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张主任的人情世故
教了杨怀远半天，张齐反正结合前世的各种信息，整合了一套也不知有没有用的攻略方案。
张齐自己都没什么信心，老杨倒是听得热血沸腾的。
午觉也不睡了，爬起来就去置办新行头去了。
陈吉春则是一边听，一边傻乐，见杨怀远走了，嘿嘿一笑：“哥啊，那我呢？我适合什么人设？”
“你不用，你跟他们不一样，”张齐说的渴了，喝了口水，“你就没事儿去校女子篮球队那边儿溜达溜达，本色出演就行。”
“看到什么事儿，遵从本心的选择，就能皆大欢喜。”
他记得很清楚，校女篮那边儿有个188的大高个女生，也是东北的，后来大概大三的时候，一来二去的，跟大春看对眼了，还是那姑娘主动跟大春好上的。
后来俩人一起回了大春的老家吉省春城，找了个稳定的工作。
他们的婚礼，张齐参加了，夫妻恩爱、幸福美满的。
张齐重生前，他们俩的三胎刚出生，大春跟张齐嘚瑟的不行。
“行，那我下午没事儿就去她们那儿呆着。”
陈吉春现在对张齐五体投地、言听计从的，倒也省得张齐多费唇舌。
中午睡了一觉，张齐正准备去网吧呢，段青山的电话打了过来。
“明天没事儿吧？小齐。”段青山爽朗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张齐摸了摸鼻子，不会吧？
一语成谶？
“段导，有事儿您吩咐。”
合同里写过，要配合宣传的，段青山来电，大概要他去什么地方唱歌。
段青山笑了笑：“你小子，走运的很呐。”
“今天上午刚刚确定，《大青天》在京州卫视首播。你的歌，投资人很满意。周六晚上8点，京州卫视的‘做客京州’栏目专访我们团队，我给你争取了一首歌的时间。”
“小齐，好好练练歌，明儿个你上了电视，大小可就是个腕儿了。”
这么快吗？
重生后，原本没想进圈儿的，结果还是一脚迈进去了。
果然，这圈儿有毒！
不过还好，入圈儿的是齐一鸣，跟我张齐有什么关系。
“多谢段导的栽培，小子不太会说话，但心里记着呢。以后您段导的事儿，绝不含糊！”
老段不是喜欢马屁的那种人，以张齐的年龄来说，跟他打交道，还是越实在越好。
“成，就等你小子这句话。我一个朋友，新剧缺一首好歌，挺喜欢你的曲风，你试试？”段青山紧接着就跟了一句。
呵，要不说，娱乐圈是个圈儿呢。
跟曾经的小县城一样，只要你有什么特长被发现，就要做好被频繁使用的准备。
老段这一手，一方面是确实有朋友需要歌，另一方面，不乏有试探张齐的意思。
偶尔灵光一闪写出一首好歌的，跟能持续产出好歌的，差别可大着呢。
“既然您说了，那小子就尽力试试。段导，我去哪儿找您拿剧本？”张齐问。
段青山哈哈一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拒绝，剧本我让助手给你送去了，等会儿有人联系你。明天中午12点，也是他去接你来录节目。”
老段这人不错，能处。
“那成，您费心了段导。”
……
挂断电话不久，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张齐跑去北门拿了剧本以及导演提的要求，又回到了宿舍。
宿舍只剩他一个，倒也清净。
大概翻了一下剧本，张齐就笑了。
一个武侠剧，片尾曲。
可选择的余地，不要太多！
其实张齐看着剧本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刀剑如梦》。
但转念一想，这是老段帮朋友找的。
如果写的歌，比给他的还好，那老段那里，面子是有了，但心里怎么想，却不好说。
《江湖笑》就还不错，足以应付老段的朋友，老段那里，也过得去。
所以，这就是很多体制内的人，看起来很“平庸”的原因。
遇事的第一思维，不是“有功”，而是“无过”。
在“无过”的基础上，稍微出点彩，不会盖过别人的风头，招惹不必要的记恨，才是稳健的处世之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张齐同期的一些，很多一开始冲势很猛的年轻人，除了有限几个背后比较硬的，能达到“张主任”高度的，不多。
后续发展能比得过他的，大概也没几个。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张齐或许不是能力最突出的，但一个“稳”字，却是少有人及。
不过，想好了歌，张齐却没有直接写出来，反而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下了另一首歌，对折了一下，往周健办公室走去。
老周挺闲的，来到他办公室，又在。
“你个小滑头，怎么又来了？”
周健见张齐给他倒上水之后，自来熟的沏了一杯茶，笑骂。
张齐嘿嘿一笑，伸手搓了搓膝盖：“段导刚刚打电话，说明晚让我跟着去京州卫视的‘做客京州’栏目露脸，这不跟老师汇报汇报，顺便过来听听您的提点。”
周健闻言，抚掌一笑：“你小子，运气不错。老段这人，我的老朋友了，以后圈儿里的事儿，多听他的意见。”
“至于上节目，大大方方的就行，具体问答都会提前告诉你，估计你也没几分钟的露脸时间。”
张齐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老师，还有件事儿跟您汇报。段导又帮朋友的新剧跟我约了歌，我一时还没有头绪。”
“不过呢，那天跟段导和老师吃完饭回来，倒有个新歌的灵感，想请您指点指点。”
说着，他将手里的歌词和曲谱递给了周健。
“《最近比较烦》？张、周、段，咱们三人合唱的？有点儿意思。”
周健先是粗略看了看结构，然后一边哼着，一边看歌词。
当他看到他的那句“总觉得钞票一天比一天难赚，朋友常常有意无意调侃，我也许有天改名叫周转”的时候，“啧”了一声。
看到“女儿说六加六结果等于十三，我问老段说，怎么办，他说基本上这个很难”的时候，抬头笑骂：
“小鬼头，讨打！”
又看到老段的那句“梦见和仓老师一起晚餐……遍寻不到蓝色的……”的时候，哈哈大笑：
“好好好，是老段的风格。你小子，可以啊！”
“这歌儿不错，无论是歌词、节奏还是曲风，我都很喜欢。”
“明天，把这歌儿拿给老段，改天咱们仨给它录出来！”
周健说完，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张齐一番，伸手指着他，点头又摇头：“你小子啊，简直就是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