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来

虽然这是回忆，但需要被记录——

14年

我在上空看着一个人，当时应是放学了。她背着书包走向校外，突然我只觉得有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吸走，眼前一亮。只是一瞬间我便成为了她，她去哪了我不得而知。

一睁眼，耳边是‘砰、砰、砰’跳动的心跳声。背后的书包不是特别的重，我抬起双臂，将手掌伸到眼前，握成拳又放开，收紧又再次放开。‘很好，适应能力不错。’我尝试迈开双脚走路，还好离大门有一段距离，在适应晕眩感后就跟周围人一起回家了。

走出校门，可能是刚到来我还没完全适应，脑子还是晕晕的。但是直觉让我走向一个人，“爷爷！”我脱口而出。“诶！”‘爷爷’对我说“快上车，今晚去你大伯家吃饭。”坐上车我还没完全适应，便只好靠在‘爷爷’的背上，他骑着摩托车带我从幼儿园一直开到伯伯家。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我走进客厅，桌子周围坐着的人我都不认识，但是我会下意识的叫出他们的称呼“姐姐。伯伯。伯娘。奶奶。柃柃。”打完招呼后我就做到位置上吃饭，吃到一半时。只是一眨眼的瞬间，我就到‘家’里了。但我却是在哭，站在门口哭，为什么哭呢？我已经没有之前的记忆了，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道就一直在外面站着吧！”没有记忆的我当然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只能一直哭。因为眼泪挡到了我的视线，我抬起手擦了下眼睛，再一抬眼——天从黑的变成白的了。只是下一秒只听到划破空气的声音，腿上一阵剧痛，生理眼泪就出来了。突然的变化让我有点耳鸣，爸爸说的什么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最后的那句“让她就这样穿着短裤走，看她回幼儿园怎么办！”再后来怎么上爷爷车的已经不记得了，也可能是‘我’在操控吧。直到校门口后我还没止住眼泪，只得抽抽噎噎的下车。在爷爷与老师的谈话中我大致了解了——‘我’不愿上学，所以我爸爸才会打我。

被老师领进教室后我再一次‘快进’了，只是一瞬，我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来不及多想，我只顾着吃午饭。但是在我拿到饭准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有个小男孩偷偷地拉走了我的椅子，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的小身板受不住，哭了。还好午饭被我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哭声引来老师，老师让小男孩给我道歉，应是说了对不起但我记不清了。不多时我就安安静静地吃上饭。许是心情不好，中午吃了很多。吃完饭就要睡觉了，我很累但是‘我’不困，所以只能在床位上乱动，老师发现了，叫我起来换了个地方睡。终究是我战胜了‘我’，不多时就睡着了。梦里很清静，只是一片的黑，我向前奔跑着、胡乱的抓着。一望无际的黑，让我感到无尽的孤单，脚下的路大概是不平的，我摔了一跤。接着我就醒了，再后来便起床了。刚坐起来又‘瞬移’了，老师看着我，靠的很近。问的是“我为什么没有做昨天的数学作业？”我‘如实’回答——我昨天被罚站在门口，没时间做作业。但是谁又知道还是不是那天呢。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不管啦！谁会管一个小孩说话的真实性？事实证明是的，老师让我坐下了。老师开始讲课，讲的是1、2、3、4……50怎么写。可是我太困了，脑子里想着出去玩，眨眨眼就变成了出去玩的时候，讲真挺开心的。玩着玩着就放学了，老师帮我背上书包，我向老师告别后就像校外走去。

还是爷爷接的我，爸妈似乎很忙很忙，忙到没时间接我。可是周围的小朋友有妈妈接的、有爸爸接的、也有爷爷奶奶接的，小小的我只是觉得不开心。这也没什么的，对吧…？吃完饭，小孩子的天性让我出门跟邻居家的小孩一起玩。就此我结交了几个朋友，因果也就此开始。今天过的很充足，还看了一部恐怖片，讲僵尸的，那部电影里的僵尸都是在黑漆漆的地方跳出来，但是爸妈都在，我并不害怕。可是爸妈却让我一个人先上楼睡觉，才看完恐怖片，楼梯里的漆黑一片让我心生恐惧。“妈妈，我不敢……”我对妈妈说着，许是孩子对母亲都有着依恋。妈妈在我说完后走过来，我只心底里是欢喜的，但是事实却是她只是过来帮我开楼梯灯的……“呐，开好了，自己上去睡觉。”抛下这句话后她就回到椅子上继续看电视。我对于黑暗的恐惧让我不敢上前，爸爸看出来我的囧迫，我想‘他会带我上去吗？’虽然楼梯开灯了，但我还是腿软。“啧”他看着我“叫你上去就上去啦，站在这里干嘛。”对于爸爸的害怕迫使我踏上了路程，我还太矮，够不到灯的开关面对着房间的黑暗让我害怕，可是爸爸又在楼下。我知道他们等一下洗澡肯定是还要上来的，要是被看到肯定又要被说。所以我就踏出了第一步，腿软到不行，对于黑暗的恐惧促使我跑起来，等到躺在床上时我已经哭上了。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到我睡着。

就这样一连重复几天后也就稍微习惯了，但是还是会哭，还是要被骂着上楼。在后来小小的我学会了开灯，对于黑暗的恐惧也随之减少。直到有一次，虽然说为什么被骂的原因我已经忘了，但是在我哭哭啼啼的爬上床呜咽着快睡着时，衣柜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再哭多一阵我就杀了你！”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但是的确被吓得不轻，我只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那个声音也已经不见了，但是它说的那句“我就杀了你”却一直在我脑子里循环。我的眼泪更加绷不住了，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让声音不要发出来，但声音却从手指缝隙中偷跑出来，我索性就放弃捂着嘴巴。这次我哭的时候没声音了，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爸妈早已离开家，独留我一个在房间。虽说早已习惯，可我还是下意识的叫“爸爸！妈妈！”心底早已知道答案，还是会痛呢。眼泪也不知不觉间流落眼眶，爷爷奶奶总是在家的，听到我的喊声便会上来。爷爷会温声训我，奶奶会轻轻的抱抱我。他们总是会容忍我的无理取闹。

记得当时的六一儿童节前几个月，幼儿园想让一些小朋友来表演节目。他们一直都是在我们休息的时候训练，谁让‘我’不喜欢中午睡觉呢。碰巧，撞上里面有一个女孩子练的时候一直出错，老师教几遍都没会。正巧我在旁边玩滑滑梯，老师也是没办法，就让我试试。老师教我几个动作之后就让我自己跳一次，许是运气吧。我就这样子变成了队员之一，而那个女孩子就被叫回去睡觉了。但是另一支舞蹈也有人总是出错，我学习速度快，带我的那个老师也就让我去试试没想到倒是当上候补人员了。那是舞蹈分成两派一个是环卫工人，一个是小老鼠。正因为我是候补的，我两个都得学。不过谁想当一个候补啊？

我自觉我学的日子也不是很长，可能‘我’也在努力吧。老师也看到了我的努力我便从候补变成了表演者之一，与之相对的也淘汰掉了一个。后面我又断断续续的学了几星期，六一儿童节也到了。

记得当时园长的女儿跟我一样，都是一个人跳两支舞。但是前面的灯笼我最熟的其实不是我，而是‘我’再加上当天下雨了，地面很滑。我就不敢迈出去了，虽然这是一个小插曲，但是两个节目也算圆满成功。当天爸妈也来到了幼儿园，看完了表演。也陪我玩了一个下午，真的真的很开心！

六一儿童节过后，老师跟我们说我们要出去表演。我只记得当天我们是表演环卫工人与小老鼠，但是演出的时候，是‘我’负责的。然后等我再醒来我也就回到了出发时坐的大巴上。所以我不知道当时拿的名次是什么，也许‘我’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