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王李璘
前往天池的山路上,一支七八十人的队伍正在缓慢行进。
队伍中间,身着绯服李辅国跟随着一个身着华服年轻人,以及一个身着紫色的老年人,沿着山路不断往天池方向行进。
虽然这条路已经走过几遍了,但李辅国仍觉得这道路着实有些难走。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越接近天池,他心中越发忐忑,时不时望向天空,不知道观察着什么。
“嗡嗡嗡~”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莫名的“嗡嗡”声,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惊恐望着天上。
很快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黑色的盒子,其盘旋在空中,不知是何物。有些不了解情况的侍卫与民夫见状连忙对着其跪拜下来,唯恐其害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与他们不同,李辅国身旁的年轻人不仅没有慌,反而一脸兴奋回头望向李辅国道:
“阿爷,这就是你说的仙人的法器?果然是真的?”
李辅国听着这话,眼睛却望向天空的无人机,心中的忐忑之心顿无,喜笑颜开道:
“十六郎,这会您可以给我奴婢作证了。现在您亲眼看到了,这就是奴婢向圣人与太子说的仙人法器,现今见我们上山了,仙人肯定感知到了,因此才御这法宝来查看情况。”
李辅国一边说着一边望向那个紫衣老人,见其同样望向天空,脸上同样一副震惊之状,脸上笑容更盛,意味深长道:
“哎呀,这些奴婢心里轻松了不少。之前奴婢说仙人情况的时候,一些人可是不信,并且还轮番上书,说咱家妖言惑众,欺瞒圣人。哪怕咱家请来证人都不信。
要不是太子力排众议,亲自给圣人说明理害,更是以自身名誉担保,怕是真就耽搁了圣人见真仙。这些人隔绝内外,蒙蔽圣上,左相,您就说这些人可恨不可恨。”
此言一出,永王李璘也意味深长地望向这个紫衣老人,后者闻言摇摇头道:
“呵呵,看来确实有些手段。但是不是真仙需要见了才知道。”
李辅国一听这话,也不以为意,只是心中冷哼一声,不再对其说话,反而扭头对着众人大喊道:
“都不要慌,这是仙人法宝,不会谋害尔等。都不要轻举妄动,等候仙人垂询。”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纷纷望向天空,好奇地盯着无人机。
既然在这队伍中,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这次队伍行进的目的,便是跟随永王李璘以及左相陈希烈来此地迎接一位叫姓杨神仙。
虽然不知道这杨神仙究竟怎么神通广大,但从让皇子以及宰相率队迎接,这足以证明这位杨神仙在圣人的心中份量有多重了。
可没想到这才刚到半山腰上,人还没有见到,就先见识到了仙人的手段。
而李辅国以及永王等人也没有干站着,只见永王在李辅国的服侍下,整理下服饰,随即望向无人机,拱手高喊道:
“仙人在上,小子乃圣人第十三子璘。圣人闻言终南洞天福地,有仙人隐居于此。特赐下赏赐,并派寡人与中书门下陈希烈来此地,请仙人出山,前往长安与圣人论道,其中多有打扰,还请仙人见谅。”
说完就对着无人机便是躬身而拜,身边的左相陈希烈见状也极其不情愿拱手。
这一切杨泓通过无人机看到真真切切。
他万万没想到李辅国居然真成功了,还带着这么多人来这迎接自己。
只不过他因为无人机的高度问题,他根本听不清楚中间那个年轻人在说什么,只能从他们的姿势来看,应该想要跟自己问好罢了。
不过由于下面人多,外加树林茂密,他唯恐炸机,所以不敢让无人机下降高度,只是再次围绕众人盘旋一圈,便操控无人机往返回了。
看着仙人的法宝在空中盘旋了一会便消失在高空,永王李璘一脸懵。
根据之前李辅国的介绍,这仙人的法宝不仅会飞行,更会千里传音。
但他们都说话了,仙人怎么没有回应,难道是不喜他们?于是连忙向李辅国投以询问的眼神。
李辅国心中也疑惑,上次仙人明明前里传音了,但这次怎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难道仙人不满自己,觉得来的太晚了?
想到这里,李辅国心中也有不免疑惑,想不到答案。最后只能强忍不安,安慰道:
“十三郎放心,仙人既然看到了我们了,我们就赶紧前往天池亲自拜见。这次圣人诚意十足,跟我上次那般不可同日而语。有您亲自去请绝对是手到擒来,圣人定可龙颜大悦。”
李璘一听这话也是满意点点头,对着这个大哥的内侍,他是十分信任的。
毕竟他从小就被他哥抚养长大,李辅国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而这次太子更是力排众议,让自己作为使者前往终南山迎接仙人。
这让永王李璘既感动又忐忑。
感动太子如此信任自己,忐忑却是自己第一次办理差事,唯恐办砸了坏了自己哥哥、父皇的大事就不好了。
不过走之前,自己的大哥就特意嘱咐自己一定要听李辅国的话,一切都由李辅国安排好了,自己只要依章程办事,其他一切交由李辅国,定可将这位“真仙”迎接到长安。
因此听到李辅国这番建言,永王顿时点点头道:
“好,既然仙人已经知道我们了,那我们就赶紧出发,不可让仙人久等了。”
说完就准备下令继续前进,可他话音刚落,就见一旁的陈希烈连忙摆手道:
“殿下不可啊!”
“哦,左相有何见解?”
“殿下,您乃皇子,圣人之后。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在李内侍口中的“仙人”还未露面,您就如此急切。臣怕有损圣人威严,还请殿下三思,不可急切行事。”
一听这话,永王李璘顿时拿不定主意,为难地望向李辅国。
陈希烈说的也有道理,他这是第一次出来,万一被御史弹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