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古怪的女子
“拔营！回城！”
经过半天的准备以后。
王莽以及出征的军队，终于踏上了回长安城的路。
陆长生三人被安排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之上。
而王莽则是独自坐在战马上，与士兵们一样，暴晒在烈光之下。
虽然热汗直流，但没有丝毫躲到马车里的意思。
这身先士卒的行为，让一众文官武将肃然起敬。
不过一路上倒没发生什么意外。
就这样走了一天一夜后。
一行人已经快靠近长安城。
远远地便能望见一座巍峨壮观的城门。
城墙高耸入云，如同巨龙蜿蜒盘踞，给人一种庄严而又神秘的感觉。
“大司马，快到长安城了，不过城门口好像围了很多人！”一旁的随行将士说道。
“章将军，你带一小队人马速去城门口疏散人群，维持秩序，切记好言规劝，不可误伤了百姓。”
王莽仔细吩咐道。
“遵命，大司马！”
王将军带了十几个士兵，离开大部队，率先朝着城门口驾马而去。
“这大汉国不愧是南赡部洲的大国，都城确实气派。”
杨婵把头探出马车，看了一眼远方的长安城惊叹道。
陆长生也伸出头来，他能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之前他便听闻有人王气运庇佑的城镇，会阻碍法力的施展。
而且修为越高，被限制的越严重。
这是天道对人族的一种保护。
虽然仅仅只是靠近长安城。
陆长生确实感到自己身上的灵力受到了一丝束缚。
当然不是特别的严重。
他朝长安城的上空看去。
只见那里有微弱的五彩霞光，但是被淡淡的乌云笼罩着。
看来上一任人王的气运，到了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所以对法力的压制，已经效果大减。
如果是人王气运鼎盛的时候，恐怕大罗金仙都无法在长安城随意行走。
“父皇说大汉国气数将尽，果真如此！”
红环仙子也看到了长安城上空弥漫的乌云，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时，王莽一行人已经行进到了城门口附近。
两侧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长安城的百姓。
正在欢呼着迎接着王莽。
“大司马回来了！”
“咱们快恭迎大司马！”
不知人群中有谁起头喊了一声。
围着的百姓都高举手臂，呼唤着王莽的官名，眼中全是狂热和激动。
“多谢各位乡亲抬爱，不过这次除妖不是我王莽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奋战在前线的将士们！”
王莽在马背上，不停的地朝四周拱手。
但是百姓的眼中只有王莽，不停的大声高呼着。
进入长安城后，里面也是相当的繁华。
当然长安乃历代帝王建都之地。
自周、秦以来，三州花似锦，八水绕城流，是个名副其实的兴盛之邦。
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
可谓四通八达，街道纵横，宛如迷宫一般。
这些楼宇之间，琴音袅袅，歌舞升平，喧嚣而不失雅致。
而街头巷尾，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琳琅满目的商铺，出售着精美的工艺品、宝石和丝绸。
路上男女行人络绎不绝，有的悠闲地品茶聊天，有的急匆匆赶路。
马蹄声、吆喝声和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整座城市都散发出一股勃勃生机。
见王莽进城，商贩们纷纷避开，自发地在中间让出了一条空路。
“快看，是大司马回来了！”
“大司马功德千古，乃是周公再世，这天下想要太平，百姓想要安乐，绝对不能少了大司马！”
……
路人议论纷纷，都是称赞王莽的话。
又行了一会儿，陆长生却听到旁边有唱戏的声音传来。
只见路边搭着一个大戏台，上面一个画着粉色脸谱的男子正在唱戏。
戏台底下挤满了群众，男女老少，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
观众不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陆长生仔细一听。
原来唱的竟是王莽的家事。
大概是王莽曾被先帝冷落，被贬回封地驻守。
这期间他的儿子王获却杀了一个婢女。
在大汉国杀婢女并不会获罪。
但王莽却认为生命平等，没有高贱之分，逼迫王获自杀谢罪。
这一举动被大汉国的所有百姓所称赞。
那些大贤儒士更是认为王莽大公无私，刚直不阿，是大汉国的复兴之臣。
不仅如此。
王莽更是个大善人，散尽百万家财，救助穷困百姓。
自己却勤俭节约，从不奢侈铺张。
朝廷上他虽然是大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依旧谦恭俭让，礼贤下士。
这样的品德，已经跟当世圣人无异。
“这王莽似乎在百姓心中威望很高。”红环仙子有点惊讶道。
“我看他就是未来人王，才有这般诸多的赞美和歌颂！”
杨婵说出自己的见解道。
“没错，这王莽比天子还像天子，百姓的口中只提这个人，而且虽然大汉国气数将尽，却还有如此繁荣景象，完全不像是王朝灭亡的征兆，莫非这王莽能把这大汉国的气运接上？”
红环仙子表示认同。
见陆长生沉思，杨婵却是拍了他一下。
“陆长生，你之前为什么阻止红环姐姐，把功德白白让给了那两位和尚尼姑，现在王莽有这般气势威望，成为人王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天庭不是白白错过这机会了吗？”
杨婵似乎有点小不满。
倒不是陆长生的决定不对。
而是他放弃的太轻松，完全没跟灵山那两位菩萨周旋的意思。
“如果我说王莽不是未来人王呢？”
陆长生语出惊人道。
“这怎么可能？”
“王莽明显身上有龙虎气运，现在全国的人心也在他这边，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成为人王呢？”红环仙子微微皱眉。
“难道你们忘了刘邦和项羽的事？”
陆长生反问道。
“这？”
红环仙子和杨婵一听，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项羽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但最后摘得人王果子的却是后来居上的刘邦。
“那你怎么就能判定一定会发生这种事，万一没有第二个人出现，王莽就是未来人王呢？”
杨婵提出疑问道。
红环仙子也是这么想的。
刘邦和项羽都有人王之相。
虽然最后是刘邦赢了。
但是项羽放到任何一个时代，也是毫无争议的人王。
只是他碰到了更强的对手而已。
像这样的事，不可能经常发生。
其实陆长生也不是非常确定，王莽的善和仁，远远超过了一般人所能想象的高度。
这确实是人族圣人才有的胸怀。
所以说他能成为人王，也合情合理。
但是谶语已经提示过他王莽并非人王。
王莽成为人王的资格肯定有，但陆长生更相信谶语的提醒。
毕竟谶语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
“你们觉得这王莽真的还是个凡人吗？这般如断绝七情六欲，甚至为了所谓公义，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逼死？”陆长生问道。
杨婵眨了眨眼睛，想猜这话的意思。
红环仙子却是马上明白了。
“陆公子这话，是指王莽的这些外在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只是有这种可能而已，人无完人，越是完美，不才更显的奇怪吗？刘邦曾经是个地痞流氓，却也能获得人王之位，说明成为人王不需要这些太完美的性格。”
陆长生继续解释道。
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谶语告诉他的，只能找些其它的理由来反驳。
当然对于王莽，其实陆长生也有点看不透。
要么他是至善之人。
要么就是那种城府极深的伪善之人。
这种伪善甚至连自己都忘了是真还是假。
只有当内心的邪恶被引导，那时候才能看出端倪。
“你说的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杨婵还是认同了陆长生的解释。
“算了，现在谈真正的人王，时间尚早，我们也不能干涉人族气运，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红环仙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这次下界来的目的主要是把小七带回去，其它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陆长生表示赞同。
人王的事也急不得。
先把紫巧公主找到才是最要紧的。
完成不了在这个任务。
玉帝肯定会有所不满。
……
王莽来到自己的府里后，便换上官服，进宫去面见天子了。
当然对于陆长生三人，他也没有忘记。
派了自己儿子王安过来，把三人安排到了长安郊区的一个别院。
虽然有些偏僻，但是地方却不小。
而且怕三人住的不习惯，又派来一些家丁，侍女伺候。
但是陆长生都拒绝了。
他们又不是来享福的，只是在长安城住上几晚而已，等探得了董远的消息，便会马上离开。
而且有这些家丁和侍女在，他们谈话和行动也都不方便。
王安虽然没说什么。
但是摆着一张臭脸离开了。
心中嘀咕这三人真是不知好歹。
明明本事不如那两位菩萨，自己父亲还如此费心费力的讨好他们。
陆长生他们自然不会跟这个王安一般见识。
不然实在太掉价。
当然这个王安也只是嘴上唠叨而已，也不是真的讨厌他们。
就这样过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
杨婵迫不及待地嚷嚷着要去人间的市集逛逛。
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人间，想感受一下长安城的繁华。
“我们是来寻找七公主的，不是来游玩的！”陆长生看着杨婵，有些无奈道。
“这我当然知道，但现在不是在等王莽的消息吗？而且说不定逛街的时候碰到了董远和紫巧姐，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对于杨婵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陆长生不置可否。
这时红环仙子站出来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外面逛逛也无妨。”
红环仙子都这么说了，陆长生也就没再阻止。
不过他并不想去，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内。
杨婵也懒得理他，拉起红环仙子便出了门。
出了门，两人很快来到闹市区。
熙熙攘攘的街头，人群络绎不绝。
街头摊位边摆放着各种有趣的木制陶瓷品，还有造型奇特的面具、玩具。
杨婵置身其中，好奇心瞬间被点燃。
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最后东挑西选，买下了一些心仪的饰品。
她本是小孩性格，心中暗自欢喜。
在这热闹的街头穿梭，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买鱼了！大家过来买鱼了!”
一阵吆喝声响起，只见一个鱼摊前围满了一群人。
但是几乎都是男人。
“红环姐，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杨婵喜欢凑热闹，指着那边说道。
红环仙子点点头，他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卖什么鱼，竟然能吸引这么多的顾客。
两人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只见卖鱼的是一个漂亮女子。
虽然穿着朴素，但难掩其与生俱来的美丽容貌。
他提着一只红色竹篮，外面包着透明的油纸，不让水漏出来，里面却只有一条黑色鲤鱼。
这甚是奇怪，旁边的鱼贩明明卖的鱼种类更多。
偏偏所有人都围在这位女子周围，而且对方还只卖一条鱼。
杨婵扫视了几眼，没发现这条黑色鲤鱼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一条普通的鲤鱼。
“姑娘，这条鲤鱼我买了。”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大声说道。
“不行，是我先来的，姑娘还是卖给我吧！”
另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眼中露出一丝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卖鱼女说道。
“我愿出两倍价格！”
“我出三倍！”
“我出五倍！”
……
人群中嚷嚷起来，短短时间内，这条普通的鲤鱼就涨到了匪夷所思的价格。
当然他们的目光，并不是在竹篮的鲤鱼上。
而是都在卖鱼女的身上。
杨婵和红环仙子算是看明白了。
这些人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嘴上说着是买鱼，但实际都把主意打在了卖鱼女身上。
怪不得这里围着的都是男人。
红环仙子摇摇头：“杨婵，我们回去吧！”
这女的也不像是个正经姑娘。
虽然长得漂亮。
却故意打着卖鱼的幌子，来吸引众人的注意。
杨婵也看出这姑娘是故意为之，哪有人会只在集市卖一条鱼的。
恐怕卖鱼是假，实际是来勾搭富豪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