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财宝
龙鳞不但是来自主母的重要恩典，还关系到了部族往后数年的成材率；
因此，诸部领祭者们才很在意自家能否得手。
而就在它们的督促下，先前还多少带有点神秘色彩的祭坛广场，一时竟因争抢几枚主母丢出的龙鳞，而变成了处血腥杀戮场。
····
将外界因龙鳞而蜂起的血腥略去不提...
此刻，母红龙正顺着有炙热岩浆在喷薄的甬道弯折前行，并一路朝底部自家主巢所在处十分迅速的游去...
她所行甬道的尽头处，连着一方深埋于地底的庞大空穴，内里堆积着可谓数之不尽的财富。
这些金银等等的财富中，实则有泰半都并非奥菲利亚自己的功劳，而是源自她那未曾谋面的母亲、祖母，乃至更久远前直系先辈们的点滴积累；
换言之，只有混在当中的很少一部分，才是她这近百年来的‘辛勤’产物。
说实在的，因为本界巨龙都知晓的些许特殊缘由，当中就只有这新近积累的部分财物，才会在不久后于她祭献时切实有用；
而余者，则就似守财奴箱中那永不外流的财富，只看着好看且能使她感到安心而已；
实则却起不到丝毫实质性作用，就似被遗忘于地底的一汪死水，只在不见天日的漆黑中寂静安眠...
但很显然，奥菲利亚并不关心大陆诸国缺少金银的现状，也决计不会因此就好心的将它们都献出；
只这般，将之通通都留在巢穴当中，给自己当泳池当床具就挺好。
····
只片刻后，已从巢顶洞口钻入的奥菲利亚，伴着声闷响落入下方金山银海，并使之发出阵阵如潮水般的响动...
‘哗啦啦..’
‘哗啦啦...哗啦啦...’
她肆无忌惮的在湖中畅游着，所及处都是些珍贵古老的财物；
或是曾流通于文明世界的金银钱币，或是镶嵌有华丽装饰的王冠权杖，亦或是由贵金属所铸就的人神等雕像；
这等等诸物，只在黑暗中依稀划过其龙躯鳞甲，发出一声声清脆绵延的动听声响；
在当下，它们短暂填满了母龙内心的贪婪，使之能压下于胸间肆意着的暴虐，进而获取到心灵上的片刻安宁...
半晌后，奥菲利亚自湖中某处冲天而起，又伴着金币海潮声重重的落下；
她将躯体半沉入金银财宝间，对腹下传来的轻微硬硌感甘之如饴，并微眯着眼于这黑暗中惬意安卧...
母红龙所不知晓的是，无论是先前的湖中畅游，还是此刻之高卧安眠；
在一定范围内，实则都有种名为‘信力’的特殊概念，正被吸引着点滴汇入往其身躯...
····
主巢边际，有不知通向往何方的几处洞口，其内先后有数十只身形佝偻的无眼生物，几乎毫无声息响动的一个个半伏着钻出。
它们似被特化于黑暗，哪怕是在这处无光环境中，也拿着一个个不同的工具，顺畅围拢至母红龙身遭，为她清理起上下的各处鳞甲。
硬软刷毛自鳞甲缝隙或趾爪间扫过，奥菲利亚似乎十分享受这种刷洗服务，不经意间还哼哧着喷出带火鼻息；
‘嘎！’
‘嘎嘎！！’
两名佝偻者被鼻息所波及，其一正为她清理鼻头处的鳞甲缝隙，另一则正于母龙腮帮侧方处忙碌。
前者被焰火正正好喷了满身，只来得及发出声惨叫便痛快躺地；
奥菲利亚则很随意的张嘴伸出舌头，用舌面处的倒刺将遗骸挂住并卷入口中，嚼吧嚼吧两下后整个囫囵吞下。
后者则稍微幸运些，它虽也被鼻息焰火舔舐过身体，受创处却只有躯干侧旁的小片区域，且此刻还忍痛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似是察觉到其并未马上倒下，心情不错的奥菲利亚便在迟疑了只瞬息后，不太在意的收回了自身注意力；
无论如何，其那身肉量即便吃掉也只是零嘴而已，没必要因此就打断眼下腮帮处的舒适。
活儿好的倒霉瞎奴，暂且又很幸运的保住了性命，但过后能否在烧伤综合症中苟活，却依旧是件难打包票的事情....
但终究只是名区区瞎奴而已，是活是死于奥菲利亚而言并无甚所谓，眼下就还有比之更重要许多的事情，需她分出部分精力去重点关注....
就比如，奥菲利亚需要感知腹内的状况，并估算自己将会诞下龙卵的日期，以免到时要遭遇紧急回巢的尴尬。
····
她体内共育有三枚龙卵，有两枚看上去普普通通者已接近成型，想必很快就能脱离对母体的给养需求；
换言之，这两枚龙卵的生产时间就快要到了。
而另一枚，却似乎离最终成型还有些时日...
实则，奥菲利亚还能隐约察觉到，自身体能与养分正于这几日间加速流失；
而其流向，似便是这发育迟滞的第三枚卵；
于是，她并不太情愿的想到，
‘这么慢？该不会是头龙兽吧？那可就太丢脸了...’
不过，性格狂妄又粗疏的母红龙，暂时也未太将这点异样放在心上，而依旧过着自己舒适的主母生活；
只偶然间会隐隐期盼，希望自己诞下的不会真是头可耻龙兽，那只会令她成为周遭巨龙口中的笑柄。
····
回转腹内卵中...
阿戈斯发现，开拓者系统所谓的传承拾取空间，其实质就是对巨龙传承体系的渗透，也似是对其内里传承信息的窃取。
眼下，系统能以信力与阿戈斯的龙种精神力为媒介，似网络爬虫般小心抓取浅层传承信息；
整个筛选与抓取的过程，为了让他能更直观的进行了解与选择，才被特意具现成了眼下的摸样。
在规则上，系统部分的继承了巨龙传承逻辑，却也整出了许多实用性功能；
比如，阿戈斯能以信力与能量消耗为代价，以延伸精神与信力混合管道的形式，主动获取各扇面中显示的浅层传承；
再比如，也能以更多的信力与能量消耗为代价，检索位于更深层传承中的特定传承；
更比如，再以更庞大的信力与能量消耗为交换，接触乃至获取被检索到的深层传承信息；
而随着主祭坛等级的提升，也随着信力入账额的递增，亦随着能源供给额的攀升，系统所能渗入的传承深度还会更多；
届时，阿戈斯能获取的传承自然会更多，针对浅层区传承的操作余地也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