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屠龙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诺顿与参孙完成了融合，祂以龙的姿态跃入水中，以超过六十节的速度朝摩尼亚赫号杀来。
“祂追上来了。”零冷冷的声音让人心安不少。
恺撒没有说话，是个人都能看到，他在头脑风暴，到底该怎么解决，忽然，他冰蓝色的眼眸中燃起疯狂的火焰。
“鱼雷还在舱里吗？”他抓住大副的肩膀。
“什么？”大副有些错愕，怀疑自己听错了。
恺撒急速重复道，“鱼雷，我问你鱼雷还在舱里吗？”
“还在，但，但炼金弹头已经被破坏了。”大副像是看见了发飙的狮子。
“鱼雷原本的弹头又在哪儿？”
“还是在舱里，可那是一颗哑弹，爆炸部分已经被取出来，而且常规炸弹对龙王根本没用。”大副更加迷惑了。
“我只关心一件事，弹头上的超空泡发生器还在吧？”恺撒继续追问。
大副点点头。
一旁的零听明白了，鱼雷弹头部的超空泡发生器，加上火箭推进器，会使得整颗鱼雷被笼罩在细长的空泡中。
发射中，它在接近真空的环境中前进，水对它的阻力不复存在，它会变得像飞机那样快，200海里每小时。
鱼雷长8.23米，自重2700公斤，在这样的速度里，哪怕它不爆炸，只是被当成冷兵器撞上龙王，也足以造成前所未有的伤害了，龙王再强也不可能在零点几秒内将这根大家伙融化。
“可行！”零给予肯定。
恺撒看向零，和聪明人说话确实要轻松很多，“去准备吧，我没时间不多了。”
大副还是不理解，但他选择相信恺撒，快速返回鱼雷舱，此时的鱼雷舱温度超过七十度，随时都可能爆炸，他就像站在了火山上跳舞。
“有个问题。”零等大副走后说道，“龙王的速度太快了，鱼雷根本没办法在长距离击中他，你要怎么将这根金箍棒砸中他。”
“那就缩短距离。”恺撒说。
“以龙王五十节的速度，鱼雷想要正面击中他的距离不能超过一百米。”零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样一来，鱼雷只需要运动一秒，一秒钟的时间，就算是龙王也没办法躲开。”
“好。”恺撒抓起狙击枪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我为你争取这一百米。”
此刻，恺撒提着枪的样子就像古希腊神话里冲向神的勇士，哪怕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天堑，你也会不由自主的相信，这个男人能做到。
“真是个强大的小鬼。”
零呢喃了一句返回自己的位置，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
船顶上，恺撒将狙击枪放在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绢手帕，蒙在了眼睛上。
肉眼是无法锁定龙王的，他必须使用言灵‘镰鼬’，而镰鼬的最强状态是没有视线干扰的时候。
但也有一个巨大的弊端，超空泡鱼雷发射的时候会有巨大的空化噪音，‘镰鼬’会成倍地放大那种声音，一瞬间摧毁恺撒的耳膜。
他不在乎，恺撒只想杀死诺顿，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今晚他与诺顿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活者同归于尽，没有第三种选择。
砰~
炼金子弹打入水面，镰鼬带回了子弹与龙鳞撞击的声音，命中了。
恺撒开出第二枪，再次命中，水下传来愤怒的声音，他追了上来，环绕着摩尼亚赫号游动。
祂并没有受伤，这一点，恺撒十分清楚，但他的子弹还在不断的命中龙王，恺撒的行为无疑是在激怒龙王。
“恺撒....在干什么？”控制室里，有人震惊的问。
“大概是男人和公龙的决斗吧。”零对着耳机问道，“大副，报告鱼雷情况。”
“弹头安装完毕，但要尽快发射，底仓温度超过七十度了，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零稳稳的握住发射操作杆，像是不知道一旦自己坐在了火药桶上。
“赌一把。”
恺撒的攻击终于起到了作用，龙王带着怒火远离摩尼亚赫号，在一公里外停下，但这绝不是认输。
光明从水底升起，龙王的威严倾轧而来，同时，祂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祂不在乎，嗷叫中，龙王笔直的朝着摩尼亚赫号冲了过来，祂要撞毁这艘船。
船上的人哑然，耳麦里传来恺撒的声音，“撞过去，全速。”
疯狂的决定，还在他还有一船疯狂的船员。
摩尼亚赫号号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五十节，诺顿的速度也超过了八十节，两者的相对速度超过一百三十节，相撞只有同归于尽。
恺撒迎着风平静的换弹夹开枪，狙击子弹的作用只在于调戏龙王，到了决战的时候了。
清空弹夹，恺撒丢下枪张开了双臂，镰鼬在风里欢腾，将龙王的消息带到他的耳朵里。
“差一点，还差一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一百三十海里的相对速度，一百米的距离，龙王只需一秒就可以穿越。距离越近，风暴鱼雷的命中率越高，但距离越近，风险也越大，只要错过一秒钟，所有人都得死。、
此时船员唯有信任恺撒，而恺撒坚定不移的信任着他的风妖仆人。
越是这个时候，恺撒越是兴奋，他就像是球场上的守门员，面对梅西的点射又如何，这时候要么接住球，要么摔的鼻青脸肿，唯一没有躲开这个选项。
“发射！”
猛地，恺撒的怒吼在耳机里传来，其他人还在震惊于越出水面的龙头是多么的壮丽的时候，零毫无停滞的按下了发射键。
此刻，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摩尼亚赫号的船头被水流冲撞的高高昂起，龙王半个身子探出水面，祂在发光发热，像是一颗太阳。
狂躁的音爆将鱼雷带出水面，它狠狠的撞了上去。
命中！
鱼雷带着龙王飞上天，这是人类数百年的积累与神的碰撞，夭矫的龙形此时只能被动的在空中翻滚，飞出数百米后砸在水面上。
那神哀嚎一声没了消息，巨大的阴影沉入水里。
摩尼亚赫号也砸在水面上，巨大的自重让它没有第一时间侧翻，在舵手的操作下，船身划出一道弧线平稳的停在远处，此时，船上的人还在震惊中没有醒来，他们做到了！
“底仓爆炸了，快救火！”
不知谁喊了一声，船员自发的开始行动起来。
恺撒双耳流血的走了下来，夹板上，唯有零站在船舷边，手里拉着一根缆绳。
“你在干嘛？”恺撒问。
“投放潜水钟。”零回头看着恺撒，见他耳朵上的血迹，又用手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在你向着神发起进攻的时候，水底传来了诺诺的消息，他们氧气泄露，请求救援。”
“有用吗？”恺撒沉默许久后才问道。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加上刚才他们与龙王的战斗，这时候他们还能找到潜水钟的位置该有多幸运。
“我不知道。”零死死的拽着绳子说，“我只是讨厌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
恺撒将手放在了缆绳上，他同样讨厌那种感慨，他的女孩儿还在水底不知生死，但他已经没办法下潜了，船上也抽不出人下去寻找，只能听天由命。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
忽然，缆绳传来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