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愿
赵木桦和赵辰桦的关系并不好，糟糕。
赵木桦小时候本就敏感，但在赵木言眼里，男孩子必须要有男孩子的模样，女孩子必须要宠着养。
以至于赵木桦小时候被人欺负，关到了小黑屋，赵辰桦也不知道。
而张梦晨则是帮他开门的人，那时侯，张梦晨就和道光一样，只是那道药灭了。
严苛的环境，让赵木桦在高中就有很严重的心理的障碍。
封闭，几乎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敢靠近他。
那个时候，赵木烨就问过他“哥哥不喜欢交朋友吗?”
“哥哥不喜欢人类，你信吗?”
赵木桦，只是不想和别人袒露自己阴暗的内心。
就是这样一个内心的阴暗的男孩，却救了许南商，让她摆脱了霸凌。
在自己成立的调查组的第三年，她居然成了自己的后辈。
“也就是，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药是你父母吗?”
许南商也没有想过，那个改变自己人生方向的人，居然也是S109受害者。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写的。
一个多月前，赵木桦在首都述职，确认了这次收网行动的时间和人员编成。
2032年4月14日，天气阴，警察和国家调查组的人，包围了木家，控制了所有和木家直接关系的人。
赵木桦和许南商目睹了这一切发生。
赵木桦就站在雨中，他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也是在那一天，赵木桦撑着伞在自己母亲的墓前站了好久。
“外公，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落网了。这一天，我等了七年。在看到那份试药档案有你的时候，我就在等这一天了。好快啊，六年了。当时我刚成为探员的时候，才二十一岁。”
“爸爸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在乎我到底想什么。但是他好爱妹妹，妹妹长得好像你。”
“……”
赵木桦被自己的话哽咽了，身体的不适感，让他感觉到自己在悲伤。
“木静死了，她是你弟弟的女儿。他到最后一刻都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孩子也死了，他还没有满月。我明明已经忘了很多事，但却忘记他挣扎的神情。”
“答案都不重要了，但我的下场估计会和你一样，我不痛恨你，还有其他人，这就是我的归宿，人总会有归处的。”
赵木桦好久都没有说过那么话了，只有在死人面前，他才是实诚袒露自己的想法。
赵木桦雇了一个司机，那个司机就是许南商。
许南商软磨硬泡下，赵木桦才答应的。
“你一个心理医生，现在给我当司机不合适吧。”
赵木桦问道，随即坐上了副驾驶，他想起了那天被自己丢在这里的病例。
“在想什么？”
“我病例被人捡走了。”
“你这几天，都要给我当司机吗?”
许南商叹了口气，警方并没有从许家人哪里得知什么信息。
因为自己父母的研究和父母，早就被一把火烧掉了。
木家对木静的死，依旧持悲观的态度。
至于木景城，赵木桦的外祖父，根本不会认自己贩卖S109的勾当。
回到赵宅的时候，赵木桦一回头就看到在家门口等的赵木烨和陆鸣轩。
“你们怎么不进去，张初不在吗?木烨你不是有钥匙吗?”
“哥，你到底调查在什么？”
赵木桦掏出了钥匙，但还是因为这个问题呆愣了好久。
他们也应该听到一声风吹草动。
“今天自称国家安全局的人，找到了公司。”
赵木桦皱了一下眉头，想到叶冷岚十多天告诉自己，国安的高层要见自己。
“先进来说吧。”
赵木桦其实也。没有打算瞒着什么，如果真的像初中那样发病的话，他会选择去死的。
经历了木静的死以后，好像去死也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赵木桦给两个人泡了茶。
“你拿我的病例，什么意思？”
将茶放到桌子的时候。
“我们是一家人，你说过，我们有什么事都可以说，那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说呢。”
“赵木烨，你有承受真相的勇气吗?”
赵木桦也不知道下意识说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赵木烨被吓到了，他觉得眼前的哥哥好陌生。
“哥，对不起的人是我啊。是我，没有来得及发现你的事情。”
赵木桦思索了很久，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
“你们听我说，这件事还得从三十多年前，一种万能药面世，她可以治很多绝症。黑市的人管它叫S109，这种药还在不断迭代，直到20多年前，木景成了宣城S109的代理商。”
“木景城通过倒卖药物的方式，一手创建了“千百岁”。”
“他毁了许多人，包括自己前妻的女儿。”
赵木桦的母亲是木景城和她第一任的孩子。
但据赵木桦打听的消息，她的外婆没有活过三十岁。
后来，木景城再娶了，也许是干着丧尽天良的事情，木景城的女儿出了问题。
木景城便将注意打到前妻女儿身上。
“所以，母亲在为木易雅试药的意思吗?”
“本来要嫁给父亲的人，是木易雅。”
“差不多，木易雅最后是自杀。母亲最后也是自杀，她应该是我们一岁多自杀去世的。绝对不是，难产离开了。爸爸他一直在掩盖着什么。”
“木家被围的时候，我也在场。S109现在还在一部分人流行，这件事引起了国家安全局的注意了。我确实一直再查，查了六年。木彦去世的时候，我都在痛恨这种药。”
“何嘉意离开我，对她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吧啦。她没有必要陪我蹚浑水。”
赵木桦叹了口气，感觉说了好像会比较轻松一下，好像也是一种错觉。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爸，速度会更快一点。”
“他不会说的，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了。”
“……就连当继承人，都不是我想选的。”
赵木桦无奈的说完，便接到了电话。
“我知道了，晚点会回复你。”
赵木桦挂断了电话，对上陆鸣轩的眼神。
“你的病例我找人看过了，最权威的精神专家告诉我，那是基因缺陷，而他上一个接诊的人是木静。”
“……”
三个人沉默了一阵。
“对，我不否认，我是有和木静一样的病。她确实是木易的女儿，很讽刺的是，木静是我给她操办的后事。木静的结局，几乎是我的结局。和S109扯上关系的人都会死。”
“都会死。”最后一句话，赵木桦说的很小声。
“你们吃饭了吗?”
“不对，我好想吃了。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给你们吃的。”
“哥，哥，哥求你了，别说去死的话，好不好。”
赵木烨哭了，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哭了。她只是知道，他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可为什么?只有自己感受到了幸福，而哥哥却说出要死的话。
赵木桦走到了赵木烨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
“看你很幸福，哥哥就很满足了。你要一直和这个家伙好好的，好好的。”赵木桦便放弃给他们煮东西的想法，刚想转身离开，赵木烨拉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我们现在就去找爸爸，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天快黑透了，你们开车小心一点。”
赵木桦没有多说话，他松开了赵木烨的手，头也没有回的上了二楼。
“对了，你们最近少来找我。为了你们刚出生的孩子也好。”
二楼的走廊，赵木桦刚喊完，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刚刚陆鸣轩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却不敢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