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敌对
也对，在这种人类随时可能黑化的地方，抚慰并稳固信徒们的身体与心灵自然很重要。
但既然选择了通过这种方式来释放，那这个灵魂教派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教派。
而且，为什么是在这里。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上演着这一幕，而不是另行挑选一个小房间？
灵魂教派的圣女用身体来抚慰信徒，这样还能称得上是圣女吗？或者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圣洁？
再加上“教主”刻意在这种时间邀请她来拜访，有没有可能是有意让她看到这一幕。或者说，这是针对她的陷阱？
时间、地点、人物，众多的怀疑徘徊在季泠鸢的脑海。
季泠鸢向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主。比起管闲事，她更倾向于看别人的乐子。
也许是出于自愿、也许是遭受强迫，但看那位圣女那副样子，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在没有了解到事情的情况前，季泠鸢并没有任何兴趣改变她的处境。
而且，既然那位圣女没有发出任何求助声，那么也就代表着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如果基于怜悯或不忍而草率地上前行事，说不准别人还会怪罪她破坏自己的好事呢。
轻描淡写地一瞥而过后，季泠鸢捂住小艾滴溜溜转着想往那里看的眼睛，跟上了前方的“教主”，来到了那群祈祷着的灵魂教派信徒身旁。
“教主”顺着用木板简单铺就的阶梯一步步拾级而上，站在了塑像所在的小型演讲台上。
“各位兄弟姐妹们，让我们感谢神明的庇护，使我们能够幸福长久地在这里安居，赞美吾主。”他在额头上用手无规则地比划着什么。
“赞美吾主！”那一群信徒，无论男女老少，他们的声音如同同一个人一般，整齐划一地响起，与之相对应的，他们右手也随着“教主”的动作安置在额头。
“今日，我们来了两位新的客人。”“教主”的声音带上了愉快，他指向了站在信徒团体不远处的季泠鸢和小艾。
“一位女士以及……一个能够被看到，能够被接触的真实存在的……灵体！”
他的声音骤然激动了起来，伴随着“教主”的话，那群信徒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季泠鸢和小艾。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偏转身体，而是仅有脖颈进行转动。与季泠鸢平行或者处于相对后方的信徒们还好，处于前方的信徒们有些人的下巴甚至越过了肩颈。季泠鸢甚至能听到某些人的骨骼正在发出嘎吱作响的摩擦声。
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是机器。
在同一瞬间被一群面无表情的机器人盯上是什么感觉？
光看小艾瑟瑟发抖，藏在季泠鸢背后不敢正视那些视线的行为，就能略知一二。
台上，“教主”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众所周知，尽管神明赐予我们共通的能力，并且也能因此感应到死后的大家的存在并和他们交流，但我们仍然无法见到并碰触到他们，仅能通过脑海中日益模糊的记忆缅怀着逝去者的形象。”
“但现在，我们竟然能够亲眼见证到一个灵魂。只要弄清楚其中的原理，我们就能够再次与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再会。死亡，将不再是失去与逝去，而是属于我们的新生！”
“新生！”信徒团体也开始随着“教主”呐喊。
季泠鸢对这种狂热的氛围“啧”了一声。
说起来，他们难道就没有遇到过怨灵吗？那种或血红或漆黑的灵体，在别的地方明明能遇到好多。但凡遇到一两个，他们也不会对小艾这么感兴趣。
哦…要么是遇到怨灵的都死了。而且按照“教主”刚才的他们能够和灵魂交流的说法，指不定就连灵魂都没了，直接魂飞魄散。
“女士，你说呢？将那个灵魂留下，你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之前亵渎过信众尸体的罪行也将一笔勾销。”“教主”慢条斯理地用难听的嗓音说道。
“又或者……”他挖了挖耳朵，顺带弹了弹指尖，将秽物弹出：“以亵渎教派尸体罪处以火刑？”
他阴暗地笑了起来，如同乌鸦，嘶哑而又聒噪：“我想，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吧?”
他的最后一句话，那些教徒们也在同一时间说出，数十道不同音色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隐约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季泠鸢叹了口气。
“有别的选择吗？比如说和解什么的。”
她的手伸到身后掐了掐小艾的软乎乎的脸颊，被小艾用小小的掌心紧紧地包裹住。
“很抱歉，没有。看来你还是心存侥幸呢，女士。”“教主”桀桀怪笑道，他的笑声志得意满，似乎已经想象到了之后的美景：“那么，就当做你选择了第二种结局吧，真是遗憾呢。不过，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吃过那种只有女人才有的美味的肉了。”
那些灵魂教派信徒分散开来，隐隐将季泠鸢包围。从那些黑色的长袍中，他们取出了各自的武器——部分是小刀、匕首等短兵，一部分木棍，以及板砖之类易携带的东西。
有些的怪异的是，圣女那里似乎没有任何异动。那一群信徒仍然排着队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洗礼，似乎没有参与进来的打算。
“很好，你记住，已经没有和解的选项了。”感受着小艾柔软的掌心，季泠鸢捏了捏后，松开了手。从背后伸出时，开山刀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早这样多好，虽然我也挺喜欢勾心斗角的，但现在觉得暴力也许在某些时候更适用。”季泠鸢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就比如，我想要的时候。嘻嘻，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她甩了甩手，挥出了个刀花。
虽然那一堆信徒看起来乌压压一片，占据着人数的优势，将季泠鸢包围，但是他们只有lv.1-lv.2的等级，就凭刚才的表现，他们的速度在季泠鸢看来比蚂蚁爬快不了多少。而且尽管灵魂教派有奇异的地方，但整体来看，并非是加持在战斗上的。
就算是教派本身有一些奇怪的秘术，但只要小心地利用好自己的速度找到机会逐一击破，就能很轻松地取胜。
一对五十，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