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灰家出马仙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准备午饭。
当他提起华建家要请神婆过来之后，老妈表示全村都知道这件事了。
只能说八十年代是个很神奇的年代。
明明通讯是靠着电报写信，可村里要有点啥事，用不了多久，全都知道。
“那神婆我知道，是灰家的出马仙，在咱们镇里，挺有名的！”
关于出马，宁书知道的不多，狐黄白柳灰，林子里的出马仙。
灰，说的是老鼠。
经过千百年的修行，拥有了神通，被称为仙家。
出马的意思，是供奉着这些仙家，在需要帮助时，供奉的弟子可以让其附身，做法帮着渡过难关。
若放在前世，宁书定然嗤之以鼻。
可如今自己重生了...
“灵么？”
老妈稍作迟疑。
“不好说。
这么些年下来，她出马了不少次，前几年，我还和你爸去看过一回。
看着挺吓人。
听说找人也找过几次...”
宁书听懂了，有的准有的不准呗。
神婆来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到了傍晚，传来消息，人到了。
老三兴冲冲地来找上宁书，一块去看热闹。
猫冬嘛，没啥事儿，必须过去。
等到两人抵达时，小院外头已经围了一圈的村民。
一个个和过节似的，有人还拿着瓜子磕着。
对于村民们的围观，华建爷爷并没有多言，反而和大伙热聊，见到宁书后，热情地让他进门。
老三笑嘻嘻地跟着，老爷子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之所以不给其他人进院子，肯定是因为等会要做法，人太多不得行。
一进屋子，里头亮堂着呢，不知道点了几盏油灯。
C位坐着的，必然是那位出马弟子。
是个瘦小的阿婆，看着有六七十岁，满脸的皱纹，穿着粗布青衣，身后站着个老头，手里则是捧着一只鸡在啃着。
桌子上摆了不少菜，但只有这个老太坐着，华建奶奶一旁陪着笑，倒着酒。
“一个人吃啊？”
宁书去到了角落里华建身边。
“可不么！”
华建脸上明显的肉疼。
“这一桌子，好几块钱呢。
都不让上桌，你没来的时候，先拜拜，然后她就吃上了。
我们一家子现在还饿着呢！”
“咋说？”老三压低了声音。
华建一脸郑重。
“可能真有事，还没进门，就停下了，一眼看出有问题的是我。
说我印堂发黑，气息不稳，是被迷着了。
等会要慨叹做法，请仙家出马，祛除邪崇！”
“这么厉害。”
老三震惊。
“那你得好好配合。”
说完，后退了几步，邪祟诶，听着就吓人。
宁书则是皱起眉头，本就是带着三分怀疑过来的。
华建生病未愈，脸色自然不可能好，这属于神棍的常规操作。
只是，屋里头村长也在，他没说啥，自己也不着急，先观望观望。
神婆一口酒，一口肉，看着年纪不小，胃口却挺好。
屋里一群人就这么看着她吃了半小时。
“嗝儿！”
最后一杯酒下肚，她痛快地打了个嗝儿，满嘴的油也顾不上擦，微微偏过头。
“摆祭坛！”
在身后老头的带领下，很快一个影视作品里常见的祭台搭建完毕。
红布，香炉，蜡烛，黄纸...
“让外头的村民进来吧，但别入大门。”
神婆一脸郑重下达了第二条命令。
华建奶奶特别配合，一声呼喊之下，都来了，瞬时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静一静！”
没曾想，神婆个头小小，中气却十足。
一声大喝，外头全都闭上了嘴。
她满意地巡视了一圈，来到祭台前头。
“你们，也都到前头去！”
就这样，所有人都离着祭台三米开外，唯有华建站在一旁。
“我已知晓，你家孩子进山，惹上邪祟，因此神志不清，不识回家之路。
后因村民到来，阳气正盛，暂时压制。
但邪祟并未离开，我将请出大仙...”
神婆的声音不大，但在全场安静的情况下，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之中，包括宁书。
“把油拿过来！”
话音刚落，华建的父亲连忙拿出了个桶，里头是他下午赶到镇里买的几斤豆油。
老头接了过去，倒进了另一个桶里，又放在了祭台边火堆上头。
神婆则是闭上了眼，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而且声音越来越尖锐，动作越来越大。
周围的村民们则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人见过出马，但依然觉得...震惊。
要来了么，要来了么？
宁书则是歪着脑袋，这一幕，似曾相似啊...
忽然间，
神婆的咒语戛然而止。
原本高举着的双手缓缓放下，脑袋上下左右转了几圈，最终，将视线放在了华建身上。
“大胆妖孽，竟敢附身凡人之身，我数三个数，速速离去，便不予你计较...”
嘶...
村民们嘴都张大了，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神婆之前的声音相当尖锐，此时，完全不同，特别的沉稳，宽厚。
而且，眼珠子完全泛白，在烛火的照应之下，相当诡异。
“这是上身了么？”
“不知道啊。”
“有些骇人呢。”
“嘘，小声点，别惊扰了仙家，到时候上门找你去！”
华建被白眼球一直盯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在那微微发抖。
“嗯？！”
等了几秒，神婆抬起下巴。
“你有怨气？
那也与凡人无关，速速离开。”
接着手一挥，又是几秒过去。
神婆怒了。
“本念着你不易，不想毁你根本，但你不知悔改，那别怪本座无情！”
此时，一阵风吹进大堂，华建抖的更厉害了。
村民们似乎也能感受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他身上，不敢再闲聊，直愣愣地盯着他俩。
又是一阵不知名的咒语后，
神婆来到了火堆边上，
右手结印，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右手放进了已经冒起白烟的油锅之中。
“我的妈啊。”
“不是，她要干啥。”
“那油都冒烟了。”
“这手不得掉成皮么？”
见到这一幕，乡亲们再也忍不住，有人开始大喊，小孩则是被吓得哇哇乱叫。
神婆却是面不改色，甚至，还在油锅里搅拌数下。
接着，举起手。
“她没事，她居然没事？”
噗通！
见此情景，华建奶奶直接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