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雨碎江南
舞台上。
王平阳坐在一盏橘黄灯下，手执二胡，缓缓拉动琴弦，表情专注，一副心碎了的文艺青年模样。
二胡的声音低沉而又悠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像是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穿透心扉，触动灵魂深处的柔软。
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深深的情感，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丽而悲伤的故事。
所有食客都被这道奇特且美妙的声音吸引住，目光投向灯下人。
有人仿佛看到了，在细雨朦胧的江南，有一位独自撑着油纸伞孤立桥头的女子，盼着盼着，终是未等到她要等的人。
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不填词是一种遗憾，填词亦是一种遗憾。
“纯音乐的好处在于，人们可以有无尽的想象。”
“我们的文化很美，世界不懂。”
“真正的东方音乐！它触及了我内心最深处的灵魂。”
“一年琴三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
“音乐是悲伤的，但我喜欢它，一个美丽的乐器提取神圣的声音。”
“天哪，如此美丽，我的灵魂在颤栗，喜欢二胡的声音。”
“感觉我的身体在这里，灵魂却在远方了。”
对二胡无感的观众，此刻也被王平阳怀里的二胡倾倒。
等王平阳演奏完毕，舞台旁边聚满食客。
觉得饭菜好吃，人们从未去过问做菜的厨师。
但听到一首好歌，人们总喜欢去了解表演者，甚至还想了解创作者。
“这是什么歌？”
“我也没听过这首歌，同问！”
“差点错过了一首顶级音乐，感谢王平阳帮我们发掘出来。”
“创作者肯定经历过人世间最痛的悲欢离合，心疼！”
直播间的观众求问歌曲出处。
同时。
“这首音乐叫什么？”有食客忍不住询问台上的王平阳。
“《雨碎江南》。”王平阳回答道，把二胡交给经理。
原来叫《雨碎江南》，怪不得。
直播间的观众和食客恍然大悟。
“请问我能给你打赏吗？”有食客红着眼睛问道。
“已经有人给了，虽然还没付。”王平阳笑道。
舞台边上，玉露也红着眼睛。
论内心情感的丰富程度，在场的非她莫属。
没有丰富的内心情感，当不好一个演员。
而玉露是个影后视后。
“那，我能再请你演奏一遍吗？多少钱你出个价。”食客连忙说道。
“第一次演奏的价格是三百，第二次要这么多显然不合适，给你打五折。”王平阳说道。
自打乘公交地铁赶路起，他就掉价了。
不，打节目组工作人员去他家直播，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八十多平的小三房里被看到，他就没什么身价可言了。
“这样不合适吧？”有个女食客正义感很足，完全不记得自己刚白嫖完，还被感动过，“在网上听就算不免费，看个广告，也能听到。”
玉露蹙眉，看向那个女食客：“一张演唱会门票几百上千，也就能听二十首歌左右。你在网上看广告听VIP歌曲，还一分钱不用花呢，去看什么演唱会？”
“所以我没去看过演唱会。”女食客年纪稍大，不认识玉露。
王平阳眼神冷冷的说道：“网上没有这首音乐，充再多的会员也听不到。”
女食客愣了愣。
王平阳的话，让直播间炸开了。
“卧槽，别告诉我，这首歌《雨碎江南》又是老王写的？”
“如果真是那样，魔力转圈圈的东家有点脑残啊。”
“这让我想起前几天奥运会上的事，体操男团教练组不是脑袋有坑，就是背后有见不得人的交易。那个掉杠的替补，亚锦赛掉两次，世锦赛掉两次，奥运会掉两次，拖后腿这么稳定的选手，居然还要用，让队友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哈哈，我知道这个，老队员前面基础都打好了，大比分拉开第二名，人家教练想让他混个金牌，没想到这掉杠小子稳定发挥，又连掉2次，把金牌给掉没了。”
“老王敢说这话，可能真是他写的呢。”
酒楼里。
刚才想出价让王平阳演奏第二遍的食客，一听说网上听不到《雨碎江南》，连忙出声：“我扫码，请你演奏第二遍。”
“给小姐姐一半。”王平阳没独吞。
答应演奏第二遍，也是因为他想给古筝美女点好处。
让他自己出，他有点舍不得。
赚钱的艰辛，只有跑过外卖，跑了半个多月，居然倒贴钱的人才最清楚。
没一会儿，《雨碎江南》二胡版再次响起。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这美妙的旋律所包围，连那些静默的古亭、长廊和曲折的小巷似乎也在倾听。
这一次，心碎的感觉更甚。
第一次没完全割裂，再来第二次，堪比手起刀落。
直播间里的人看到有食客落泪，再看到泪崩的弹幕，泪洒当场。
第二次演奏完毕后。
“这波眼泪我流了，你们随意。”
“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一直无感的二胡没有湮灭在历史里，那是因为没有碰到好歌，没碰到好的乐手。”
“不应该叫《雨碎江南》，应该叫《心碎江南》。”
“意犹未尽，还想听啊。”
酒楼里的食客也还想听，愿意付钱，不过就一百块。
分到手上才五十，王平阳婉拒。
“都怪你，第一次压价到三百，害我第二次不好多要钱。”回到座位上准备吃饭，王平阳朝玉露伸手，意思很明显。
玉露正感动中，眼中幽怨，谈钱伤感情：“就不能等回去再说吗？”
“不能等，刚才那个女人不给钱不说，还想阻止别人给钱，而她自己两次都听得眼泪汪汪的。”王平阳忿忿不平。
玉露只得给王平阳转账，边转边问道：“《雨碎江南》是你自己写的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应该没人脸皮那么厚敢承认是他们写的。”收到转账，王平阳心里美滋滋的。
赚小富婆的钱，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我想学二胡，教我吧？”玉露眼冒星星。
直播间的粉丝惊呼。
“完了，露露这么好俘获芳心的吗？”
“不好，女神原来这么好追，都怪我胆子太小。”
“二胡可不好学，而且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我怎么感觉玉露是想借学二胡，节目录完后，好有机会跟老王继续待一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