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华山成了废墟（4）
“钟明，你方才去了何处？”云岩眉头微皱，目光如电般审视着钟明。
“在下不过是随意溜达了一番。”钟明轻描淡写地答道，他双腿交叠，悠然自得地仰望着苍穹，仿若世间万物皆不入其眸。
云岩心中疑惑愈浓：“你这小子……总是这般不羁么？初遇时，你还算得上彬彬有礼。如今却似换了个人一般。”
他暗自思忖：“这孩子身上似乎笼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之气，莫非……”
云岩心中已有答案：“定是长久的乞讨生涯所致。在这江湖之中，期望一个乞丐能保有天真无邪之心，实乃痴人说梦。”
他清了清嗓子，对钟明道：“你可曾用过晚膳？”
钟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真真切切却又带着讽刺地回应道：“多谢关怀，但在下并不觉饥饿。华山之景太过凄清，令人食不下咽。”
云岩微微颔首，以示理解：“既然如此，便随我来吧。”
钟明闻言一愣：“哦？这是何意？”
云岩淡淡一笑：“掌门人有请，欲见你一面。”
钟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平静：“哦，既是掌门相召，那自当从命。”
门扉轻启，如画卷缓缓展开，一位老者端坐其中，宛如山岳般沉稳。钟明踏入其内，目光所及，只见这位掌门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仿佛汇聚了华山千年的风霜与荣耀。他正是那传说中的玄清掌门，名副其实的“掌门人”。
然而，面对这尊威严的宗师，钟明内心却涌起一股莫名的踌躇。身为华山弟子，他对掌门的敬仰之情不言而喻，但此刻的他，竟觉有些难以启齿。
在江湖的磨砺中，钟明深知掌门人的地位与尊荣，但在这位玄清掌门面前，他却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差异。那种深沉的气质虽令人敬畏，却又似乎少了些许武林高手应有的锐芒与锋芒。这让钟明不禁在心中轻叹，感慨岁月无情，英雄迟暮。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打破了沉默：“前辈安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坚毅，“敢问这世间，还有比华山更为崎岖之地吗？”历经无数的风雨与挑战，钟明觉得眼前的这位掌门与他心中那个时代的宗师相较，似乎少了几分风采。
他未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疑虑，而是再次向玄清掌门躬身行礼。“晚辈钟明，见过前辈。”他恭敬地自我介绍道。
玄清掌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光。他回以同样的礼节，缓缓说道：“吾乃玄清，今日得见少侠，实乃幸事。然我华山派近日遭逢困境，恐无法给予少侠周全之待，还望海涵。”
“少年钟明，你为何执意攀登这险峻的华山之巅？休要妄言是一时兴起。华山非寻常之所，岂容儿戏，更莫说你这般年纪的少年。”
玄清掌门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与审视，仿佛能洞穿人心。
钟明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掌门人，晚辈绝非一时冲动。”
“哦？”玄清微微挑眉，“那你倒是说来听听，究竟是何缘由让你踏上这条艰难之路。”
“我欲投身华山派！”钟明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山谷间回荡。
玄清掌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你要入我华山？”
“正是！”钟明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玄清的眼睛。
玄清掌门沉默片刻，似在思索着什么：“既如此，你可知华山之威名？”
“晚辈自然知晓。”钟明恭敬答道，“华山乃武林圣地之一，剑法独步江湖，弟子遍行天下。晚辈心驰神往已久。”
“我应允你的请求。”玄清掌门的话让钟明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以为会有一番考验。
“啊？这……这……”钟明瞪大了眼睛，对玄清的爽快感到难以置信。他原以为会有更多的难题和考验在前头等着他。
“云岩！”玄清掌门转向一旁的弟子云岩，“你似乎对此存有异议？”
云岩同样面露惊色：“掌门，您不是说我们华山派近来不宜再纳新徒了吗？”
“不错，我确有此言。”玄清掌门微微一笑，目光再次落在钟明身上，“但凡事总有例外。这位少年千里迢迢而来，显然对我们华山有着深厚的了解与渴慕。我们怎能因一时的困境而拒绝一个有志于武道的年轻后生。”
“世事轮回，循环不止。无论这少年是何来历，他因知晓华山之名而寻至此处，我们岂能因门派今时不同往日便将慕名而来的侠士拒于门外？”
若外人闻得此言，定会对玄清掌门的高风亮节称赞有加。然而，对于钟明而言，在历经千辛万苦、精心筹备之后，这番话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是何意？他们难道不该对素未谋面之人保持警觉之心吗？
他如何能够成为一派之主？不，他定是因拥有这般的胸怀与气度，方能统领群雄。
“啊……但在此之前……”钟明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无需多言。”玄清掌门语气坚决，轻轻摇头，“你过往的种种经历，皆如过眼云烟。不论你是身负罪名的江湖浪子，还是身怀绝技的隐世高人，一旦踏入我华山之门，你的过去便随风而逝。”
诚然如此，但世间之事又怎会如此简单明了？
“不——不——”钟明急切地想要分辩。
“我说过了，既往不咎。”玄清掌门打断了他的话，“从今往后，你便是华山弟子中的一员。望你能谨遵门规，刻苦修炼，为华山增光！”
天哪！不是这样的！请让我把话说完！
“云岩！”玄清掌门一声令下，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弟子在。”云岩应声而出，恭敬地垂首而立。
“给这位少年安排一处居处。”玄清掌门指向钟明，语气平和却又不失庄重。
“遵命。”云岩领命而去，步伐稳健而有力。
随后，玄清掌门转向钟明，目光如炬：“你便是钟明？”
钟明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掌门笑声爽朗，仿佛春风拂过，“这或许也是天意吧。你不必改名换姓——或许你还不知晓，但在华山之上，‘钟明’二字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钟明站在原地，身体略显僵硬，云岩则面色阴沉地领着他前行。
“随我来。”云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当房门缓缓打开，华山的壮丽景色瞬间映入钟明的眼帘：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与期待。
我，终于踏入了这片传说中的武林圣地！
进来了……真的进来了……
正当钟明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时，云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入门之礼虽未举行，但自今日起，你便是华山派的一员了。你将肩负起传承武学的重任，成为华山最年轻的弟子。”
“最年轻……”钟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最年轻的？是他吗？梅花剑圣，钟明，竟然成为了华山最年轻的弟子？
“呵呵呵呵！”见到钟明脸上流露出的喜悦之情，云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你甚是高兴啊。”
“是的！我太高兴了！”钟明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