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姓常
与那日素净淡雅之人完全判若两人。
那雅魁听见小娟的喊声，亦放下手中描眉笔。
一边回头一边回道：“小娟是何人来了，让你如此咋咋呼呼。”
说话间正好对上常生的双眸。
常生觉得她倏然一阵羞涩模样。
迅速拿着白帕子轻轻擦去唇上红艳艳之物，将其抹去了几分，
但她不知如此却更显妩媚动人。
“雅姑娘，小娟先退下了。”
将人领进屋内的小娟，乖巧的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雅魁眼波如水地问道：“常公子，今日是来寻人吗？”
“是啊，今日是来寻你的。”
雅魁眼神明媚又羞涩地回道：“不知公子寻我做甚。”
常生却哈哈一笑道：“寻你问问是否见过会机关术之人。”
常生见她眼眸黯淡了几分，但他假装看不懂。
雅魁淡淡地回复道：“我为何要告知公子呢？”
常生暗忖道：“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这清白怕是不保了。”
若此刻陈玄亦在的话，一定会嘲讽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常生继续说道：“我可再赠你几句诗词，你看如何？”
“那公子说来听听罢。”雅魁淡淡地说道。
常生刚欲开口。
那雅魁却“噗呲”一声笑出来。
对着常生说道：“好啦，既然上次都破了规矩留你过夜，今日也不为难你了。”
她低着头思忖了几番说道：“我记得郕府有一个跟你一样姓常的，也懂机关术。”
常生心中一惊，问道：“你见过这人。”
“倒是没见过，就是小姐妹聊天时说过有客人拿着一个精致的机关盒子送她。”
她眨巴了一下长长睫毛的眼睛，继续说道：“那客人说是一位姓常的朋友赠的。”
常生听完心中大概有了几番猜测。
拱手向雅魁致谢道：“多谢姑娘如实相告。”
常生突然明白为啥雅魁对他与其它人不同，其实是因为那夜他什么都没有做。
恰恰让她觉得他是正人君子。
但实质并非如此，只能说懂的都懂。
在牡香天阁允许留下过夜是为很明显的暗示。
不过今日常生亦觉得先处理常家危机为重。
谁能知晓那些在常家附近晃悠的陌生面孔，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他辞别了雅魁，回到二楼。
陈玄亦和赵兴德脸上带了几分惊讶，但这次却没有调侃他。
陈玄亦站在其一旁低声说了句：“解决家中危机比较重要。”
说完，招呼赵兴德，三人一起走出牡香天阁。
回程的路上，不知谁说了句：“没事，还有兄弟在。
……
常生手中拎了些郕府精美的糕点等物品。
脸上攒满了十六岁少年该有的稚气和明朗。
往伯公家中走去，既然雅魁所说的那人也姓常，那理应从本家族先查起。
走过郕府小巷中的石板路，又绕过卖杂货的街道，常生终是来到城南伯公家。
他看见伯公家中门未开，只是开了侧门。
侧门口有家丁守卫着，常生走了过去。
展露出稚气未脱的笑容，客气的说道：“你好，我是常清然的儿子常生，常尘季是我伯公，能麻烦帮忙通报一下吗？”
那家丁上下打量了一下常生，见他脸生，但着装还算体面。
在这先敬罗衣后敬人之地，家丁估量一番，觉得他不似胡诌。
遂开口道：“稍等，我进府中通报一声。”
不多时，府中有一老者迎出，那老者须发皆白。
见到常生眉开眼笑道：“乖侄孙，都长这么大了。”
说着还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常生的头顶。
常生乖巧异常的开口喊道：“伯公，万事如意，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听得常尘季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神情愉悦地说道：“快进来吧，别嫌照顾不周，我那些儿子，就是你堂叔堂伯皆不在，家中就我一老还有一小，你的堂弟。”
“伯公，您能亲自来接晚辈，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客套着。
常生走进院子里，见伯公家院落和房间的坐落和格局，瞧着是比自家富贵了几分。
很快两人来到堂厅，常生将手中之礼呈给常尘季。
两人互相推辞了几番，常尘季才收下，并让管家拿了下去。
堂尘季进了堂厅并未坐到中堂椅子，因只是会客，并不行礼仪，所以即使他这辈分也只是右边落座。
常生按照主客礼仪，落座于左边的椅子上。
常尘季冲着里屋喊到：“字由，快出来见你堂哥。”
常家在常生的伯公，叔公，祖父那代是有按字辈取名的。
后三家分家，各居一方后，皆按自己喜好各自取名。
到常生和他堂弟这代，早就未有字辈这玩意了。
若家族之力无法往一处使，久而久之便与普通陌生人无异。
不多时，常生就听见有跑动之音。
但十几息过后，却见一个圆脸，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少年儒雅地走了过来。
那少年圆脸和大眼极其好辨识。
分明一开始是用跑的，来到堂厅前便换成了儒雅之态。
少年瞧见常生后，向常生拱手问安道：“堂哥好，在下乃常字由。”
常生急忙站起，说道“不敢当，以后唤我常生即可。”
常尘季则笑吟吟地说道：“你们年龄相仿，以后一起多走动走动，你父亲那辈就是缺少走动，现如今都生疏了。”
接着又对着常生问道：“常生，你是来郕府有要事办理吗？”
常生恭敬地回复道：“伯公，我如今在司烜氏当一小徒。”
“司烜氏我听说过，那是一个独立之处，并未隶属任何部门监管，听说如今盛公颇为重视。”
常生于心中感慨到，看来这司烜氏的地位在郕府真是众人皆知。
常生对着常尘季露出一个稚嫩的笑容，说道：“是吗？我回去问问师父。”
“你师父是？”
“孟翼。”
“有所耳闻，武艺不凡。”
常生的笑容是为了降低常尘季的戒备心，提师父是想告知常尘季，他在司煊氏不是孤立无援。
如今无法确认常尘季是否就是觊觎古籍之人，皆不可信任。
倒是他那孙子常字由可以多结交。
常生早已在心中思虑了一会。
他往空中一招。
不多时，一只侦查木鸢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