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赎之道
无名的林间。
“哥哥！”
宇川佐和香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望着漆黑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有些令人反胃的味道，但她的腹中空空如也，就算想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施主。”
宇川佐和香循声看去，那是一位老朽的和尚。
他很老，皮肤褶皱的不成样子，眉毛蓄的很长，将眼睛遮住。身子有些佝偻，但一举一动却并不拖慢，透出和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利落。
她记得，这个和尚好像说过他的名字。
叫什么……金池？
思索之间，那老和尚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走过来：“吃吧。”
“没胃口。”宇川佐和香婉拒。
金池长老拿着粥的手继续往前凑了凑：“还是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
活下去……
和尚的话让宇川佐和香回想起哥哥的嘱咐，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木碗表面有些烫，应该是刚从火堆旁拿过来的。
鼻尖下意识的轻轻抽动，却没能嗅到白粥的清香，反倒吸入更多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宇川佐和香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粥后就将其放下，盯着眼前的火堆陷入回忆之中。
“啪！”
一声炸响，将宇川佐和香拉回现实，望着眼前的火堆，心想道。
‘初夏时节，哪怕是晚上也不应该会感到冷才对……’
她放下碗，看了看正在念经的金池长老：“你在烧什么东西？是在念经超度那把剪刀吗？”
“非也。”
金池长老微微摇头，拨动手中佛珠，缓缓说道：“老衲在火化令兄的遗体，阿弥陀佛。”
宇川佐和香猛地睁大眼睛，手脚并用的爬到篝火边跪下。
越是靠近，火焰灼烧尸体所发出的焦臭味就越浓，但此时此刻，宇川佐和香却丝毫不觉得这味道恶心。
“这是…哥哥的味道啊……呜呜……”
她哭诉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是要将这焦臭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念完《往生咒》，老和尚起身将那碗白粥拿了过来：“施主，人死不可复生，请节哀。”
想起哥哥的叮嘱，宇川佐和香伸手接过白粥，坐在火堆前混着尸臭味大口大口的喝着白粥，如饥似渴。
在碗里的白粥见底后，她擦了擦嘴角，忽然问：“老和尚，你说……人死真的不能复生吗？”
金池长老沉默半响：“……老衲也不知道。”
“不知道？！”宇川佐和香扭头看向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杀气。
她本来只是自言自语的这么说一句，本没想着得到答案，但老和尚的反应却让她很不满意！
“你刚刚不是还对我说人死不可复生吗？怎么我一问，你就改了口？”
“阿弥陀佛，”金池长老轻叹一声，“对于我等凡人而言，人死的确不可复生，故而老衲并未说谎。”
“谁是例外？”
“自然是神明和佛陀。”
听见这个答案，宇川佐和香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几许：“这世上真有神明？”
金池长老十分肯定的回答：“自然是有的。”
“神明能让人死而复生？”
“老衲又不是神明，又怎知神明会不会起死回生之法？”
“哪个神明会？我去找祂！”宇川佐和香又问。
“这——老衲也不知道。”
宇川佐和香怒目而视：“你这也不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偏偏又给我留个念想，是什么意思？！”
若非哥哥的尸体还在旁边焚化，恐怕她早就爆发了。
“施主问什么，老衲就答什么，并非是在刻意要引导施主。”
金池长老拿出一个木盒，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蚂蚁一样的黑色咒文。
“老衲本身为了封印那裂口女而来，只是来晚一步……若施主愿意，老衲可以教你一些使用法力的技巧和术式，以作报答。”
宇川佐和香一甩手将那木盒打飞：“那又有什么用！学会了这些，我的哥哥就能回来吗？！”
“至少……这些能让施主活下去。”
老和尚一句话把宇川佐和香干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走过去将盒子捡了回来。
“你要教我什么？”
金池长老将木盒收下：“施主修行的时间不长，除了继续修炼增加法力总量之外，降低消耗也非常重要。我这里有一些精准控制法力的技巧和修行方法……”
半个小时过后，宇川佐和香有些狐疑的问：“说了半天，其实修行方法就是爬树和踩水？”
“施主莫要小瞧了它们，这两种修炼方法是无数前人走了上千条道路才总结出来的。”老和尚面色平稳，继续维持着逼格。
爬树，踩水。
这两个经典的修行方式有没有用，那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为什么会说上足足半个小时，一方面是因为人设需要，老和尚语速慢。另一方面呢，就是竹取肆自己也没修炼过，所以在讲的时候得斟词酌句。
若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不修炼？
竹取肆：“因为我会飞，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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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川佐和香将信将疑，总结了一下修行要点后将其牢记于心。
“就这些，没其他的吗？”
“施主法力不多，掌握的术式太多反而不是件好事，所以我会着重教导施主掌握自身真正的力量。”
“……真正的力量？”宇川佐和香愣了一下。
莫非……是那种思维暴走的状态？
金池长老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面镜子：“施主不妨将法力集中到眼睛试试？”
“眼睛？”
宇川佐和香将镜子拿到面前，调动体内的法力输送到眼睛。
一瞬间，黑色的瞳仁变成猩红色，一枚黑色的勾玉绕着瞳孔缓缓旋转着。
“这是什么？！”
“写轮眼，传说中这是神明后裔才拥有的眼睛。”
霎时间，宇川佐和香的脸庞变得无比狰狞：“神明，又是神明，哪个神明？！”
“老衲也不知道……”
“你又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还说什么说！”宇川佐和香打断他的话，猩红色的眼睛中倒映着燃烧在她哥哥尸体上的火焰。
“唉。”
金池长老感到有些心累。
“根据古籍记载，写轮眼是一双可以不断进化的眼睛，若是能进化到最终形态便能掌握神明的力量，也许……”
说着，他微微一顿，抬手指向前方燃烧的篝火。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