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法察觉的袭击
顺着蔡阿姨的视线看去，严力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里有什么？”
“什么，什么？”蔡阿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白色衣服的女士不是你们一起的——”
白衣？！
脑中瞬间如同电流轰涌一般，蔡阿姨直接算是半个见证者。至少在进门前也听见了那些厨师同伴们说“大川在死前说看到了白衣服的女人”，之前并不是大脑没有转过来，只是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偏偏就她看见了呢？
蔡阿姨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什么凶杀案，刚刚带着小欣去洗手间洗漱，也不清楚后续说的灵异事件。
听见她说的话，几个被严力强制要求呆着的厨师也坐不住了，纷纷远离了一些离门比较近的蔡阿姨。
“她还在尸体附近？”严力又比对了一下蔡阿姨的视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是的，她踩在尸体上面。”
跳下灶台，严力快步走向大川的尸体，手上浓郁的鲜血在指尖凝聚，逐渐覆盖整只手掌。走到了大川尸体旁，他伫立不动，“它有什么情况全部大声报出来。我们现在都看不见。”
话罢，猛然间抬手，腥臭的血液不要钱一般汹涌向大川的身体上空。
“噗——”
黏腥的血液带着几颗零碎的灰色粉尘直接扑空，坠在地上溅射开来。
“碰不到？”严力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面前的空气，还是什么都没有。泥浆能够确定，他现在跟鬼非常近，但就是没有办法接触到鬼。他之前也只知道有一个人的鬼拥有鬼域，但这明显不是什么鬼域。
讲实在话，他的记忆并不多，有些朦胧像是被迷雾遮掩，但即便如此他也大概清楚，之前的记忆中，他没有对付过多少只鬼。
这类型的鬼明显超出了他的应对。
“她动了！直接到灶台了！”蔡阿姨突然惊呼，身体因恐惧而僵硬在原地。拽着小欣的手也不由得更紧了些。
“它是瞬移的么？”搞不清楚情况的严力出声询问道。
先前也并没有从事过救援行动，即便有全部记忆，他也压根就不懂怎么安抚这些遇到灵异之人。还能怎么安抚？告诉他们，“诶呀没事，我都能搞定？”
别放屁了，驭鬼者参与事件不是强迫的话，要么有钱，要么总部给出金额让他工作。别说大福市不是严力的负责地，哪怕后面严力真当了什么城市的负责人，他也不可能什么灵异事件都去掺和一下的。
怕死的不够快？
“她！她——”蔡阿姨地声音遏制住了，像是尖叫途中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片刻后，只听见崩溃到极致的轻声一句，“她到我面前了。”
她因惊惧，已经没有办法喊出声了。
一边的小欣也担惊受怕着，但她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蔡阿姨说有鬼就在自己身前，她急忙想要甩开蔡阿姨的手，“阿姨，我不想死啊！阿姨！”她虽然看不见，但那一股突兀出现的恶臭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她不知道那股味道是什么，但严力在刚才一直闻的到，他也很清楚，那股味道是什么。
尸体放置了几个小时之后的味道，尸臭。
蔡阿姨松开了小欣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冲出了厨房。
见状，严力没有打算去阻止，他没有鬼域，也阻止不了。
听着走廊里传出的一个人大踏步踩瓷砖奔跑的声音，“不是必死——”严力刚想将结论说出口，却在说到一半又停住了，眼睛微微眯起，又一滴泥浆泪落下，“不是即刻死亡么。”
“噗通！”
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临近大厅的通道转角，蔡阿姨面露难以掩盖的惊恐倒地，双目的澄澈已经变得混白污浊，她在临死前死死盯着酒店的大门，希冀着奇迹的发生。倒映在她那双眼睛之中的，是一个白衣女人的人影。同时，她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为什么她会被盯上呢？她做了什么？”严力扫了一眼大部分都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厨师，“第一个看见尸体的不是那个女人吧？”
“是、是我——”最先介绍情况的那个年轻小伙，也就是第一时间触碰到了尸体的男生带着哭腔举手说道。
“很好，鬼离开了这个房间。”严力撇了撇嘴，“现在真得封锁了，说不定怎么样那只鬼就借助普通人乱跑离开这里了。”
松了松筋骨，严力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耐烦。这种事件他自认为有些解决不了了，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撤退的打算。或者干脆直接回楼上睡觉？
至于下面那群人，是死是活跟他关系也不大。
【“多可爱呀~”一道温和熟悉的声音穿透血水，进入严力脑海之中。】
【阳光刺眼，白净的纱帘被打开着的窗所带出的微风吹动，他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是啊，那可是我儿.....”说到一半，严力顿住了，双目圆睁。
他不记得了，不记得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妈的！该死的！给老子想起来！想起来！”原本看着平静的严力突然暴怒，双手手掌覆盖鲜血直接砸向身侧的的洗手台。
“碰！”瓷砖被硬生生砸的粉碎，一些大块的飞溅开。
被鬼血浸没的手恢复力强的惊人，再加上它附加给肉体的特殊灵异，严力砸碎这些普通物件轻而易举。
碎裂的石块，有一些飞到了窝成一团的厨师那里。小一点的碎片划开了他们的皮肤，引得他们惊声尖叫。恨不得把自己缩到旁边的洗手台下面去。
“咚！”
严力跪在地上，一脸狰狞，抬手再欲往下砸之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环绕了他周身。
很快，他恢复了平静。
呆坐在地上的严力无言看向自己没有一点感觉的双手，手没有发颤，非常平稳。
“我......我的情绪——”
被厉鬼影响导致对活人不在乎是非常正常的，严力在先前早就有了这样的一个趋势，但他记得，有三个人，一个女人，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是他要拼了命也要护住的。
他记得，但也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三个人的概念。
就像他知道自己要去找到三个人，他清楚，那三个人不是他要保护的这一女两孩子。当记忆涌现，他莫名察觉到，后面的三人一家子比前面他要去寻找的三个人重要程度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可为什么，自己直到现在才回忆起来有这么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