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冬季
天地茫茫，一片雪白，屋外的树木被寒风吹得摇换不停，簌簌作响。错落有致的石屋之上，残雪斑驳。
寒风夹杂着细雪涌过门扉，丝丝缕缕的寒意沿着门缝钻了进去。
“好冷。”
哪怕石床上铺着几层兽皮，雌性们也觉得寒冷。
这个时候，她们都不愿出门。
由兽人送过来每天固定的分例，将就吃上一顿。要是腻了，就吃些入冬前剩下的果子充饥。
“砰砰砰。”
送肉的兽人来了。
青哆嗦着打开房门，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宫雀？”
“我来送食物。”
宫雀言简意赅。
兽人最近一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迫不得已，宫雀接替了这项任务。
“要进来吗？”
看着宫雀身上单薄的衣物，青有些胆颤心惊。
“不用。”
宫雀摇摇头，她等下还得给其他雌性送食物。
这点寒冷在她看来不算什么，毕竟修士早就习惯在各种环境下修炼。
部落几里外。
皑皑白雪中，巨狼们已经奔波一天了。
“嗷呜。”
不好找。
这个时候，野兽都在冬眠。
要不是前些天运气好，碰上一头黑熊，部落的食物可能都不够。
领头的灰狼脚步一顿，朝前方发出一道低吼，快速向前奔跑。
这是发现猎物的信号。
身后的巨狼不再抱怨，用爪垫拨开前面的积雪，撒开腿跑了过去。
一头落单的野猪。
它的样子十分狼狈，像是刚从其他野兽口里险里逃生。
没想到逃出虎口又入狼窝。
曜看了眼周围，确认它附近没有野兽的痕迹，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身后的巨狼紧随而上。
“嗷呜。”
野猪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两条后腿拼命刨地，横冲直撞。
但兽人早预料到它的行动，从四面八方包围，扑了上去。
一番争斗后，野猪两只后腿被咬伤，重重倒下。
曜干脆利落地一刀结果了它，血腥味随之弥漫开来。
“这够吃上一阵子了。”
曜抖了抖身上的雪，化作人形。
但这点食物在冬季也不够看。
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寻找猎物，湖面结冰，鱼不见踪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山谷里的野兽。
“嗷。”
巨狼激动地叫出了声。
他们可以缓上一阵子了。
这几天一直在雪地里跑，他们爪子都要冻僵了。
“回去。”
曜叫上几个兽人抬着野猪，朝部落往返。
一路上，家家门房紧闭，雪铺满路面，寸步难行。
站在路中间的宫雀特别显眼。
曜放缓脚步，沉声道：“你这是打算去哪？”
“去河边。”
宫雀看了眼他身上的雪沫，叹了一口气。
冬季食物缺乏，所有人都不好受。她想凿开冰层，看看有没有鱼。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鱼。”
曜摇了摇头，道。
且冰层很厚，就连兽人都无法轻易凿开。
“我去看看。”
宫雀并没有被劝退。
就算没有鱼，她也可以趁机试试骨剑的威力。
“那我跟你一起去。”
曜嘱托了身后的兽人几句，在他们了然的目光中走远。
河面上，辽阔一片，冰层巨厚。
曜用爪子狠狠挠了一下，冰层并未完全破开，底下仍覆盖一层冰。
曜不信邪，拿出骨刀，想要顺着划痕把冰层撬开，被宫雀拦下。
“不用。”
宫雀握着骨剑，心神一动，灵力聚涌，往河面重重一劈。
河水翻涌，鱼逃窜着离开。
有鱼。
见状，宫雀掐了一个术法。
“哗啦啦。”
一条条大鱼相继跳出来，在河岸上堆成小山。
曜还是第一次见宫雀捉鱼，一时惊愕。
“够不够？”
宫雀停下手，冲着呆愣在一旁的曜询问。
曜从迷茫中惊醒，看到鱼堆成的小山，默默点了点头。
这么多鱼，够他们吃上好久。且这个季节，鱼就算放着也不会坏。
夜色朦胧，星光闪烁。
一处山洞里。
一直在屋里躲着的雌性们裹着厚厚的兽皮坐在火堆旁取暖，兽人们有条不紊地剔除鱼鳞、鱼骨及内脏，加进石锅里熬煮。
这是入冬以来，部落第一次聚餐。
厚重的石锅被烈火烧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香味弥漫，本就饥肠辘辘的众人更饿了。
青吸了吸鼻子，催促道：“还有多久才好？”
这么冷的天，要是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肯定很暖和。
“快了。”
曜往锅里撒上少许盐，又加上辣椒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调料。
除了盐之外，其他东西都是宫雀给的。
至于这些东西什么用途，宫雀说不清楚，只说可以加进汤里。
毕竟系统说的繁琐，她也很难理解。
雌性们艳羡地看着一旁的宫雀。
这么冷的天，对方却如同感受不到寒冷一般，依旧穿着那身白衣。
再看看她们，身上裹着那么多层兽皮，还是觉得冷。
“她们怎么样才能像宫雀那样不怕冷呢？”
但雌性们只是想想，并不打算询问，她们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之前见他们对自己的修炼方式好奇，宫雀顺手教了几道口诀。
但他们没有这个天分，不管怎么努力，都悟不出来这口诀蕴含的道理。
宫雀也没办法，只好教了几道招式，让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
兽人还好，一直坚持，但雌性，很快就放弃了。
外面实在太冷了，她们更宁愿呆在家里。
青是雌性里难得坚持久的，但最后也没熬住。
毕竟雌性的身体天生比不得兽人，这么多年，她们也只见过宫雀这个比兽人还要强的雌性。
“好了。”
曜拿着石勺给每个人都打上满满一碗肉汤。
鱼肉鲜嫩，加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调料后，反而更香了。
雌性头也不抬地喝着，兽人更是一口气连喝好几碗。
待他们吃饱喝足，曜这才说出自己的打算。
“狩猎野猪群？”青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一头野猪的威力比得上好几个兽人。
数十头野猪聚在一起，就连那些大型部落都得暂避锋芒，更别提他们小部落了。
“要是食物不够，我们也可以外出。”
树开口。
总不能一直指望兽人替她们操劳。
“不用。”
曜摇了摇头，这次也不需要全部的兽人参与。
他有个想法需要实验一下。
要是在野猪群必经之地挖一个坑，会不会有落单的野猪落入坑里。
如果这个想法成功，他们就不用每天都跑去外面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