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试弓
“铁，铁爪蟒？”
掌柜的有些不敢置信，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铁爪蟒应当是甲级凶兽吧。
能有本事猎取这等凶物的要么是寻珍客，要么是山外来的强人。
“老天终于怜取我，让我赚把大的！”
天晓得自己守着一家经营不善的商铺究竟有多难熬，若不是之前吃酒时不小心说错了话，开罪了东家，自己本该挑更富庶的地方待着，绝不会进山里吃苦。
男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猎袋，仔细检查里面的材料。
紧接着，他的眼神中便透出一丝狂喜：
“好东西！青鹿的肉已然不错，铁甲蟒的鳞片更是难得见，这位客官，这些东西你要怎么卖？”
萧齐并不知道材料的价格，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装深沉。
只见他于面具后，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掌柜的，这批材料来之不易，我看你是一名行家，你看着给吧。”
掌柜的听萧齐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
他暗暗思索：这位客官显然不是普通人，若是自己给不出一个合适的价格或者存心压价，一定会坏了这笔买卖。
他咬咬牙，“客官，你看这样如何，青鹿肉我可以按市价每斤一两五钱银子收购，至于铁爪蟒的鳞片更是珍贵，我便不上秤了，统共三十两，我一并收了。”
“什么？！”
萧齐忍不住惊诧出声。
好家伙，这一下子便是之前卖出穿行甲兽的七八倍之多，这甲级凶兽这么值钱的吗？
然而他这等表现，放在掌柜的眼中便是不满意这个价格，于是他慌忙解释道：
“客官莫要动怒，实在是小铺存银不多，一时之间无法拿出许多现银来。”
“如果客官不满意，小店可以先预付一部分定金，剩下的可以分期结清，或者客官可以稍等几天，等小店筹集到足够的银两再一次性付清。”
萧齐见状，尽量保持镇定，说道：“这一次便先如此，这银子我便收下了。”
掌柜的见萧齐的态度松动，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诚挚的笑容：“客官真是通情达理，若是日后还有……”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萧齐的身影却已经走出铺子，融入人群之中。
接下来的材料，萧齐也是如法炮制，分别在不同的店家售出了铁爪蟒的一对指爪以及一部分筋肉。
这一通折算下来，便足足得了五十多两银子。
“这下子赚麻了。”
萧齐掂了掂手中的手中的沉重的钱袋，从来没有见过大钱的他，多少有点震撼。
要知道在这浮云镇子上，一座普通小院也不过才二百七十多两。
这样算下来，只要再多打五头甲级凶兽，自己与雨薇姐便可以在镇子上安家落户。
“还是要给自己定个目标，年前，一定年前。”
“到时一定攒够银子搬出来。”
有了目标，那剩下的对萧齐来说都不是问题，干就完了。
怀揣着满满的信心，萧齐辗转来到了首饰铺子，他可没忘要给雨薇姐带首饰的事情。
一进铺子，便一股淡淡的香气迎面扑来，不少女顾客正在挑选首饰。
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见萧齐进来，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哟，小郎君，是不是迷路了，撞到我们这里来了？”
一旁的几个女顾客闻言，顿时哄笑起来。
“是给心上人买首饰啊。”
萧齐虽说带着面具，但仍是有些局促，于是便只得压低声音道：
“我是来给我家阿姐买的。”
半响后，萧齐带着两根簪子以及几包胭脂水粉灰溜溜的出了门。
这感觉，比和凶兽激战三百回合还要酸爽。
算准了时间，萧齐准备往回赶，想着这一会儿李大应该到了。
正当他疾步前行时，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吆喝声穿透喧嚣，直击耳畔：“上好精铁，锻造神兵，锋利无比，错过可惜！”
这吆喝之声，虽带着少女的娇嫩与清脆，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萧齐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铁匠摊子前，一位小姑娘正挥舞着十斤重的铁锤，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铁器碰撞的铿锵之声，动作之流畅，力量之惊人，令人叹为观止。
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面容清秀，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额前垂着几缕碎发，眸子明亮有神。
也许是因为摊子火热的缘故，她只身穿一件蓝色短衫，手腕上戴着护腕，显得既干练又可爱。
萧齐驻足，口中啧啧称奇。
回想起上次与铁爪蟒的激战，自己的箭矢竟未能穿透其防御，心中不禁萌生了一个念头：
“眼下以我的气力，普通的粗弓陋箭已经不堪用，不如趁此机会弄上一把好弓，顺便再打几个箭头回来”
主意既定，萧齐迈步上前，姑娘眼尖，立刻放下手中的铁锤，向着摊位后的一道屏障外大喊：
“爹，来生意啦！”
“来了，丫头！”
屏障后，一位中年铁匠闻声而出。
他满脸笑意，望向萧齐，问道：“这位小友，可是想打造些什么？”
萧齐点了点头，将自己对箭矢的需求细细道来。
“合该如此，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铁匠师傅表示赞同，随即转身走向屏障后，不一会儿，他手中便多了几只形态各异的箭头，每一只都闪烁着寒光，仿佛蕴含着不同的力量。
“这是我们这儿的几种箭头，各有千秋。”
铁匠师傅将箭头一一摆放在萧齐面前，逐一介绍道，
“这是三棱箭头，锋利无比，穿透力强；这是带钩箭头，一旦射入，便难以拔出；还有这宽刃箭头，适合破甲……”
萧齐仔细端详着这些箭头，综合比对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分辨不出来好坏，还不如每一种都拿上些，用用试试，反正自己现在钱袋子阔，腰板子也硬。
于是他当即拍板道：“依样给我来上十只。”
见萧齐一副如此豪气，铁匠师傅和小姑娘都不由得一愣，
小姑娘更是心中暗自猜想：这该不会是哪家山大王，下山来采货了吧？
买完了箭头，付了银子，萧齐又问起是否有好弓。
铁匠师傅闻言，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以小兄弟的力气，能开几石的弓？”
萧齐想了想，道：“我还没有称过力气，更没有过你们这边的弓，拿出让我依样试试不就知道了？”
铁匠师傅摸了摸后脑，有些为难道：“倒不是不给小兄弟试，只不过怕以小兄弟的力气，若是强行拉开超过自己承受范围的弓，是会坏了弓，同时也会伤了身子。”
萧齐闻言，爽朗一笑，道：“不妨事，我照价赔偿便是，若是伤了身子，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再者说，我也有把子力气，寻常的弓一般都拉得动，只管一试便知。”
小姑娘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下撇了撇嘴，觉得这个客人口气还挺大的哩。
铁匠师傅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姑娘道：
“土垚，去把咱们这儿的弓都拿来，让小兄弟试试。”
小姑娘闻言，吐了吐舌头，转身去取弓了。
不一会儿，她便抱着几把不同石数的弓回来了，依次放在萧齐面前。
“客官，你知道试弓的规矩吧？”
不等萧齐回话，土垚便自顾自地讲解起来：
“拉弦的时候一定要满张慢放，若是空放弓弦的话，怕是会会折断弓臂，一旦弓臂崩断，那飞速弹出的弓弦会直接抽到人脸上，即便是客官戴着面具，恐怕也得留下一道印子呢”
说到这里，土垚其实并无恶意，她并非有意要吓唬萧齐，只是出于对一个潜在顾客的关心与负责。
毕竟，在她看来，萧齐虽然看起来自信满满，但万一真的不懂这些常识，贸然尝试，后果不堪设想。
萧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说道：
“受教了，不过姑娘放心，我并非鲁莽之人，一定会小心行事。”
说着，萧齐便开始逐一尝试面前的弓，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张三石力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