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境
我一把推开林晓薇，差点把她推得撞到王总身上。你tm说什么呢！谁写狗血爱情小说了！你个八婆！
林晓薇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随即怒火中烧，尖叫道：你敢骂我？！你个穷酸的臭写手，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够了！王总猛地一拍桌子，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他斜眼看着我，眼神阴冷得像条毒蛇，小子，你很有胆量啊，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这王总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我这样当面怼他，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苏晴见状，连忙站起来打圆场：王总，您别生气，他就是脾气冲了点，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总冷哼一声，没理会苏晴，而是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子，我给你个机会，现在，立刻，马上，给林小姐道歉，然后滚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咬紧牙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道歉？让我给这个搬弄是非的女人道歉？绝不可能！
怎么，不愿意？王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包厢的门立刻被推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后。
我心里一沉，知道今天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了。
王总，您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苏晴见状，连忙走到王总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他不懂事，我替他向您道歉。
王总低头看着苏晴，脸上的怒气这才消散了几分。他伸手在苏晴脸上捏了一把，淫笑道：还是宝贝你懂事。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至极。苏晴为了帮我解围，竟然不惜去讨好这个老男人，这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苏晴，你不用求他！我一把抓住苏晴的手腕，想把她拉到身后。
放开我！苏晴用力甩开我的手，语气冰冷，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我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啪！
我的话还没说完，苏晴突然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像是打在我的脸上，更像是打在我的心上。我被打懵了，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苏晴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
你疯了吗？！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取代，他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
你懂什么！苏晴猛地推开我，声音颤抖，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王总身边，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王总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和得意。我站在原地，看着苏晴为了我卑躬屈膝，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
王总，您看……苏晴放下酒杯，声音沙哑，我替他道过歉了，您看是不是……
宝贝，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王总搂着苏晴的腰，语气轻佻，只要你今晚好好陪我，我保证，以后你们公司的事，就是我王某人的事。
我看着苏晴苍白的脸色，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够了！我冲上前，一把推开王总，将他从沙发上推倒在地。王总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一把抓住苏晴的手，拉着她往外跑。
你他妈的敢动我？！王总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拦住他们！
两个保镖立刻冲上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一把将苏晴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们。
滚开！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其中一个保镖说着，挥舞着拳头就朝我脸上砸来。
我侧身躲过，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另一个保镖见状，立刻扑上来，我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胳膊断了。
我解决掉两个保镖，拉着苏晴就往外跑。苏晴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被我拉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站住！别跑！王总在后面歇斯底里地怒吼。
我拉着苏晴跑出包厢，沿着走廊一路狂奔。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知道王总的人追上来了。
这边！我拉着苏晴拐进一条安全通道，沿着楼梯往下跑。
该死！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王总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我们一口气跑到楼下，从安全出口跑了出来。外面是酒店的后门，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苏晴，却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苏晴，你怎么样？我扶住她，担心地问道。
我……苏晴张了张嘴，却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我怀里。
苏晴！苏晴！我慌了，连忙抱起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出租车上，我看着苏晴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担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心里默默祈祷：苏晴，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背着沉重的思绪，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苏晴已经醒了。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手里拿着一瓶点滴，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李浩。她轻声叫我，眼睛里全是复杂的情绪，你回来了……
苏晴。我走上前，侧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听话？身体那么差，为什么还要喝酒？
我想睡一会。她避开我的目光，将点滴瓶挂回墙上，你抱歉，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活泼，我知道她只是在逃避。我没有再逼问她，只是静静地跟着她走进病房。
夜里，病房安静得只听得见点滴的声音。苏晴背对着我，蜷缩在病床上，看上去单薄又无助。
我躺在陪护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掏出烟，刚要点燃，突然想起医院不能吸烟，于是又默默地把烟收了回去。
大概是过了能有两个小时，我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我侧头看去，苏晴坐在病床上，用手捂着脸，肩膀轻轻颤抖。
我没有说话，默默下了床，走到她身边，轻轻拥她入怀。
她突然推开我，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近乎嘶吼地问我为什么这么看着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的嘴里说出的话那么伤人，可我知道，她只是在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她要证明她不需要我的怜悯，不需要我的同情。
她甚至不需要我。
晨曦透过窗帘洒进病房，我知道，这是这座城市最热闹也是最虚假的时刻。苏晴心情平复了一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想要拯救她，想要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可是，昨夜的一切，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彻底明白――
我叹了口气，这女人真是死鸭子嘴硬。我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行了，别逞强了。都这样了，还嘴硬。
苏晴没接，只是别过头去，声音闷闷的：我说了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静一静？静一静就能解决问题吗？你看看你现在，活得像个什么样子！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苏晴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我是什么样子？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被她的话搞懵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晴突然冷笑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江堰，你能不能别装傻了？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晴对我的感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一直装傻充愣，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
苏晴，你冷静点，我们……
冷静？我怎么冷静？苏晴猛地掀开被子，指着我的鼻子，眼眶红红的，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都看不到吗？我为了你，跟家里闹翻了，跟朋友绝交了，甚至……
她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猛地闭上了嘴。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苏晴，你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苏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什么，我就是……我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了。
苏晴，你……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晴再次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知道，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好起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苏晴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堰，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我脚步一顿，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我转过身，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执着的苏晴，心里五味杂陈。
我该怎么回答她？说喜欢，那是骗人的；说不喜欢，却又太过残忍。
苏晴，你……
你走吧。苏晴再次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我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任由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苏晴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口，让我窒息。
我知道，我之所以一直逃避她的感情，是因为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是，看着她为了我，把自己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的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疼和愧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王总打来的。
我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王总。
江堰，你小子行啊，竟然敢耍我！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损失了多少钱？！电话那头传来王总愤怒的咆哮声。
我冷笑一声：王总，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就耍你了？
你少给我装蒜！要不是你小子多管闲事，苏晴那个贱人，早就被我……
王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粗暴地打断了：王总，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苏晴不是你能侮辱的！
哟呵，你小子还挺护着她！怎么，心疼了？我告诉你，晚了！苏晴那个贱人，我已经……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心里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王总阴冷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让人毛骨悚然：我把她卖到东南亚去了，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她！
王八蛋！我怒吼一声，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我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王总那句我把她卖到东南亚去了，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让我无法呼吸。
东南亚……那是人间地狱啊！
苏晴，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像疯了一样，抓着手机碎片，不顾地上散落的玻璃碴子，任由它们扎进我的手掌。
王八蛋！王八蛋！我低声嘶吼着，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快要爆炸。苏晴，那个倔强又脆弱的女人，那个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竟然被那个畜生卖到了东南亚！
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王总那个老色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苏晴！
我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江堰，你干什么去？你手……助理小李追出来，却被我一把推开。
滚开！我怒吼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苏晴，我要把她救出来！
我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东南亚……该死的，东南亚那么大，我要去哪里找她？
对了，王总！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朝着王总的公司疾驰而去。
王总在哪个房间？我冲进公司大楼，一把抓住前台小姐的胳膊，猩红着双眼问道。
前台小姐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王…王总…他…他不在……
不在？他去哪了？我咬牙切齿地问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前台小姐快被我掐断气了，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废物！我一把将她甩开，怒气冲冲地冲进了电梯。
该死的！王总那个老狐狸，肯定早就闻风而逃了！
我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愤怒、焦急、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冲出公司大楼，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帮我查个人，我要知道他现在的具体位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王强！就是那个开发‘盛世华庭’项目的王总！
我知道了，给我十分钟。
挂断电话，我焦急地在原地踱步，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十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连忙点开信息，上面是一个地址。
我立刻驱车赶往目的地，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终于，车子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前停下。
我推开车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从破洞里透进来，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苏晴！你在吗？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握紧拳头，小心翼翼地朝仓库深处走去。
吱呀——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仓库里的寂静。
我猛地停下脚步，心脏猛地一跳。
有人！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仓库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说话声，声音很轻，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放轻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着前进。
仓库里很乱，到处都是废弃的建材和杂物，我小心翼翼地避开障碍物，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我摸到了一扇铁门前，说话的声音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我趴在门上，想要听清楚里面的对话，却在下一秒，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透过门上的缝隙，我看到了让她魂牵梦绕的那抹身影，然而此刻，苏晴正衣衫不整地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而王总，那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正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