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成

独自回到火房，杨青立马拿出流水磨皮法和黑风刀法，琢磨了一遍后。

根据两册功法中的记载，他对武学又有了新的认识。

黑风刀法算是中乘武学，可以从入门一路练至圆满境界，然后觉醒出秘技。

而城东分衙武库里的相当一部分武学都是下乘武学，因为创始者实力和悟性的问题。

修行下乘武学的人，把武功炼到大成，便会停滞不前，也无法练出秘技。

所以武库的刀法里，黑风刀法算是非常不错的武学了。

而刘全推荐的流水磨皮法，也相当适合初入武道的人。

与毒砂磨皮法不同，流水磨皮法不需要外物和内药刺激。

磨皮阶段，只需要修炼者将自己浸泡在冷水之中，再直接按功法记载的法门搬运气血，就可以开始修炼。

确实比起毒砂磨皮法方便了不少，对身体伤害也小。

但缺点是进度较缓，修炼完全凭借自身气血之力，容易产生饥饿感。

但现在杨青负责火房事务，吃喝不愁，倒是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

尽管很想现在就开始练武，但初来乍到，他还是得先按照刘全的要求，把手里这批妖魔骨处理完。

杨青就此开始了在火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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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刘全也真如之前所说，一直没来找过杨青。

一个月来，每隔一天，负责后勤的几个差头都会送来新的妖魔骨，还有各类柴火、畜肉，这些东西都需要杨青处理。

杨青每天光是处理火房事务，就占据了一天的大半时间。

不过就算时间有限，杨青也会从睡觉里节省出一些时间，来修炼流水磨皮法和黑风刀法。

比起休息，现在的他，更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武学境界。

凭借着熟练度面板，他每天练武都会固定住新的进步程度。

杨青不像其他武者，会因为修炼的强度和频率担心武功不仅反退。

只要努力修行，任何武功在他手里都会不断进展。

因此在一个月昼夜不停的锻炼下。

借着火房的肉食，杨青的流水磨皮法已经有了不错的进展。

而靠着白天剁骨宰肉的事务，还觉醒了新的技能“解筋”，并且把“解筋”练到了小成。

“解筋”让杨青在行刀时，能更快找到血肉的弱点，将肉更轻松地片开。

虽然没有试验过，但毕竟同样是血肉，想必“解筋”对人也能适用，以后杨青砍人时，行刀肯定会更加轻松。

同时他还把劈砍肝到了大成。

和能练到圆满的中乘武学黑风刀法不同，劈砍大成之后，就无法继续提升熟练度了。

但劈砍大成的提升相当明显，现在杨青挥刀的发力技巧臻至圆满。

每次挥刀时，他全身力量都能自发拧成一股绳，尽可能减少了动作姿态对力量的消耗。

加上淬体法入门对身体的提升，此时杨青的出刀力道，比起一个月前强了数倍不止。

现在再面对一阶妖魔骨，虽然没有张宣随手一刀就可以斩开那么轻松。

但他全力劈砍之下，已经可以做到一刀两断了。

而且劈砍到达大成级别后，他修行黑风刀法的进度也明显加快，几乎是一日千里，才不过苦练一个月，已经跨过入门，小成，即将大成。

看来对于熟练度面板来说，同类型的武学技艺，彼此的熟练度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通的。

所以杨青练成的刀法越多，他修炼新刀法的速度就越快。

也就相当于，修炼越多的武功，他的武学天赋就越强。

杨青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技艺：劈砍（大成）（已满）】

【技艺：解筋（小成）（213/1000）】

【武学：毒砂磨皮法（入门）（1/1000）】

【武学：流水磨皮法（小成）（354/1000）】

【武学：黑风刀法（小成）（979/1000）】

只需要再练习一会儿，黑风刀法就能步入大成了。

杨青看着眼前的熟练度面板，面露期待。

按照刀谱记载，能两年内把黑风刀法练到大成，就已经是刀法悟性上佳，而他只需要一个月。

今天杨青的活已经做完，他赶紧关上火房大门，抓紧时间，就地练起黑风刀法来。

此时杨青出手如雷如电，狭窄的火房里，炸起一阵阵破风刀声。

一个时辰后：

【黑风刀法经验＋22】

【武学：黑风刀法（大成）】

【熟练度：（1/1000）】

之前未曾习得武学时，杨青借着小成的劈砍，虽然攻击并不连贯，但挥刀就已经有了几分凌厉。

而如今黑风刀法大成的他，可以做到出刀如风，一击接一击连绵不绝。

现在他才真正可以说，已经在武道一途入门。

杨青长呼一口气，脱下已经浸湿的衣衫。

捏了捏手臂，流水磨皮法小成，已经紧实的肌肉和皮膜，在黑风刀法步入大成后，似乎又凝练粗壮了几分。

看来除了淬体法，武学练至大成，对身体也有明显的锻炼成效，但没有淬体法那么直观。

在火房这一个月，杨青和几个负责后勤的差头已经熟络。

攀谈之下也了解到，衙门里的一般差头，以及那些帮派的堂主，从习武到小成，往往都在一年以上，更遑论达到大成。

武学的进步很依靠悟性，悟性一般的寻常人，即使苦练，没有小十年的苦功，根本摸不到一门武学大成的门槛。

淬体法倒是可以依靠资源，凭着水磨工夫慢慢一步步提高，但消耗甚大，过程又艰苦难熬。

在这城东衙门，年轻些的差头，大多也不过只是磨皮小成。

以杨青现在的实力，在城东衙门做个差头，完全是绰绰有余了。

像刘全这样，年纪不大，武功和磨皮却都达到大成境界的差头，无不是刻苦修行且资源充足才能做到。

赵靖来自内城的大家族，而刘全作为他的心腹，资源肯定不能太差。

这世道混乱，如果能在武道一途不断进步，自然也有机会遇到更多机遇。

‘抱大腿并不丢人，该表现就得表现，抓住了机会，就能翻身。’

现在他已经初窥武道，在这城东小地方，也是时候展露拳脚了。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敲门声传来。

“我，刘全。”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青抓过另一件干净衣服换上，提起佩刀。

对这个带过他一天的人，杨青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房门打开。

熟悉的身影和黑色差服映入眼帘。

刘全带着三个差役站在门外。

他一如既往的面色平静，但眼中血丝密布，显示出他已经许久没能好好休息。

杨青见状问道：

“刘头，什么事？”

刘全反问他道：

“刀法和淬体法练得怎么样？”

见刘全身后还有差役，杨青也不想太快和盘托出，在外人面前暴露实力，谨慎说道：

“最近已经入门。”

刘全点了点头，赞许道：

“一个月入门不算快，不过火房杂事多，你能有这个进度已经不错了。”

“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这一个月都不见你来过。”

见对方听说自己入门，反而夸奖揶揄自己，杨青心里有些嘀咕。

‘对不起，我怕真话说出来吓着你。’

刘全指了指身后的三个差役说道：

“既然你武学已经入门，今天开始，就跟着我做事了，正好现在有个体力活，跟我走一趟。”

杨青颔首回应，跟着刘全走了出去。

五人从城东分衙一直往走到城外，正是杨青曾经熟悉的街巷，黑虎帮的地盘。

来到街巷尽头一处宽敞的破庙，刘全驻足向四人解释道：

“两个月前开始，城东就一直有人失踪，赵司怀疑跟黑虎帮有关，但一直没有实证，派我调查，现在才算是有了点眉目。”

刘全指着破庙道：

“城东的一伙乞丐，曾在这里栖身半年。”

“但一个月前，一夜之间，这群人突然消失了。”

“奇怪的是，本地人在早晚都没有看到人进出寺庙。”

“而且巧合的是，还有几个失踪的流民，我调查发现，也出现在这座寺庙附近。”

说罢，刘全目光转向杨青，问道：

“杨青，你怎么看？”

杨青走进破庙，跺了跺脚，看向四周。

脚下是厚实的砖块，四周看起来有些破旧，但砖墙看起来还算完整结实。

在庙的角落有几张草席，席上已经落灰，爬满蛛丝。

庙的正中间是一尊石佛，佛前放着一个破旧的蒲团。

四周都破破烂烂，唯独破庙正中的石佛，造型还算精致。

看着眼前突兀的石佛，结合之前高家兄弟在城东的举动。

杨青猜测这里或许就是黑虎帮绑人行动的中间站，庙里某处，就通向他们其中一个据点。

“人不会突然在庙里突然消失，庙外没有痕迹，那问题就出在庙里。”

“这座庙是独立的，从四周和和头顶没有通向其他地方的可能，要把人从庙里带走，只可能是脚下的地道。”

“我们可以把地上所有砖块都挖开，再挪开那座石佛看看，但这座庙很宽敞，我们五个人没有工具，明显不够。”

刘全点了点头道：

“我跟你想的一样，所以我叫了一个帮手，王差头待会儿会带铲子和麻绳过来，我们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人多眼杂，待会我们得抓紧干活。”

王差头！？？

听刘全提到这个人，杨青只感觉脑子一炸。

他袭杀高家兄弟的那个夜晚，听到和黑虎帮勾连的差头，正是王差头。

杨青初来衙门，虽然被张宣看重，但张宣似乎是个外人。

他有了户籍，但也不过是个常见的差役，人微言轻。

而江湖不全是打打杀杀，城东分衙的人，平日和帮派有所联系，其实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这年头衙门也缺人。

王差头和黑虎帮的堂主一起吃肉喝酒，甚至勾栏听曲，甚至收了黑虎帮的钱，说出去也都不是什么大事，顶多被副差司训斥几句要注意分寸。

加上杨青刚来就在火房待了整整一个月，一直也没有机会见过这人，这个事杨青就一直藏在心底。

但现在刘全正在查黑虎帮绑架人口的罪证，找来帮忙的差头刚好也姓王，这就不得不让杨青警惕了。

如果不是同姓巧合，真的刚好是同一个人的话。

那他们现在，可就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