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奈落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看向四周。
无光昏暗的环境，看不到周围是否有隐藏危险。
她试着发动魔法，却发现灵魂内抽不出哪怕一滴魔力。
“我这是，在梦里？”
奈落眯起眼，抬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蛋。
不痛。
嗯，是做梦。
可一般来讲，不是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会醒过来吗？为什么自己还会在这？
她的脑海里思绪急转，想要控制梦境，却没能成功。
见状，奈落陷入沉思。
也不是清醒梦……所以这个梦境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奈落只能迈开腿，在梦中一探究竟。
可左右和后方都有看不见的空气墙，她能选择的，只有前进。
随着步伐的前行，周遭的黑暗发生扭曲。
不多时，各式各样的惨烈画面出现在她周围。
有因为密教徒献祭，一整座城池都变为死城，只有令人作呕的虫子在上空徘徊的。
有人类正在逃跑，却被大型高阶魔法范围轰炸，因此化为骨灰，与坑坑洼洼的土地融为一体。
有假借开仓放粮之名，将混带着致死病毒的粮食交给难民，看着他们受尽折磨后，在街边痛苦死去。
而那些曾自诩正义的七大教廷，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没有出手帮忙的想法。
即便有几个信徒看不惯这些，想要救济一些难民，也会被他们拦下，振振有词说这是神明给予的考验，民众需要靠自己解决这些难题，才能得以解脱。
奈落觉得有些讽刺。
造成这些的原因，不就是他们这些伪君子默许导致的吗？
就为了在那个狗屁的神使战争中，减少变数。
虽然她也没资格说这些就是了。
奈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只记得周围的场景变了又变，画面一次比一次惨烈，但早已见惯这些的她，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坐落在眼前的小木屋。
此时的时节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周围都是白蒙蒙的一片，小木屋也不例外，被染上了一片雪白。
犹豫好半晌后，奈落才迈开腿，向小木屋走近。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脚步落在雪地里，发出的“嘎吱”声。
小木屋的门没锁，奈落很轻松便打开门，站在了屋内。
屋内的设施很简陋，随处可见的只有书。
除此之外，只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两张睡床与床边各放着一个木制柜子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简陋的环境，屋内也没有任何寒意，反而有类似壁炉烤火般的暖意在房间内弥漫。
这是奈落记忆中的小木屋模样。
“哦？奈落回来了？”
许是被奈落开门的声音惊动，原本坐在床边，点着蜡烛，正在认真看书的花白背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和蔼脸庞。
“嗯，我回来啦。”
看到与过去没有区别的老人，奈落乖乖应了一声。
关好门后，奈落走到老人身边坐下，与其一同看起书来。
老人不仅没有拒绝，还将书往旁边挪了挪，方便奈落也能看清上面的字符。
可他看书实在太慢了，经常要过好几分钟才会翻一页。
刚开始奈落还能忍得住，可次数一多，她就不免有些犯困。
再加上周围环境实在太温暖的缘故，她便闭上眼，猫在老人腿边，想要睡上一觉。
老人也任由她去，只是扯了扯被子盖在奈落身上，免得她着凉。
可盖上被子后，奈落反而有些睡不着。
她将脑袋倚在老人腿边，出神地想些什么。
“爷爷，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未来注定悲惨？”
忽然，她开口轻声问道。
“这我可就不知道喽。”
老人一边看着书上的句子，一边乐呵呵地回答：
“神明有祂们自己的考量，我们这些人类哪怕将魔力修炼得再过庞大精妙，在神明眼中也只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臭虫罢了，所以哪怕知晓自身命运，也无法做出改变，更何况，万物终将归于混沌，不是吗？”
这样的对话似乎发生过很多次。
得到回答的奈落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烛火，怔怔出神。
“哗啦。”
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老人温润的嗓音也适时在奈落耳边响起：
“但奈落你不一样，你拥有的力量足以和神明比肩，或许你……”
“爷爷！”
老人话还没说完，奈落就气呼呼地大声打断。
对方老是将人类的未来交给她了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听得奈落耳朵都要听茧子了。
更何况，她根本不愿意接过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行行行，我不说了。”
老人投降式地举手，随即揉了揉奈落的紫色秀发，像是在安慰炸毛的小猫。
虽然还有些生气，但奈落没有拒绝老人的安抚。
不知不觉间，在温暖的手掌抚摸下，奈落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何时，老人停止了动作，同时也将书本合上，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
就在奈落即将熟睡过去时，老人靠在床边，长叹口气。
“可这股强大的力量，又何尝不是祂赋予你的使命呢……”
老人的声音越压越低，说到最后几个时，字奈落没有听清。
可很快，老人的声音又恢复正常大小，语气带着释然：
“照顾好自己，奈落……”
话音刚落，奈落睁开双眼，猛地抬起头向四周扫视。
窗明几净的教室，一尘不染的课桌。
耳边偶有同学因为问题而产生的争吵声传来，但都克制住了音量，不会太过扰人。
在她的身侧，相貌精致的少年正专心致志看着手中的课本。
“做噩梦了吗？奈落。”
似乎是注意到她扫视的目光，少年放下课本，关切询问。
“没有…只是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
奈落晃着脑袋，轻声解释了一句。
而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从课桌中间的抽屉中拿出装满肉干的袋子，从中抽出一根，放进嘴里品尝。
很快，她的脸上便露出享受的表情。
一根肉干入腹，奈落便又趴回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个世界未来怎么样对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她不想关注，也懒得去管。
最多最多，就到时候保护下一直无条件对她好的绫夜一行人。
当然，要是自己的爷爷还活着，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