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纤尘不染，至清无垢
陈行目送着陈文林走下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才转身走进屋里。
坐在椅子上，他一直在思考刚才德牧的反应，不管从什么角度看，狗子的行为都是不太正常的。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他身上有某种东西，让德牧感到了害怕，所以它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会不会是因为某种特殊的气味？
想到这里，陈行抬起手臂闻了闻，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他猜测是自己身上的某个变化引起了狗子的异常反应。
是眼睛？还是诡电？或者是白化的皮肤？
最有可能的，应该是眼睛，但他是戴着墨镜的，狗子看不到才对。
难道是眼睛里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穿透了墨镜，逸散出来了？
不太可能，但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陈行打算先放下心中的疑惑，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下村一趟，找几只狗悄悄的测试一下。
顺便的，关于震慑对动物的影响试验，他同样打算在狗身上试一试。
用鸡进行试验，他觉得有些不靠谱，可能和那些黑鱼一样，得不到很好的结果。
要是换成狗这种生命力强很多的，效果应该会好很多，得出的结果，也比较接近对人的试验结果。
做了决定后，陈行回到厨房，准备继续自己的试验。
拿起扔在在木柴堆里的锤子，对着自己的手肘，他试探性的敲击了几下。
没有发麻的感觉，也没有痛感，软绵绵的像是打在棉花上。
这个力道，其实已经很大了，如果是对普通人敲的，可能已经破皮出血，但对他来说，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稍微加大力道，陈行又敲打了几下。
依然没什么痛感，但撞击发出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偏低沉的，而是变得“硬”了很多，发出的是一种铮铮的响声。
如果只听声音的话，很可能以为他是在打铁。
而且，有一点很怪异，声音虽然变硬了，却小了很多。
他这块白化的皮肤，似乎具有某种可以吸音的能力。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陈行又敲了十几下，发现撞击的声音确实是随着力道变大而变小。
“好神奇！”陈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继续加大力道。
而随着捶打的力气越来越大，撞击声最后直接变成了一种清脆的叮鸣声。
很好听，他忍不住多敲了几下。
一时间，厨房里传出了一阵似编钟敲打的清越声响。
这是什么原理？
硬化成金属了吗？
陈行猜测着，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他越敲越觉得带劲，越带劲就越想敲。
用尽全力敲了几十下后，他才感到了些许疼痛，但这点痛不算什么，远没有达到他的忍耐极限。
他这块白化的皮肤，确实很抗造，锤子都敲变形了，也没有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
要知道，他的力气是变大了的，这一锤的功力……
来到屋后，陈行找到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举起锤子，高高砸下。
“嘭——！”
像西瓜一样，石头爆开，裂成无数细小的碎块。
他都没怎么用力，轻轻松松就爆了这颗石头，如果换成人……那场面，不敢想象。
只要锤子足够硬，眼前就算是有座山，他觉得自己也有可能把它砸开。
到时候也许会获得一个“开山老祖”的称号。
陈行无聊的想着，眼里带着点疯狂，高举锤子，猛的砸向自己的手肘。
“嘭……叮铃……”
不仅硬，还很好听。
对比脚下被碎得稀烂的石头，他啐了口唾沫：“啥也不是。”
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被锤炼过的手肘，陈行没有在上面看到伤口，也没有看到血。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块白化的皮肤上，一点污痕都没有。
这很不正常……
这个时候，陈行想到了一个在佛学和道家中经常能看到的概念：无垢。
纤尘不染，至清无垢。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陈行跑回房间，拿起圆珠笔在上面重重划了几笔。
结果是，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笔痕。
他又跑到外面，掏了一把泥，用水淋湿揉捏成团，涂抹在上面。
没能坚持一秒时间，这些粘稠的湿泥，就像水过鸭背一样，簌簌而落，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到了这里，猜想基本已经成立，他这块白化的皮肤，确实具有“无垢”的特性。
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陈行陷入了新一轮的幻想里。
等自己彻底白化，是不是就不用洗澡了？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考虑洗澡不洗澡的事情了，他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生存问题。
这个世界，大概率是不容许一个异类自由存在的。
“石乐志了属于是，”陈行呢喃自语道：“真到了那天，怕是已经上天了……”
摇了摇头，他扯过一旁的笔记本，翻到空白的一页，写下“皮肤异变”这四个字。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又在下面罗列出三个要点：
特性，变化，诱因。
在特性下面，他以极快的速度写下了第一个词语：无垢。
然后是第二个，吸音。
第三个，陈行想了好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身上这块白皮。
说是硬吧，它和其他皮肤一样，摸着是软的，说是软吧，它又能和铁锤硬碰硬。
最后，他只随便写了个“不痛不痒”，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变化”上。
关于这方面的猜测，他昨晚已经想过，在蛇和未知生物上，他更偏向于后者。
但不管是什么物种，具有鳞片的外观特征是绕不开的事实。
可这真的是鳞片吗？
思索着，陈行又摸了摸手肘上白化的皮肤。
触感冰凉如水，质感细腻滑润。
仔细观察，通透感越发明显了，皮肤下的血液和骨头，也清晰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模糊。
稍微加重力道，那种鳞次栉比的触感，也越来越清晰。
确实很像是鳞片。
从刚才的试验看，也发挥了鳞片该有的作用。
这一刻，陈行联想到了一个游戏里的概念：
活体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