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来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不错的眼神，看来你真的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经历了些什么。”
路鸣泽凝望着路明非的眼睛，笑着。
“不过先别激动哥哥，我正要说呢，先听完我说的话再生气好么？我想说的是——听你说的话，你就好像是来自未来一样。毕竟……我们的交易根本还没开始。”
“你说……什么？”
路明非听见这话感觉精神有些恍惚。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耍我？”
“怎么可能？我就算欺骗全世界，也不可能骗哥哥你啊。不明白么？那么我们换个问题吧。”
路鸣泽轻笑着继续说道，“你刚才还问我‘这里究竟是哪里’？可这里是哪里，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说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黑暗逐渐退散。
“你正在为自己即将登台的演出换装，不是么？”
“还是说……你口中的‘这里’不是这里，而是你提问中我所不知道的‘世界’？”
“我来这里原本是想提醒哥哥你马上就要丢人啦，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等等！”
“才不要。哥哥提刀要砍我呢，我得跑路了！”
“该死……”
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变换，路明非意识到路鸣泽要离开，尝试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没捉到。
他的视线因为手里的男孩突然间消失，看清楚了面前的场景。
眼前是盖上盖子的马桶，周围是有些脏兮兮的木质隔板，脚下是光滑的瓷砖地板，一旁能听见冲水的声音。
他不记得真央灵术院有这样现代化马桶式的厕所。
“等等……换装？”
想到刚才路鸣泽的提示，他猛然间朝着旁边转头。
与此同时，隔间门被敲响，传来了略显熟悉的声音。
“路明非！你在干什么？还没换好吗！？我们都完事了！就等你一个！”
这是……赵孟华的声音。
死去的记忆正在袭来，让路明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段记忆算得上是路明非最想忘记的一段。
眼前的隔板上挂着一套熟悉的西装。
这是赵孟华给的，说是‘一会儿致辞的时候换上，陈雯雯说致辞的时候正式一点’。
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等他换上这身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登台后马上就会变成小丑。
突然间，路明非热泪盈眶起来。
“来了，马上好。”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应着外面的催促声。
哭并不是因为马上要变成小丑，而是因为他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
为什么会回来，他不知道。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但是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一切都还来得及！
放下手里的刀，路明非换好了西装。
再次拿起刀的时候，路明非注意到马桶冲水按钮旁边躺着一张叠好的白纸。
打开一看。
是他曾经写好的献给陈雯雯的告白台词。
路明非释然地笑了笑。
将纸张再次叠好，塞到了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
过去的西装，过去的情书，看上去很搭。
他一手握刀，一手整理着衣领走出隔间，身上的气势让等在外面已经换好衣服的赵孟华等人微微一愣。
“靠！路明非你哪来的刀子？吓老子一跳！拿着它准备干嘛呢？”
“不干嘛。”
路明非笑了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分明只是出个厕所，却像是要踏上战场。
“只是你们不觉得，西装配刀很酷么？”
酷个吊毛啊？
赵孟华等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路明非又在发什么神经。
赵孟华只希望他待会儿不会影响自己的大计就好。
但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路明非已经决定了，归来的第一剑，就是‘先斩意中人’。
他要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做个了断。
······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
路明非走得不快，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奇怪的是身后跟着的赵孟华等人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催促。
因为他们的都感觉路明非从厕所里出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再加上这小子现在手里有刀，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是挺唬人的。
“哥哥，你准备好了吗？走到大厅，可就要开演了。”
调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用问也知道是路鸣泽。
路明非并没有回应。
他现在已经捋清楚自己的情况，自然也没必要再继续冤枉路鸣泽了。
路鸣泽估计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又舔着脸回来了。
老实说路明非挺怀念的，有这样一个人不不时在耳边念叨。
以前他总觉得很烦。
但在尸魂界度过的时间少了这么一个人，却让他莫名的感觉有些孤独。
准备好了吗？
当然准备好了。
他现在可是已经换好西装打好领带，随时等着正装出席呢。
回忆着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路明非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以前的自己也太好欺负了吧？
感觉是个人都能随便上前来踩两脚。
全班人都知道他喜欢陈雯雯，还演这一出。
包括陈雯雯在内，也该是知道的，知道接下来他站在台上会显得多尴尬。
没错，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赵孟华打算向陈雯雯告白，并且豪横地包下了整个放映厅，路明非买通的放映员自然也被赵孟华花双倍的钱收买了。
赵孟华知道他路明非要在这里向陈雯雯告白。
陈雯雯虽然不一定知道，但她是知道赵孟华要在这里向她告白的。
可问题是……如果不是重新来过，路明非怎么会知道赵孟华安排好了一切要‘横刀夺爱’？
全班都知道赵孟华接下来要告白。
只有路明非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意味着什么？
路明非已经不在乎了。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看走眼了。
陈雯雯似乎也没印象中那么好。
虽然他喜欢陈雯雯跟陈雯雯没什么关系吧，但如果陈雯雯真是个好女孩，应该不至于这种场合还拉自己上台出丑吧？
她明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
真正的好女孩，会拉着一个明知道喜欢她的人，却看她和别人终成眷属吗？
什么鬼！？
路明非自己都无法继续说服自己。
陈雯雯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经彻底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