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牧君呆呆地伸出翅膀摸摸自己额头。

主从契约只需要念咒就算签订完成，而需要用指尖血的契约，是生死契。

我改了生死契的内容，若我身死，他照样可以独活。

但他某日身亡，我会同一时刻暴毙。

趁众人还沉浸在凤凰诞生的喜悦中，我带着牧君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翻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但还是小了一些，没想到牧君才刚出生，化出的人形已同少年无异。

容貌俊美却带点稚气的小少年死死抱着我的腰不放，像个大型挂件一样，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最后我实在累得没力气拖着他行走，他便将我结结实实抱在怀里，颠颠跑到桌前和我一起吃饭。

牧书雅孵出了凤凰，我却只孵出了乌鸦。

父亲便把所有的好玩意全送到了牧书雅那里，甚至因为我在众人前让他丢了脸面，扣减了我的饭食和银钱。

牧君每日努力修炼，又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得能啃下一头牛。

他不愿再给我增加负担，从不喊饿，宁愿饿晕在墙角都不向我抱怨。

那天之后我再没戴过任何首饰，全部变卖后换成银钱，给牧君买各种美味有营养的菜肴。

听阿梦说，牧书雅手下的小凤凰也饿晕过几次，经常看见他去偷后厨的鸡。

这句话刚落地，院外传来一声脆响。

牧君眯起眼，化成鸟形瞬间飞出院子，利爪钳着一个小萝卜头扔到我面前。

那张熟悉的小脸抹满泥巴，却依旧遮掩不住眉心的凤凰火。

“饿了？”

我问完，他的肚子适时发出一声响。

“那就坐下一起吃吧。”

桌上的菜肴琳琅满目，除了牧君喜欢的菜外，我下意识也准备了一份凤凰喜欢的菜。

他盯着桌子咽口水，眼里满是戒备。

“主人说都是因为你捣乱，我现在的身体才会如此虚弱，你现在给我东西吃，肯定是要害死我。”

我不气不恼，微微一笑：“随你。”

牧君重新变回少年形态，冷哼一声：“爱吃不吃，我还不想给你呢。”

桌上的食物接二连三消失，牧君风卷残云般吞吃烧鸡烤鹅之类的硬菜，凤凰忍了半晌，终是没忍住坐到另一边跟牧君抢起饭来。

他俩连菜汤都没剩，盘子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

“你叫什么？”我问凤凰。

他抽抽鼻子：“叫喂。”

“那就是没有名字了。”我摇摇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喊你牧煌吗？火皇的煌。”

凤凰身为百鸟之首，自带凤凰火，对世界上其他火种都有克制之能。

这是他上一世的名字。

“……不介意。”

牧煌别别扭扭地瞄我几眼，突然脸色苍白直接倒下，捂着自己心脏不住打滚。

我当即起身护在他身前。

牧书雅坐在普通兽人的肩上，进到院子里后趾高气昂投来视线。

“我说这贱奴怎么哪里都找不到，原来是跑到你这里来了。”

她扬手打了个响指，牧煌闷哼一声，额上冒出冷汗，咬得自己嘴唇出血。

我掰开他的嘴强行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齿关。

“妹妹，”我跪在牧煌身边，“收手吧。”

牧书雅漫不经心打量着自己新涂的蔻甲，从自己腰侧摘下利刺横生的软鞭。

“收手？他是我的兽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收手？”

软鞭对准牧煌脑袋就要抽下，我直接护住牧煌的头，用后背替他挡下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