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连环杀人案
那血正沿着窗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血液仍是新鲜的，少妇美丽的面容却与牡香天阁那张廷之死时颇为相似。
皆是口大眼瞪，满面惊恐之色。
那少妇似临死之前想大喊，却来不及发声。
张大了嘴巴，就一命呜呼了。
掏心之人根本不予她半分怜悯。
手起直落，一气呵成。
常生和孟翼重新跃上屋檐，靠近窗口一看。
更是一阵反胃席卷而来。
那挖心之人，竟然将那颗心脏又塞回了少妇的手中。
她正紧紧地握着自己被掏出的心。
满手鲜血淋漓。
也不知这杀人之人，是何心思。
常生和孟翼面面相觑。
常生脱下外套，盖在那女子身上。
与孟翼说道：“这三起案件之人明面瞧着皆毫无瓜葛，怎么偏偏就死得如此相似。”
孟翼刚回郕府，只是对牡香天阁之事略有耳闻，毕竟那是他比较关心的地方。
但却还未曾听说过郊外那起，于是疑惑地问道：“竟然有三起？”
“是有三起，师父，我们先报官吧。”
两人说着，留常生一人独自先看守案发现场。
而孟翼去报官。
司煊氏虽暗中处理这些案件，但明面却还是由官府来操持办理。
常生见孟翼远去，走过去将那打更人从地上扶起。
那打更人此刻才恢复了点，不再如此惊恐。
“你是每日负责此片区域的打更之事吗？”
常生故意说点题外话，来使他不再如此恐惧。
“是的，大人。”
那人瞧着年纪也不大，应是靠着打更维持温饱。
此刻见能飞檐走壁的官家人与自己对话，多了几分敬意，方才的恐惧亦少了几分。
“家里可以还有家人？”
“回大人，还有一位老母亲。”
“今日这风是大了点，怕是快入秋了。”
常生随意胡扯着。
那人终于不再瑟瑟发抖，亦跟着抬头望了望偶尔掉落的枯叶。
打开话匣子，说道：“是的，大人，我方才就是来此，突然一阵阴风刮来，我见一人影闪过。”
他说话语调有些许快，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本以为是那夜贼，想敲个响更提醒众人。”
常生忆起方才在司烜氏倏然传来的那声巨大的打更之音。
“敲完后呢？”
“敲完后那道影子被我惊吓到了，一溜烟就消失不见，我想着继续往前走，就看见挂那窗口上的女子了。”
常生只觉得这其中有些许不合理之处。
他和孟翼赶来之时，那少妇明明不过被害不过片刻
而这打更人来时就见已躺窗口上。
他随即问道：“你见那黑影前未曾听过任何呼救之声吗？”
“未曾这大半夜如此寂静，有任何响动都是异常清晰。”
常生心中直犯嘀咕，若真的未曾听见呼救声。
那实在太过不合理，难道一击毙命，那女子连杀害自己之人都未曾见到吗？
他对此疑惑不已，但听那打更人的话语，确实不像瞎说。
“你认识被杀那女子吗？”
“我只记得每日打更至此时，那女子总开着窗，似在寻人？”
常生闻言，疑惑道：“当真？她一直住在这里吗？”
那打更人却面带羞涩地说道：“她是近来半个月才出现在此处，我由于觉得她长得好看，故而每次打更路过此地总是会多看几眼，这才能瞧见她挂在窗口上。”
近半月才出现，常生喃喃自语道。
两人对话之际，孟翼和府衙的人很快就赶到了。
只见何立带着一群捕快，快速地移向此处。
何立见到常生，面上先是一惊，随即马上恢复崇拜之色。
走过来握着常生的手，异常客气地说道：“常大人，这大半夜的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此话一出。
孟翼“啧”了一声，心有不甘开口道：“不是我跑的这一趟吗？为何说是他辛苦了。”
何立瞳孔一震，谄媚地说道：“不过最辛苦的还是孟大人。”
只怪刚才看见常生，一时之间竟然糊涂了。
何立心中隐约带了三分懊恼。
孟翼倒是淡然一笑，他才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儿。
不过就是看那何立谄媚得很，故意逗他一逗。
常生亦知这师父的秉性，也不想多言。
孟翼哈哈一笑开口道：“事已至此，就不跟你多计较了，快去看看那窗口上的尸身，死状实在过于惊悚。”
连孟翼这种在江湖游历多年之人，亦觉得颇为惊骇。
本来打更人喊救命之时，就有不少人家被惊醒。
此刻捕快到来，更是有部分郕府百姓探出窗子观望着。
好在常生在那女子身上披了衣物。
否则那画面不知会惊吓退多少人。
但终究还是有人瞧见了。
何立听孟翼这么说，赶忙挥手示意手下将将窗口上的女子抬进屋中。
命人对现场进行搜查。
检尸员仍是那名瞧着羸弱不堪的小李。
常生见他他神色依然平静如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
先是勘查现场的捕快，回来复命道：“那女子应是独自一人，那女子屋中还有一方箜篌，还有佩剑等物。”
常生和孟翼都觉得颇为不解，若会武道或者心法。
怎会被人一击剜心。
何立却说道：“也未必真的与乱葬岗剜心还有牡香天阁有关，毕竟这女子看着倒像寻常妇道人家。”
“寻常妇道人家独自一人在郕府居住大半个月？”孟翼不解地问道。
常生也觉得不解：“若是毫无功夫傍身，在这世道，不知从何处远道而来，独自一个少妇，实在颇为不合理。”
几人说话间。
那小李背着检尸工具，搽着手。
向几人走来。
走近三人后，恭敬地拱手说道：“启禀大人，这女子被剜心的手法与上两起无异，且以我经验来看，理应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这话一出，何立立马讪讪地闭了嘴。
常生心中满是疑惑，怎么就倏然之间变成了连环杀人案。
可谁曾想，那小李却又开口道：“大人还有一事，这女子手上握着的心脏，并非是她自己的。”
“啊？你确定？”何立的嘴张得极大。
“确定？她手中握着的是男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