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书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向春张嘴欲反驳之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

还没来得及反应，目光之余已然瞥到一抹黑色衣角，姜羡这个时候倒是闭上了叭叭个不停的嘴，当起了缩头乌龟。

向春喉头有些发紧，抬头对上云珩清冷的眼神，讪笑着一边拿手边的卷宗暗暗遮住小说，一边起身道，“师弟，课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下来了……”

云珩将她那些小动作看得分明，他不动声色地俯下身，手掌撑到桌面上，两人的距离拉得近了些，向春只觉得一阵压制，有些头晕眼花的。

她抬头盯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云珩，而云珩也低垂着眼看向她，呼吸清浅绵长，似冰山上的飘落冰雪，好像放出气场压制人的不是他一般。

而在一众学堂弟子低头自行消化着方才的授课内容，并不知最后一排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向春心中一阵愤恨，她竟不知女主的魅力到如此地步，能让云珩这个傻叉上个课也能如此费心针对她。

她强忍着体内气流涌动的不适，拉开二人距离，冷声道“师弟，师姐身体不适，今天就先告退了。”说完，就准备抓着手上的书跑路。

云珩起身，好整以暇地，指尖一弹，向春手上攥得紧紧的小说一下子就到了他的手中，他低头翻动着书页，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他眉眼间染上冰霜，压低声音道“你看的是什么东西？”

向春指尖攥得发紧，咬了咬牙，仰头笑了笑，带着几分谄媚“让师弟见笑了，师姐修炼是荒废了不少……还请师弟把书还给师姐”，听起来像是服软，但她特意咬重了师弟两个字，又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

而在云珩的视角里，向春这笑比哭的还要难看，女子脸上虽然带着讨好的笑容，眼底却不带一丝笑意，甚至带着一丝愤恨不甘。他盯着她的眼睛，抿着唇，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声音虽然不大，但先前他让先自行修习的弟子们已然听到些许动静，有些胆大的已经开始探头探脑了起来。

他袖口指尖微动，将那几个不安分的弹出了学堂，清冷的声音学堂内每一个弟子都能听得清楚，“课堂喧哗者将今日所教授的剑谱练习一百遍，下课。”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议论纷纷之时，云珩把书收进袖口，低垂着眼轻声道“课下再找我。”说完便拂袖消失得无影无踪。

向春这才卸下一口气，趴在桌子上脑袋埋进双臂轻轻地喘着气，闭上的眼睛有些发热。

弟子们陆续走得差不多，学堂没几个人的时候，她这才抬头，耳边忽然响起姜羡的声音“你没事吧？”

向春扭过头去，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幅有些狼狈的样子，没好气道“有没有事，管你什么事。”

向春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此时也黏腻地粘在额间，她放在桌子下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她知道自己现在近乎是一个废人，但是没想到自己废得如此彻底，方才云珩不过放出一丝他的真气，自己几乎就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要变强，强到没一个人敢随意欺辱她。

她把剩下的卷宗随意收进储物袋，抬脚就准备走，却被姜羡叫住，“你做什么去？”

他居然还没走，一直在这安静地等着她，她抬头撞进他有些担忧的眼神，那眼神不似作假。

向春抿抿唇，想了想还是张嘴回答道“书被收走了，我想去藏书阁看看还有没有备抄本。”

姜羡皱眉，“没有，我找过了，整个藏书阁只有这么一本。”

向春脸色有些难看，云珩给她带来的麻烦还真是不少。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睛眨了眨，“你不是看完了吗？”

姜羡点点头，“这个确实，不过……”

向春打断他，“你知道书里那个女二的结局吗？”

……姜羡抓抓脑袋，试探性出声“好像没死？”

向春眼睛亮亮的，“那她是怎么……”

“哦不对，好像是死了……”

向春“……”

她就不应该对他抱有希望。“不过你怎么不好奇男女主呢？”姜羡盯着她问道，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向春扭过脸去，“谁说只能只能关注这俩人了，我这个人就天生反骨。”

姜羡啧啧嘴，有些戏谑地说道“那天生反骨的向师姐，那你可得好好想办法从云师兄那把书拿回来了。”

贱兮兮的，向春反手就想捣他一拳，姜羡似乎料到她会来这一手，说完就跑得不见影子。

向春叹了一口气，想到云珩那张脸就脑仁疼，如果可以，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和主角团打任何交道。

是夜，向春打听到云珩被掌门一众人召见，好机会这不就来了。

向春抄上佩剑，乘着夜色，从后山小路拐到云珩洞府。也是亏了云珩刚回宗门，掌管内务的李总管还没来得及给他拨下侍奉的小童，洞府门口无一人看守，向春轻轻松松就进入了云珩的卧房。

云珩的卧房和他这个人一样，清清冷冷的，除了张卧床和摆放物件的柜子桌子几乎什么都没有。

向春咽了咽口水，她干这事经验严重不足，早知道先在灵令上看看经验贴，手忙脚乱地就开始翻找小说。

一番忙乱下来竟是一无所获，莫非他把这书带身上了？

向春摇摇头，这种东西他连名字都嫌粗俗不堪，又怎么可能带到身上去，定是有些地方她还没搜查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还是一无线索，她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嗓子干得几乎咽不下去。云珩向来深居简出，鲜少人知道他行踪，而这次机会过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