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从禅达开始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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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前线爆了

当日军中尉转头打算逃跑的时候,这场战斗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追,小心躺地上的日军临死前反扑,都用子弹补一枪,别傻乎乎上去看!”

王永初指挥着身边的人向前追击,对方所在的阵地仅仅只有零星的枪声还在抵抗,那个日军中尉已经脚底抹油开始逃窜了。

但王永初还没想放对面走,他直接跳到日军阵地里开始狂奔。

迷龙和他的突击队员看到自己的团长像只敏捷的猎豹,一发子弹打死了地上仍在蠕动的日军伤兵,在移动中连续向对方逃窜的方向开火。

“不是,咱们这团长天天冲前面干甚,不要命辣。”

不辣叫嚷着,热火朝天地跟着自己团长一起冲。

“等等啊,我追不上....等等!

孟烦了翻过一截断掉的树桩,却被一个已经意识模糊的日本士兵拽倒,他转身对着对方的胸口就是三刀,日军瞬间没了动静。

等他再转头,自己的团长一行人已经在林子里失去了踪迹,身边全是己方的士兵正在清理日军。

没再多想,他决定先指挥手下把武器装备收集起来,救治伤员。

“要麻,带几个人去边上警戒,这里的日军多起来了。”

要麻喊了一声“要得”,带着手下几个兵散到周围。

战场突然变得安静,只有零星的枪声从团长追击的方向传来。

士兵们大多数已经从战斗的亢奋中冷静下来,开始补充弹药,捡拾武器。

“连长,孟连长,有人要死了,咋办!”

有新兵在林子里朝孟烦了大喊,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伤兵。

郝西川,五十六岁的老大夫正跪在那给他包扎,但涓涓的鲜血仍然在从伤口不断流出。

看到此情此景,孟烦了心里很平静,他知道这是打仗必然的结果,他只是在想如何才能让这些新兵不再纠结。

纠结并不能改变伤兵正在接近死亡的现状,郝兽医像催眠似的,跟奄奄一息的伤兵对话。

“好娃娃,好娃娃,叫甚了,有啥想要的么?”

“兽医,你他妈说这鬼话,是不是......我要死了,我不想死。”

伤兵的声音已经挂上了哭腔,平日里郝兽医若是这般对谁说话,那这人多半时日无多。

虽然是兽医,但是他见过的死人太多,唯有判断是准确的。

郝兽医手里还在做着无用的包扎,洁白的纱布,不,孟烦了看了一眼,那根本称不上洁白,就连干净都难算。

一层一层的纱布裹在伤兵身上,他还在用最后的力气叫骂。

“我不想死,兽医,为啥是我了,为啥是我了,我不想,我不想......”

“日本人还没死绝,我妈,我妈她还没看见我穿着新衣服回去,我想回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梦呓一般,攥着郝兽医的手也在逐渐脱力。

“算了,我.....我是山东胶州的赵毅,我是山东胶州的.....”

然后再无声息,周边的士兵们变得沉默,有的人摘下了自己灰尘扑扑的钢盔,悼念自己死去的战友。

郝兽医合上了赵毅的眼睛,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孟烦了粗暴的打断了兽医的告别,不客气的插了进来,开始发号施令。

“都别在这干杵着,该收拾战场的收拾战场,你们几个,把死了的都埋一起,身上有啥纪念性物件交给他们班长。”

郝兽医有些怪罪的看向孟烦了。

“你这是做甚呀,一会儿咱们还得继续赶路,再也见不着这几个娃娃了,多让他们看几眼能咋了。”

孟烦了:“然后呢,多看几眼,多挤两滴眼泪,死人就“刷”站起来跟咱们走啦?”

“手里有点活,咱这脑子里就能少塞点棉花,眼睛珠子能少滚点怒江的水。”

郝兽医闻言也不说话了,只是帮死去的赵毅整理好衣领,让他躺的更安详一点。

“你说说你,办好事嘴上也没句好话。”

孟烦了只是一个劲儿往自己的步枪里塞子弹,他不想跟一个老头子肉麻。

不一会儿,河南人豆饼带着几个士兵走了过来。

“长官,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能带着我们一起回国么。”

孟烦了抬眼,看清楚来者的打扮,是之前被钉在丛林里的士兵。

川军团用自己人的命换了他们的命,孟烦了心中冒出了这种想法,但他逼迫自己迅速打消,这无疑是自私的,而且,自己那个团长对这种想法深恶痛绝。

但是,他并不为这种想法可耻。

“我们是川军团,回国?我们才刚刚出征不到半个月,谈什么回国一说。”

对面的李三牛闻言愣了一下,意识到这群从林子里出来的部队可能还没搞明白情况,这也是为啥这批部队能刚好遇到李三牛他们。

“你们还不知道么,前线部队已经溃败了,咱们在撤退。”

孟烦了瞪大了眼睛,他发现这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猜想。

孟烦了:“什么叫溃败,十万中央军,带着英国人的部队,全溃败了?”

李三牛:“全溃败了,日军横插直入,缅甸已经是他们的了。”

孟烦了被惊得说不出话,他脑子在疯狂转动,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如果中国和英国已经开始溃退,那这场战斗可以说已经濒临尾声,他们赶上了这场战争的尾巴,最糟糕的部分,数个师的兵力都已经开始撤退,他们这一个残疾团又能干什么。

他一开始以为只是局部的失利,己方部队是去填补防线。

但现在,溃兵只会裹挟着他们一起撤退,川军团根本不是去援助战场的,他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进了场。

那现在川军团在做什么,逆着溃军往上走,自己的团长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孟烦了坐在那烦躁的思考,郝兽医没敢打扰,就看着他在那皱紧眉头拨弄步枪背带。

回想起来,自己的团长一路上可以说玩儿命地让川军团训练,整理装备,但实际上根本没这个必要,一个炮灰团,上峰也根本不会重视这么一只部队,就算毫无作为的溃退回禅达也没法纠察。

而且战斗的目标是什么,他们入缅以来只是跟着团长的指示,上峰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孟烦了想起自己团长给豆饼他们补课时候,眼睛里老是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情感,那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那是那该死的团长的愧疚。

他一开始就知道战场已经烂到无可救药了,哪怕是之前跟他们说的情况都是美化过的。

他要带着他们去驻防的关键位置是缅甸,而不是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