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从禅达开始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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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继续走

四名日军步兵看到手雷,转身快跑几步向后趴去。

“轰隆”一声,米尔斯手雷的大装量火药爆炸开来,把灌木丛硬炸出个豁口。

日军步兵在眩晕中起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巨锤砸倒,又被反向一锤砸起来,眩晕之中有些端不稳手里的三八步枪。

“喂,远藤,帮我一把,我...得缓一口气。”(日语)

没人回应,他知道三名队友已是凶多吉少。

借着眼角的余光,他能看到自己的大腿被弹片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渗穿了土黄色的军服,腿部的撕裂伤带来的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少许。

那个中国士兵就在死角里,只要他敢露头,即便是这种情况下的自己也能反杀他。

又一颗手雷划着弧线从土坡下方扔了过来,但他早有防备。

“这种小技俩能玩两次么,白痴!”(日语)

日军步兵拖起步子,一把捡起手榴弹,抬手向不辣在的位置扔了回去。

不辣射出的子弹也同时命中了日军步兵的胸膛——日军步兵的一支手被手雷占住没法做出射击动作。

“死吧!”(日语)

日军士兵释然的倒了下去,能感到脑壳后大地坚实的感觉,自己逐渐微弱的呼吸,但都无所谓了,那个该死的中国人也会被掷回的手雷炸死。

数秒过去,仍然一片寂静。

为什么?

“狗日滴小东洋,我就知道他搞不明白我和团长研究的鬼招式,这手榴弹拉都没拉环,他扔回来又有啥用呢?”

不辣朝那边的友军笑着挥那条裹着黑袖子的手,示意敌人已经全部被清除。

众人从林子里钻出来去确认被伏击的侦察小队状态。

十六个人还剩七个活着。

龙文章也从洼地里爬了起来,他投完弹一直趴着没动,两方人马在他头顶互相倾泻了上百发子弹,硬是没有一发打中他。

当他再抬起头,整张脸上灰扑扑的全是泥土,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王永初一度以为他在哭,但离近发现那不是。

“下次我们也可以这样做,日军主力正在后面追,经过林子的时候,我们也是伏击者,也能杀他们。”

龙文章说着,把日军伏兵身上的伪装扯了下来,披挂到自己身上。

“那你最好喊几句中国话别让自己人打死。”

王永初让援兵们去捡拾日军留下的轻机枪,没管找到新奇伪装的龙文章。

解决了日军伏兵,部队又开始继续前进,只是望着死去的九个人,打头的部队全都紧张起来。

没人想成为下一个,死去的战友是为自己挡的枪。

丛林逐渐变得稀疏,阳光拼劲全力透过树冠洒在道路上。

打头的要麻砍倒最后一片遮挡前进的植物,看到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

不辣也走上去,被阳光晃得遮一下眼,看清景象后也愣在原地。

“两位哼哈二将麻烦开开路,你是郑伦还是陈奇,要给大伙白气制敌还是黄气擒将?”

王永初将二人拨开。

他们所在的是此处的最后一个陡坡,部队终于走出了丛林,山坡之下是一条终于可以行车的大路。

而在那条泥泞而糟糕的路上,山峦间的如同迁徙的蚁群人影,全都是远征军其他部队的溃军。

他们神色疲惫,步伐褴褛。

王永初看着溃军们行进,然后纵身一跃从山坡上向下滑过山上的植被。

好吧,还是挨了几个树枝的耳光,抽的他的脸有些发红。

他一路小跑到溃军的队列旁招揽他们。

“喂,哪个部队的,要不要一起走啊,跟我们一起走不,我们一路打过来的,看到那个黄头发的洋人没,我们救出来的,我们还有不少枪,得发到人手里才有用啊,怎么样,心动不?”

王永初把手指向川军团的队伍,蔓延的人头正在从山头向下移动。

溃军看着王永初的中校打扮,又转头看向还在下山的川军团,打头的几人虽然衣服不甚干净,但好在武器齐全,精神抖擞,更惹人注目的是,队列里的金发英国人在烈日下闪的像个光头。

“还有枪么?”

其嗓音沙哑地询问,王永初手里递过去的步枪回答。

越来越多的溃军加入了川军团的队伍,之前缴获的多余武器也终于分到了新的肩膀上,队列不断延长,自远方的山头至另一片山头,全是行进的士兵。

有武器的士兵看起来更值得信任,特别是对方还能分你一把新的步枪。

“我们现在快成加强团了,团长大人。”

孟烦了用颇为恭喜的语气夸赞。

他后半段没说的是按当下国府吃空饷的水平,假装自己是个满编的三千人团都行。

以这次出征缅甸为例,出征时的纸面上写了十万人,但实际上约有两万的编制是空饷,军队的腐败和为了平账故意瞒报,底层的士兵又吃一层盘剥。

到最后虚报军力都快成了惯例,当年号称八十万大军战赤壁的曹丞相怕是看了都要落泪,自己还是太谦虚了。

但王永初心中只管喜悦,部队能多一份力量是一份,此时他的人力已经到了2253人了,队列中沉默中赶路的人越来越多。

但这也意味着前线溃败的军队很多,被打散编制,在撤退中被日本人追逐而脱离部队的士兵更多,自己这样能搜集到的对比整片战场寥寥可数。

新加入的士兵多半士气低下,他们的战友或许战死或许失踪,又与自身部队失了联络,基本全靠一股回家的欲望和毅力强行坚持。

前线失利,溃军都已经无心恋战,排长连长甚至是团长旅长都不要钱的死,他们只希望迫切地能回到故土,哪怕云南这个地方算不得大部分人的家乡。

大路上的泥泞被前一个人踏起,又被后一个人踩实,只要队形不散,就不会有人落下,就会有更多的散兵加入。

王永初停下站在道路的和树木的交界处,看着队伍一路向前,年轻的、年老的、精神的、萎靡的士兵们现在都汇成一道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