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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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嫉妒是种罪2

再有六个多月就退休了,一头华发,四方大脸的刘安政本不想再接案子,但队里的同事一个个忙的跟陀螺似的,只有他最清闲,便答应了队长,接下了这个寻人的案子。

一开始刘安政也觉得这案子的被害人,年仅八岁的黄思浩,十有八九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拐走的,因为前段时间本地确有类似案件发生,于是他打算走下程序,然后向上递交报告了事。

但当他沿着黄思浩放学回家的路来回走了三趟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此时正值夏季,一路上穿村,过田地,又是在下午放学时间,一路上都有人。

被害人是跟着同班的小伙伴一起回来的,在进村的三叉路口,才与同学分开,而就在同一时间段,据在地里干活的村民说没有出现过陌生人和可疑车辆。

调出来的路面监控上案发时段只有三辆车,两辆去地里干活的农用车,一辆私人承包的小公共,两辆农用车都是本地村里人的车,经过走访没发现任何问题;那辆小公共走的是固定线路,从村里到县里,当时车上有十多人,也没有任何异常。

案发地点初步被确定在三岔路口到村小卖部之间这段路上,通过前期的摸排,刘安政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五个村民身上,开始找他们谈话。

其实,重点关注这五个村民的理由很简单,在案发时间段,这五人正好在案发路段旁的地里劳作,都有作案时间,都有作案嫌疑。很有可能黄思浩是被他们中的一人藏了起来。

但是经过询问和调查,刘安政发现这五个村民跟黄家都没有仇,平时关系都还可以,而且这五人没有前科,都是老实巴交的村里人,一时间调查组陷入了困境。

……

“来,让奶奶看看……”和蔼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凶厉,随着眼神的变化,一双粗糙如老树皮一般的双手掐在了对面孩子的脖子上。

“啊!”一个身影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慌恐,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被吓出的白毛汗。

炕上,男人的呼噜声不断,结婚四十多年,她听了四十多年的呼噜声,早就习惯了。她扭头,借着月光看向自家男人,随后叹了口气,又躺下了。

她多希望那是一场梦,哪怕是噩梦也好,但那却不是梦!

上午她接到电话通知,去派出所接受询问,原因很简单,案发时段她恰好在黄思浩回家路过的西瓜地看西瓜。

她刚走出大门正准备锁门,迎面碰到了同去派出所接受询问的丁玲。

“二婶,你也接到通知了?”丁玲一脸神秘的看向她,低声说道,“就这点破事,反反复复的都问了三四回了,也不嫌烦。”丁玲一脸的烦躁。

警察查了一个多星期,前前后后找她们谈了三次话,就连村里人都看出了不对,平时看她们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好像他们是犯罪分子一般,这让丁玲很郁闷。

“让去就去呗。”她无精打采的回道,心里忐忑着,不知道这事何时能过去,这段时间她被折磨的已经快崩溃了。

随后,她与丁玲一起骑着电动自行车去了派出所。

快中午时,刘安政结束了询问,五个村民先后离开了派出所。

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又做了一次无用功,询问了一上午,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但老刑警刘安政却不这么看,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丝异样,直觉告诉他,那个叫柴桂菊的女人绝对有问题。

次日,当刘安政再次让人给二婶打电话让她来派出所时,却被她的家人告知,昨天晚上二婶喝了农药,多亏发现的早,被送去县医院救了过来,现在人还在县医院躺着呢。

刘安政得知情况后,立刻带人去了县医院。

当二婶看到走进病房的刘安政时,她紧绷的神经,突然一下断了,脸如死灰,但整个人却异常的平静,仿佛突然卸下了万斤重担。

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刘安政拉了一把凳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跟着刘安政来的警察将家属和医生请出了病房,准备做记录。接下来便有了以下对话: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黄家的孙子在哪?”刘安政一听对方语气不对,直接问道。

“死了,在地里。老黄家孙子是我掐死的。”

刘安政心中一惊,暗道果然如此。

“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我猜的。”

“猜的?”

“嗯,因为你的行为很反常!”

“反常?”

“对,你太镇定了。你们五个人,同一件事,其他四个人被反复问了三遍,各个都有情绪,丁玲表现的最激烈,但你却一直很冷静,冷静得让人感觉到有些异样。”

二婶看着他,似乎有些不信。

“任何一个正常人,一个心里没有鬼的正常人,被反复询问同一件事,都会产生腻烦心理,而这种腻烦心理会通过语气、行为或者语言表现出来。而你恰恰相反,冷静的让我感到不可思议,这说明你心里有鬼,此地无银三百两!”刘安政淡淡的解释道。

二婶沉默了。

案发后,她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力图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一样,但实际上她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最后正是她极力伪装的“正常”出卖了她。

“我干了三十来年的刑警,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万事万物都不可能一成不变,在某些情况下越是看起来正常,反而越不正常。这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就属于这种情况。说说吧,你是怎么杀的黄思浩?”

病床上的柴桂菊看了一眼病床旁的老警察,随后闭上了眼,说道:“当天下午四点多,我正在瓜棚看瓜,黄思浩路过瓜田时,眼睛里飞进了小虫。

我把他叫到身边,帮他吹眼里的小飞虫,然后……,然后我的双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劲的掐,我控制不住……掐死了他。”

“为什么要掐死黄思浩,你与他家有仇?”刘安政抑制着心中的惊愕,问道。

“没有,我们两家没有任何矛盾。谁叫他奶奶总臭显摆,我就是看不惯黄家的小崽子的比我孙子强,所以就……”柴桂菊一脸麻木的说道,眼神中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