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致死界限

向保安出示离校证明后，陈行跨出了自己求学四年的校园。

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微微低头，从一群回校的学生身旁经过。

先是到附近的杂货店买了一副墨镜戴上，他才向市场走去。

“帅哥，买点瓜？”

一进入市场，就有人向他招呼。

可能是因为大晚上戴着墨镜，吸引了旁人不少好奇和猜测的目光。

陈行并不在意，微笑着和卖瓜的中年大叔摆了摆手，然后走到卖鱼的摊位前。

摊主是一位身形矮胖的大姐，此时正在帮其他两位顾客宰杀鲶鱼。

看到他似乎有买鱼的意向，便招呼了一句“小伙子要什么鱼？”

“我先看看。”

陈行看向水箱里的鱼类，品种很多，有大有小。

略一斟酌，他决定从最小的开始试验。

随即站到装有泥鳅的水箱前，装作是查看和挑选的样子，选了一个背对摊主的方位蹲了下来。

望着沉静水影下自在游动的生命，陈行突然感到有些紧张。

他深吸了口气，而后手臂缓缓伸出。

在手指触碰到水面的时候，故意停顿了几秒。

指尖没有出现熟悉的感觉。

水里的泥鳅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说明，自己身上那种可以剥夺生机的能量，不能通过水进行传导。”

陈行心中想着，手臂继续前移。

而随着手指触碰到泥鳅，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于指尖。

他知道，这是能量传导出去了！

不出意外，原本还鲜活游动的泥鳅，彻底不再动弹。

它的身体侧翻着，沉在水底，胸鳍不再摆动，嘴巴也不再张合。

摸着感受了一下，陈行发现泥鳅已经僵硬，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连忙扯了一个塑料袋，将死去的泥鳅装进去，然后才继续试验。

这次换了一只手尝试，结果一样：泥鳅暴毙。

随后又选了一条最大的，结果还是一样，泥鳅毙。

至此，塑料袋里已经装了三条尸体。

诡异能量可以瞬间剥夺泥鳅生机，但同样需要直接接触才能触发能量泄放，不能通过水进行传导。

从感觉上看，传导出去的量，要比触碰大水虫的时候多一丢丢。

陈行得出结论，又捞了几条泥鳅扔进袋子，然后目光往右，选中了下一个目标：鲫鱼。

小的约摸两指宽，最大的那条，差不多有他手掌大小。

结果和泥鳅一样，都是直接被剥夺生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每次触碰传导出去的能量，又比触碰泥鳅的时候多了一点。

这样看来，泄放量的多少，很大可能是根据生命力的大小来确定的。

看着这几条死去的鲫鱼，陈行想到了小时候看到的那些电鱼的场面。

如果不是身上的能量无法通过水传递，他都以为自己是漏电了。

还要继续下去吗？

只犹豫了一会儿，陈行心中就有了答案。

继续肯定是要继续的，但现在不行了，他已经听到身后扫码付款的声音。

要探究也是悄悄的探究，起码不能如此的张扬。

原本想等回老家之后再进行，但想到明天坐车，可能避免不了与人发生肢体接触。

到时候如果直接把人送走，那他就彻底完了。

所以，他必须对身上的诡异能量有个大概的认知。

思索片刻，陈行决定再买两条大的进行试验，一条大草鱼，加上一条大鲶鱼。

如果这两都无法触摸到伤害上限，那么他也该考虑换一种回家的方式了。

不然挨到了人，即使不死，一方面赔偿他承担不起。

另一方面，事情肯定会被放大，到时候他想藏都藏不住。

“小伙子，选好了没有？”

摊主大姐这时候已经帮客人处理好鲶鱼，看到他还蹲在地上，便问了一句。

“选了几条泥鳅和鲫鱼，”陈行站了起来，将袋子递给大姐，“再帮我拿一条草鱼和鲶鱼吧，都挑最大的，不用帮我处理。”

“好嘞！”

摊主大姐没有去看袋子里的泥鳅和鲫鱼，只是随手感知了一下，便手脚麻利的捞鱼称重：“这点泥鳅和鲫鱼就当赠品了，我只给你算草鱼和鲶鱼的钱。”

陈行说了声谢谢，付钱后向市场的另一边走去。

等从市场出来，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

对比进市场前，他的手上多了两个厚实的黑色塑料袋，以及一只脏兮兮的蛇皮袋。

塑料袋里的是草鱼、鲶鱼和死掉的泥鳅鲫鱼，蛇皮袋里装的是一只公鸡。

没错，他临时又添了一只鸡做试验对象。

他的想法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试过了，地上跑的自然不能落下。

去哪儿进行试验呢？

去酒店？还是找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陈行站在马路旁，特别的行装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背上挂个包，左手两个大黑袋子，右手行李箱加蛇皮袋，再套个墨镜。

这行头，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大晚上的戴墨镜，多少有点病。”

面对旁人的议论，陈行装作没听到，他拉起行李箱，走得脚下生风。

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来进行接下来的试验。

江边公园，前段时间那里发生了命案，现在晚上很少有人去，加上下午刚下了雨，可能一晚上都看不到人影。

大概走了七八分钟，他来到目的地。

找了一块比较隐秘的地方，放下行李箱和背包，把装着鲶鱼的袋子挂在树枝上，然后单独拎起装着草鱼的袋子。

“希望你能挺过去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在心中祈祷了一句，陈行将“罪恶之手”伸向了塑料袋里的草鱼。

在发生触碰的瞬间，能量流出，随后“刺啦”一声，草鱼剧烈抖动了一下。

还能挣扎！

陈行眼神一亮，像之前的泥鳅和鲫鱼，都是一碰就死的，根本没机会挣扎。

这说明，以这条八斤草鱼的生命力，很可能摸到了诡异能量的伤害上限。

会不会没死透？

陈行仔细检查了下，发现草鱼确实是死了，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迫不及待的，他把袋子扔在一边，在鲶鱼身上开始了试验。

得到的结果差不多，虽然挣扎得比草鱼厉害，但都只是坚挺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嗯？

好像没死！

就着微弱的灯光，陈行发现鲶鱼的嘴巴又动了起来。

“假死”了十几秒钟后，它居然又活过来了。

“可能是垂死挣扎吧……”

陈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它有气无力的，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鲜活。

八斤草鱼死了，九斤的鲶鱼活了下来。

结果出来了。

诡异能量的瞬间致死界限，就在两者之间。

而以草鱼和鲶鱼的生命力，它们接收到的能量，相比于泥鳅和鲫鱼，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到此，陈行终于是松了口气，压在心中的石头，算是暂时落地了。

按理说，这种能力是越强越好，可它是不受控制的。

如果是可控的，他当然希望自己“摸谁谁死”。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陈行看向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