯不放的村民们，开始向着修女们吼叫着扑来。
果然，最初的猜想得到了印证，这些巨熊间存在着某种通感，不，这更像是某个上层的统一指挥。
就好像自己通过战争视野指挥侍臣们一样，有什么东西在指挥巨熊们，或者说统一地控制巨熊的躯体。
是那些黄铜菌吗？
江然让修女们游斗，在这些庞然大物的脚下自行求生，自己则通过她们的眼睛仔细观察巨熊的动作。
这命令多少有点不近人情，但江然相信修女们可以做到，他的事多，他要把精力放在观察上。
巨熊的每一次挥爪，每一次扑咬，每一次咆哮，透过修女的视线，都无比鲜明地展现在了江然的面前。
片刻后，他察觉到了端倪的所在。
虽然巨熊们的反应非常统一，但实际上，它们的行动并没有反应那么统一。
有的巨熊会主动出击，有的巨熊会偏好慎重观察，甚至会出现两只巨熊追击相同目标，互相阻碍对方的状况。
“哈！我还以为是和我相同的系统呢！但结果，原来只是个监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