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钦陵气吐血了
第054章
李贤现在有危险，当然，这是他的心脏有危险。
他虽然身为当朝六皇子，雍正，右卫大将军，凉州大都督，事实上，他其实算是一个穷鬼。好不容易弄到手五万余贯钱，堪堪到了半个小目标。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李贤的个人小目标就是十万贯，可这一趟来兰州，他可是赌上了全部身价，直到率领凉州军千里突袭乌海城，在这座不起眼的小破城，他终于看到回头钱了。
一万八千余头牦牛，虽然牦牛不是黄牛，没有黄牛值钱，可问题是，就算杀了吃肉，一斤牛肉在长安可以卖到上百钱，一头牛怎么也能杀三百来斤肉，当然，熟肉缩水，就算再缩水，那也能卖二十多贯钱。
一头牛卖牛肉就可以卖二十贯，更何况，还有牛皮，一头牛就值二十多贯，那一万八千余头价值多少钱？
至少三四十万贯。
除了这些牦牛，还有被李贤认为是羊皮的羊皮袄，足足十数万件，活着的羊也数以万计，这些漫山遍野奔跑的羊和马，都是钱。
也就意味着，仅仅缴获在乌海的缴获，就不下百万贯。
如果能把这些东西运回长安，李贤就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了。
这些钱，考验着李贤的心脏。
更让李贤头疼的是，这些钱可不容易运回长安，吐蕃人不会同意，一把火烧掉，李贤也不舍得。
李贤一脸纠结的样子，这让王方翼有些不解：“大王，你这是因何烦恼？”
李贤此时就像一个祥林嫂，絮絮叨叨将自己倾家荡产筹集这些粮草支援大非川，结果好不容易缴获这些物资，偏偏还带不回去。
李贤最终感叹道：“本王花了这么多本钱，不补回来怎么行！”
王方翼愕然：“大王，要带走这些物资又有何难？”
“不难吗？”
李贤难以置信地望着王方翼道：“这么多物资怎么可能带回去？”
“其实不难！”
王方翼道：“咱们俘虏了五六千名吐蕃人还有部分吐谷浑人，他们都是游牧民族，最擅长的就是放牧，区区一万八千余头牦牛，他们几十人就可以把这些牛带回去！”
李贤其实还是后世的思维方式，没有适应大唐的思维方式，此时的大唐不仅仅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软实力也非常强大，周围各国都以成为唐人为荣。
只需要李贤这个雍王，吸引一些吐蕃人为家臣，别说让他们把这些牛羊带回长安，让他们与吐蕃人拼命，他们连眼都不会眨。
听到王方翼的解释，李贤这才知道其中的细节。
李贤望着王方翼道：“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分赃吧？”
“分赃？”
王方翼难以置信地望着李贤。
李贤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本王总不能让八千将士们白忙活一场吧？就算本王答应，他们也不会答应！”
“可私自犒赏将士，这样做不妥！”
李贤道：“这些物资都是将士们缴获的，这样吧，不论战功多少，人人最低分牛一头，将士们可以在长安找本王兑换耕牛一头，或者是一万钱。”
“一万钱？”
王方翼道：“这可是八千万钱，相当于八万贯！”
“八万贯很多吗？”
李贤摆摆手道：“轻伤者给五千钱汤药费，重伤者给一万钱汤药费，重伤致残者给两万钱，阵亡将士给五万钱！就这么定了！”
李贤这么做，其实也是因为他并没有兵部的调令，也没有朝廷的圣旨，参与出兵的士兵还好，影响不大，可是将领有可能会受到牵连，所以李贤想通过给钱的方式对将士们进行补偿。
李贤制定的伤亡抚恤标准是统一的，至于士兵也是统一标准，赏钱一万，队正级别军官一万五千钱，副队正一万两千钱。旅率两万，副旅一万八千钱，校尉级别给三万钱，副校尉则给两万五千钱。至于四名代副都尉刘松等四人，每人赏钱五万，刘松在作战中中了一箭，额外赏钱五千，共计赏赐五万五千钱。
随着李贤赏赐规定颁布，整个乌海城瞬间沸腾了。
众将士简直难以置信，随后，李贤让王方翼给全军将士分发已经印刷好的凭信，这是李贤在长安的时候，已经准备好的，凭信是一张三寸宽，六寸长的一张纸，上面用阴文镌刻着花纹，上面还有李贤雍王印。上面还写着，凭自证可向雍王府兑换五千钱、一万以及五万不等的数字。
最近这几年，大唐并不太平，物价上涨得厉害，在贞观年间，关中斗米才五钱，一石粮食五十钱，永徽五年（654）粟（斗）2.5钱，到了现在，一斗粮食涨到了四十钱，哪怕是府兵也感觉到了生活的压力。
凉州大都督府的驻军，其实并非全部都是凉州人，大部分都像刘松一样，其实都是关中人，即使是其他地方的人，也是隶属十六卫番上宿卫，驻地和职责，也是根据实际需要调整，唐朝的军府与明朝的卫所是不一样的。
看着这些钱票，众将士非常高兴。
特别是李贤更是直接下令将缴获的羊全部宰杀，只保留一万八千余头牦牛，七千六百余匹战马，这下凉州军将士实现了羊肉自由，他们可以可劲吃，吃不完也没有关系，把羊肉做成肉干，方便储存。
等到全军将士们在乌海城吃饱以后，王方翼道：“大王，咱们该撤退了，这些俘虏……”
王方翼其实想杀掉，不过杀俘虏却被朝廷问责。
李贤淡淡地道：“胡人畏威而不畏德，本王仁慈，砍掉他们的双手拇指，把他们放了！”
“遵命！”
随着李贤招募的八十九名吐蕃最优势的牧民，赶紧驱赶着牦牛或马匹，这些马匹或牦牛，都装载着羊皮袄或羊皮等物资。
这些撤退的牦牛和战马，在凉州骑兵的看押下，纷纷向东北方向撤退，在撤退的同时，唐军将干开始砍手指。
一根根拇指被刀斧砍下来，为了不危及这些俘虏的性命，唐军将士还非常体贴地用烧红的烙铁，将伤口烫平，这样可以很好地止血，避免这些俘虏会被流血流死。
数千名吐蕃俘虏，哭喊声震天，不过，他们很快就不哭了，因为只要砍掉拇指，他们就会被唐人放掉。
虽然失去了拇指，他们无法拿起刀剑，也射箭，毕竟他们还是活过来了。
从突袭占领乌海城开始，再从乌海城撤退，前后不过四个半时辰。
……
大非岭，唐军大营，郭待封原本非常生气，他很想质问薛仁贵为何不策应援军，结果在得知乌海城被突袭的消息后，论钦陵也不装了，他急忙率领精锐骑兵前来救援乌海。
这一次郭待封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薛仁贵把所有人马都拉出来，这一次肯定会吃大亏，好在薛仁贵比较警惕，现在郭待封终于意识到，他与薛仁贵的差距。
郭待封道：“大将军，末将请罚！”
“此事不怪郭副总管，只怪吐蕃人狡猾！”
薛仁贵望着匆忙离营的吐蕃骑兵大部队，明显可以看出吐蕃人的部队空了将近三分之一，至少七八万骑兵离营。
薛仁贵道：“现在咱们的援军来了！郭待封！”
“末将在！”
“还能不能战？”
“末将刚刚有感觉！”
“如此甚好，本帅再给你八百精锐骑兵，你出营后，不要与吐蕃人交战，只需要远远盯着他们就行！”
“末将领命！”
论钦陵麾下精锐骑兵，人人都是两匹战马，一匹骑乘，一匹备用，轮换着骑乘，经过四个多时辰的奔袭，终于抵达乌海城。
可论钦陵看着乌海城空荡荡仓库，还有满城哭泣的吐蕃士兵，这些吐蕃士兵，人人都残缺了拇指，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再也无法上马征战搏杀。
看着城中用一万六千多根拇指垒成的京观，论钦陵惊怒交迸，终于丧失了理智，发出一声嗥叫，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嗥叫！
“噗嗤……”
论钦陵气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