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十万斩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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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县卒

寒意从四周涌过来,将廖黎紧紧包裹,而脑袋却是一阵阵止不住的眩晕。

忍着呕吐感,廖黎挣扎的撑开双眼。

只见一块黝黑的巨石立在眼前,上面是两个古朴的文字。

“临山”

这特么给我干哪去了?

带着迷惑的廖黎再次晕倒过去。

等到一阵阵清凉感传来,廖黎再次睁开双眼。

脑袋上不是白色的天花板,而是一根根木头房梁,落满了灰尘,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下意识舔了舔嘴,上面还略有湿润。

这水是哪来的?

廖黎瞳孔猛然一凝,起身就是一通狂吐。

“呸呸呸!”

“这特么不会是老鼠尿吧……”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间隔大,脚步重,听声音廖黎就脑补出了一个彪形大汉的形象。

扶着墙壁站起来,廖黎顺手抄起了脚边的小木椅子。

颠了颠,还十分趁手。

虽然脑海昏沉沉的还有点懵逼,但廖黎不是傻。

加班到深夜一觉醒来就换了个地方,还是这种乡下老房子里。

八成是遇到绑票的了。

感受着身体微微颤抖,廖黎兴奋的眦了龇牙。

活了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么新鲜的事,绑票还绑到老子身上了。

真特么刺激。

廖黎没有发出声音,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让后背紧贴墙壁,手中椅子高举,神色狰狞而又兴奋。

“梆梆梆!”

木门被敲响。

敲门不是两短一长,来者不善!

打他就对了!

廖黎蓄势待发。

“二哥,醒了没,村长叫你过去,晚上咱们准备一下。”

一个憨厚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廖黎双眼微眯,“村长?还是团伙作案?”

等会,他叫我啥?

“梆梆梆”

没有听到廖黎的声音,外面的大汉再次敲门,破旧的木板门被他拍的摇摇欲坠。

“二……”

眼前的木门被一下子拉开,大汉愣了一下。

房间内阴森森的,丝丝寒气外涌,男人一身普蓝色的县卒服饰,手中拎着一个木椅子,而比房间更阴沉的是男人的脸色。

“你刚才叫我啥?”

廖黎板着脸问道。

大汉忽然感觉廖黎有些陌生,“当然是叫你二哥啊,我是虎子啊。”

廖黎的脸皮更紧绷了几分,神特么二哥,他老廖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苗,哪来的兄弟?

就连他爹都是独苗。

“你……几岁?”

“八岁。”

大汉啜喏道。

“嗯,嗯?”

廖黎惊了,看着眼前这个一个肩膀快赶他两个宽的大汉,这宽阔的后背都能当面板了,这特么是八岁?

气氛有些低沉,虎子有些不明所以。

廖黎感觉头皮发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虎子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找村长。”

门关上了。

虎子摸了摸脑袋,忧心忡忡的离去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廖黎感觉自己的脑子清晰了不少。

自己还是叫廖黎。

但不是蓝星的廖黎。

而是临山村的廖黎,县里县卒扩编,前身卖了祖田拿钱开路,贿赂了县尉得来了身上这一身蓝皮。

如今跟着县尉来临山村办事,县尉带人进山,留下了两个人在村子里。

因为自己祖宅就在这里,所以廖黎就回来睡了。

记忆倒是很快就理清了。

但是这特么到底是穿到哪来了?

能不能回去了?

加班费还没给他结算呢……

廖黎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如他乱糟糟的心情。

不过很快,廖黎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是个粗线条,没那么多唧唧歪歪的情绪。

进屋扫视了一圈,廖黎微微蹙眉。

整个房间确实像是很久没有住过人的样子,就连他的床上也是一堆灰尘。

只有最中间一个人形的印子。

床底下是一把长刀,套了个皮鞘。

“真不讲究,刀竟然不抱着睡。”廖黎扔下凳子,走过去将长刀拿起,系在腰间。

刚要迈步,就愣在了原地。

眼前浮现出一个四方擂台的虚影,虽然上面没有任何文字,但是廖黎在心中瞬间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黄金台”

“陟罚臧否,封赏有功”

“功勋:0”

与之一起出现的,是一块木色的腰牌。

“兵牌”

相比于黄金台,兵牌更加凝实,效果也不复杂。

当一个人认可并追随廖黎,就可以使用兵牌,成为廖黎的士卒,并受系统加持。

除此之外,另一个面板引起了廖黎的注意。

姓名:廖黎

身份:守山县县卒

武学:基础刀法(入门)

部队:无

而基础刀法后面有一个加号,但现在是灰色的。

站在原地的廖黎指骨爆响,嘴角越抬越高,露出两排森森白牙。

还有外挂呢。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让我看看村长那老头是个什么事。

……

推开门,湿润的空气涌入鼻腔,像是刚下过雨,廖黎深深吸一口,踩着泥泞的道路就往村长家去。

好在记忆恢复了不少,并没有出现迷路的糗事。

“只是这雾气怎么这么大?”

此时雾气已经笼罩了整个临山村,阴冷粘腻的雾气包裹着每一寸皮肤,让人不舒服,而且十分遮挡视野,超出十米,就连房子都变成了一个隐约的轮廓。

虽然看不见时间,但廖黎估摸着也是上午,就算临山村四周环山,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山雾啊。

“起雾咯,起雾咯,山神爷爷要收人了……”一阵阵低沉嘶哑的念叨,从路边一个茅屋里传来。

廖黎站在比他腰高不了多少的篱笆外往里望去。

黑黢黢的小窗口也看不清什么,隐约能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背对着窗户在那一直叨叨。

眯眼静静打量片刻,廖黎冷哼一声走了。

不过是一些装神弄鬼的愚民愚妇罢了。

前身在临山村生活这么多年了,要是有鬼什么的怎么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

想到那些隐晦东西的时候,廖黎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二哥,快进来!”

一个浓眉大眼的莽汉子站在院子前招手,正是刚才叫他的虎子。

廖黎点头示意。

村长的院子很大,围住院子的也不是篱笆,而是一堵一人半高的石头墙,全部是用大石块堆垒而成,十分牢固。

进了院子,廖黎有种从偏远农村进入普通农村的感觉。

房子也从草木变成了砖石,上面还盖着黑色的瓦片。

虎子在前面带路,俩人一前一后进入房子内。

房子的门槛很高,一般农村就是弄个条子,三五公分见方即可,村长家的都快到小腿了。

因为俩人过于高大,甚至还要低个头才能进去。

此时屋里已经有了几个人。

正中间是一张深褐色木桌,上面摆着粗笨的陶瓷碗,装着几样新鲜蔬菜。

最中间还有一只炖鸡,色泽油亮。

显然是入了味的。

对着门的是一个干瘦老头,旁边是一个沉闷不语的中年男人。

和廖黎印象中的庄稼汉很像。

另一边是一个和他穿着同样蓝色衣衫的人。

那人皮肤粗糙,胡须浓重,手一直按在刀柄上,见到廖黎进来后才抬起头。

想来就是另一个被留在村里的县卒。

廖黎没摸清楚情况,不打算说话。

对方也没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咳咳,二娃子也到了,真没想到你小子现在这么出息了,你娘要是看到你穿这身衣服,得乐死……”干瘦老头子咳咳笑道,站起来招呼廖黎坐下。

村里小孩少,廖黎他们这代年龄相近,所以村里人就按照他们年纪大小分了个顺序,而廖黎排行第二,所以也被村人叫做二娃子。

这也是虎子叫他二哥的原因。

但廖黎跟他们真没啥感情,也不知道说啥,只能点了点头,算是揭过。

老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也感受到廖黎的生分。

但还是张口说道,“今天做这桌饭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二位帮个忙。”

“县尉没回来,我们不能离开。”

络腮胡县卒打断道。

老头干声道,“不离开,不离开,军爷您有军令在身,老头子是知道的,但村里出了事,老头子也没招,正好军爷您在,也就不求别人了……”

说完就给那庄稼汉使眼色。

庄稼汉有些局促的看了眼络腮胡县卒。

县卒沉吟片刻,“先说说是什么事。”

庄稼汉见状开始讲述。

“前两天晚上俺娃子放羊回来,跟我说好像有狼跟着他,但我也没在意,咱们临山村本身就靠着山,什么畜生没见过,更何况几只狼崽子。”

“没想到当天晚上,那几头畜生就摸进村来了……”

“进村了?!”

络腮胡县卒震惊道。

就连旁边的廖黎也是眉毛一挑。

他记忆里山上的野兽可从来不会进村,毕竟村民人多势众,还有几个远近闻名的猎手。

但如今狼都进村了,难道是山里出了什么变故?

逼的它们不得不进?

想到县尉秘密进山,廖黎眼神闪了闪,继续听着。

老村长跟着点了点头。

“当晚就进村了,听到动静,全村人都起来帮忙打狼,忙活了一晚上,打死了三条狼,他家的羊全被咬死了,要仅仅是这样也不会麻烦二位。”

“麻烦就麻烦在第二天,六娃子失踪了。”

“今早,他的人头被叼了回来,现在就摆在他家院子里。”

老村长抬起头,两只深陷在眼眶中的眼睛闪露出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