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符箓换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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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天凉皆酒客

金色的闪电,还在与李墨对冲。

观众席上的众人,开始紧张。

比赛到了这关键的一幕。

大伙神情关注,都有些期待。

情绪跟着李墨的身法,开始一上一下。

若是李墨撑住了,那就还有得看。

若是李墨撑不住,那就是陈梦玄这匹黑马取胜。

金色闪电威压,继续逼近。

李墨感觉有些吃力,双腿不觉,跪了下来。

他的眼中,透着一股杀气,思绪有些驳杂。

该死,若不是先前消耗了许多灵力与体力。

就凭这道闪电,怎能与我抗衡?

我可是三真教的核心弟子,不是臭鱼烂虾能够比肩。

此刻若是输了,便是颜面尽失了。

回去,还如何面对,教中长老?

若是输了,又如何替弟弟报仇?

对,要给弟弟报仇。报仇,报仇……

丧失至亲,要报仇雪恨的心愿,给了李墨莫大的鼓动。

李墨强撑着,身子又站了起来。

观众席上,顿时响出一阵惊叹。

大伙都以为他要不行了。

谁知道,他又站了起来。

不能在这里倒下。

要杀了陈梦玄,给弟弟报仇。

李墨的眼神,恶狠狠地,看了陈梦玄一眼。

陈梦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说好一招,那就只出一招。

纵使还有手段,他也没有落井下石。

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修养,还是要有的。

特别是看他那么费劲,对抗金色闪电。

陈梦玄就更下不去手了。

战斗至此。

陈梦玄隐约间,明白了符师,在这修真界,为何如此稀缺。

一张符箓,就是一个世界。

两张符箓,又是另一个世界。

就算是同阶对战。

也可以凭借符箓的数量,以多取胜。

这样的人物,若是多了。

只怕整个修真界,都将动荡。

好在,还有限制他发展的法门。

这符箓修习一途,还算艰难。

在陈梦玄出神之间。

李墨使了浑身气力,还在与金色闪电抵抗。

但隐隐约约,已有即将抵挡住闪电的气势。

墨黑剑一道血色之力,自剑中而出,笼罩了李墨,似是有意相帮。

血色的浓雾,逐渐蔓延。

不多时,在整个赛场上,都弥漫开来。

陈梦玄、裁判、李墨,三人在场,被血雾覆盖。

观众席的众人,顿时紧张了。

众人踮脚张望。

试图知道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赛场之中,一团血色雾气环绕,啥也看不清。

陈梦玄一张雨符祭出。

灵符闪过一道红光。

【使用四阶雨符1次,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心领神会,279/400。】

一朵乌云,带着闪电及雷声,迅疾而来。

乌云在陈梦玄头顶聚拢。

一场滂沱大雨,应念而下。

哗哗哗哗,雨水落下,要多大,有多大。

陈梦玄还做了精准控制。

自己头顶,滴雨不落。

自己身侧,稀里哗啦,都是雨水。

但血色的雾气,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还是环绕在陈梦玄身前,徘徊不去。

但唯一的好处,是这血色的雾气,好像对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影响。

如若不然,只怕自己早就倒下。

一把墨黑剑,在血色雾气之中,悄然暗行。

寻见了陈梦玄,就是一剑呼啸而来。

墨黑剑出手太快,陈梦玄始料未及。

一剑带着磅礴气势逼近。

陈梦玄急忙,一张土符祭出。

【使用二阶土符1次,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略有小成,11/200。】

土符化身一道土墙,试图阻拦墨黑剑。

二阶土符化身的土墙,更加坚硬。

但墨黑剑,还是将土墙击穿,继续向前,对着陈梦玄就是刺来。

一股威势,逼近冲撞,一瞬将陈梦玄撞飞。

陈梦玄摔倒,被撞飞了数尺,一口鲜血吐出,受了些伤。

陈梦玄身体试图站起,但只是站了片刻,身子便沉沉倒下。

墨黑剑方才的那一撞,还夹带了灵魂冲击。

一股能量,冲击了陈梦玄的大脑,令他昏厥。

卑鄙,这李墨当真是卑鄙。

说好的只是一招,你竟还出了一招。

灵魂海中的陈梦玄叫骂。

墨黑剑没有收手,继续冲撞。

试图一剑,将陈梦玄刺死。

这一下,陈梦玄昏厥,已经无力阻止。

墨黑剑肆无忌惮地靠近,准备一击必杀。

玉葫芦一阵颤动,自陈梦玄腰间,横飞而出。

对着墨黑剑,就是奋力一撞,将墨黑剑撞开。

与利剑相碰,玉葫芦竟奇迹般地,安然无恙。

墨黑剑不服,伺机继续出手。

玉葫芦晃动,身影后移。

葫芦嘴一开,对着墨黑剑,就是一吸。

墨黑剑剧烈地晃动着,试图抗拒玉葫芦的这一吸。

但抗拒也没有什么用。

墨黑剑中的血气,被玉葫芦强制吸出,尽数收入葫芦之中。

墨黑剑失了血气,剑身由血色,顿时变回了黝黑。

剑中几滴血水,被玉葫芦硬生生抽取了出来。

正是李墨,抹在墨黑剑中的鲜血。

墨黑剑失去了主事的灵魂。

剑中暗色的黑影,心生惊恐,往剑柄处遁影,潜藏身形。

咣当一声,墨黑剑落下。

沉沉地落在地上,失了灵气与活力。

墨黑剑摆烂,玉葫芦也懒得理会。

它葫芦嘴一翘,有些傲娇。

对着场上的血色雾气,又是一通猛吸。

四周的血气,尽数向玉葫芦涌来,被玉葫芦吸进了葫芦里。

观众席中。

一个眼神犀利,穿透血雾,在窥视玉葫芦。

玉葫芦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玉葫芦觉察,顿时慌张,急忙加快了吸收速度。

它将赛场血雾,一瞬吸尽。

而后,学着墨黑剑的样子。

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顺势滚到陈梦玄身侧。

赛场上血雾散去。

众人终于,看清了赛场的状况。

众人见得陈梦玄倒下,都以为是李墨出的手。

众人再往边上看了看,只见李墨也已经倒下。

这是什么情况?

两边都没赢?

众人吃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你瞧见,是谁打赢了吗?”

“那么浓重的血雾,谁知道啊。我只隐约看见,好像是陈梦玄最后倒的。”

“开什么玩笑,你没看见,这李墨的佩剑,落在陈梦玄身旁吗?”

“这场绝对是李墨,先伤了陈梦玄。”

“你要这么说,那岂不是李墨赢了?”

“不,我看是陈梦玄赢了。这最后倒的人是陈梦玄,我不会看错。”

“什么啊,不若问问裁判,看裁判结果吧。他站在场上,肯定看的,比我们还要清楚。”

确实,裁判一直站在场上,什么都看得清楚。

他在赛场上走动。

瞧见了那道金色闪电,与李墨对撞。

然后李墨不敌,被金色闪电劈昏。

接着,是墨黑剑通灵,自身游走,向着陈梦玄冲去。

裁判好奇,身影跟着墨黑剑,也远远瞧见了,墨黑剑试图击杀陈梦玄的那一幕。

陈梦玄昏厥后,墨黑剑偷袭,被玉葫芦拦下的画面,他也瞧见了。

但这些的这些,该告诉大家吗?

众人看到的结果,只是两人都倒下了。

这一场胜负的最后宣判权,终究是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裁判还有点得意。

一人主宰这关键性的胜负,多少有些了不起。

丘教使在看台上,给裁判使了个眼色。

这裁判,是他教使处的人,自然要听他命令行事。

裁判见状,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观生大比第三轮,第二组,第六场,三真教李墨,对战枫林镇灵仙庙陈梦玄。陈……”

一把长剑,飞掠赛场,直冲裁判而来。

长剑直刺裁判心口。

裁判惊愕,愣是没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怎就要杀了自己?

裁判身影,轰然倒下。

葛云坡飞身,入了赛场。

将长剑,自裁判身上拔出。

“有刺客。”

城主府的一众守卫,没有看清来人。

一声惊叫,急忙围了上来。

“放肆,都给我退下。”

柳城主厉声呵斥,上台替葛云坡解围。

守卫细看,这才看清了来人。

原来上来的,是城主府的葛修士。

一众守卫,顿时散去。

观众席上众人,顿时莫名其妙。

赛场结果,还不明朗。

这修士无缘无故,一剑杀了裁判,怎不将他抓起来?

柳城主看向众人。

“这裁判,是魔族的奸细。”

“今日,被我城主府,抓了正着。”

“这是他的罪状。”

柳城主自怀中,顺手一掏,一封信笺拿出,给大家看了看。

魔族奸细是假,罪状也是假的。

只是这厮不识趣,差一点,就要宣布陈梦玄晋级。

如此,岂不浪费了今日的诸多安排。

这场比赛,陈梦玄不能晋级,这是城主府的底线。

外围场子都已经搭好。

城主府押注,押了数十万金银,买李墨赢。

陈梦玄若是赢了,那岂不是血亏到家?

所以,陈梦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赢。

所以,这才有了葛云坡的这一剑。

才有了说裁判是奸细的这一出。

柳城主此言一出,全场一惊。

枫林镇靠近妖地,竟真有魔族作祟?

“杀得好,杀得好。”

全场欢呼,对葛云坡的这一剑,都是满心赞赏。

在枫林镇百姓眼中。

妖与魔,本就是人类的仇敌。

若是遇见一只,便是杀一只;

若是遇见一双,便是杀一双。

人族兴盛大业,断然不能被妖魔,阻拦前进的脚步。

这一点,在人类族群之中,是一种共识。

“那这一场比赛,到底是谁赢了?”

“我都听见了,方才那裁判,说了一个陈字。该是陈梦玄胜了。”

“怎么可能?那人是魔族奸细。魔族奸细说的话,哪能作数啊?”

“可大伙也看到了,这陈梦玄的身手,确实不凡呐。”

“不凡是不凡。但这晋升的事情,还得城主府与教使处,说了算。”

柳城主听得议论,看向众人。

“这比赛之事,柳某不敢擅专。还是让教使处,宣布结果吧。”

丘教使听言,抹了抹额头被惊吓出的汗水。

他身影急匆匆,领着一名裁判,上了擂台。

“我教使处一直有备用裁判,观察赛场形式。这一场胜负,就由他宣布吧。”

话音一落,丘教使站在一旁。

一白胡子老头,佝偻着身子。

“老夫在教使处供职,主持赛事三十五载,见证大小比赛,一百零八场。”

“方才的比赛,老夫仔细看了。”

“确实是精彩纷呈,二人搏杀,都尽了心力。”

“老夫宣布,观生大比第三轮,第二组,第六场,三真教李墨,对战枫林镇灵仙庙陈梦玄。李墨胜。”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怎么是李墨胜?”

“明明是陈梦玄最后倒下的,怎变成了李墨胜?”

“是啊是啊,这李墨,一道金色闪电,都没抗住。怎就成了他赢了?”

众人不服,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感言。

“安静,安静,且听老夫,细细说来。”

裁判声音低沉,继续补充了赛场细节。

“都是血雾,迷惑了大家。”

“大家也看到了。”

“李墨的墨黑剑,是在陈梦玄身侧。”

“若真是陈梦玄,撑到了最后。”

“这灵剑,怎会在陈梦玄身旁?”

“老夫在台下,看得清楚。”

“是李墨奋力一击,掷出了他手中的墨黑剑。”

“墨黑剑一击得手,击昏了陈梦玄。”

“紧接着,才是李墨,身影倒了下去。”

裁判之言,合乎逻辑,竟是没有任何破绽。

众人听言,虽还有些难以置信。

但基本上,还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毕竟这比赛的过程,隐没在血雾之中。

谁也没有看清,所以也不好指责什么对错。

加上这结果,是三真教及城主府的联合证言。

比赛的官方,权威的存在,也让人不得不信。

观众席中,一人眼睛一瞪。

一道威压,就向着赛场而来。

那宣判的裁判,被这股威压逼迫,不得已,跪了下来。

一道声音,在观众席上,洪亮响起。

“妙啊,妙啊,你三真教,就是这般做事,颠倒黑白的吗?”

此言一出,葛云坡警觉,手中长剑,护在柳城主跟前。

只见一名衣裳破烂的男子,在观众席上站起,步伐一迈,瞬息间,就落在了赛场。

众人惊叹,瞬步移动,这是何等的高深功法。

丘教使惊愕,抬眼看向来人。

“刺客,真有刺客。”

一众守卫高喊,又是围了上来。

“一众仗势欺人,唯利是图的阿猫阿狗,也敢跟老夫动手?”

男子眼神一扫,一股威压,迅疾而出,肆意冲撞。

一众守卫,受到冲击,顿时东倒西歪。

男子是留了手的。

如若不然,只怕此刻,他们已经尸骨无存。

丘教使见状,自知跟前之人,必定来头不小。

他躬身,小心翼翼地发问。

“不知前辈,是何人?来这枫林镇,有何事?”

“老夫,天凉酒客,陈桑。”

眼前男子,报了自家姓名。

虽叫老夫,但细细一看,这人也没个胡须。

倒是比一般老者,还要年轻许多。

天凉酒客的名号,不算太响。

丘教使摇头,实在想不出来。

陈桑?

丘教使默念,被名字一吓,差些腿软跪下。

“前辈是……是清修门长老,陈桑?”

“正是老夫。”

丘教使听言,心中惶恐,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陈长老,可否出示,门中文书凭证?”

文书凭证?陈桑眼神一扫,心中一怒。

一道威势,自眼中散出,逼迫丘教使,也伏跪当场。

“这就是老夫的文书凭证。”

“你若是不信,不若你我,比划比划?”

陈桑在门中,都从未见过有人向他索要凭证。

丘教使这般,他自然不喜。

“晚辈明白,请陈长老收手。”丘教使求饶。

陈桑见他态度还算端正,收了神通。

丘教使见状,缓缓起身,理了理凌乱衣冠,

待衣冠端正,丘教使虔诚,伏地叩拜。

“三真教教使处丘某,拜见清修门陈长老。”

这一拜,丘教使诚意十足,给足了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