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故居

果然，与修行‘无漏金身’的修行时间长的代价相对，这种淬体方式一旦练成，收益同样很高。

而且多次重复淬体能改善人的根骨，修行‘无漏金身’，越到后期收益越大。

而且‘无漏金身’带来了雄浑的气血，强硬的肉体，不仅战力能够冠绝同境界，还可能做到越阶作战。

对于有着熟练度面板的杨青来说，多消耗的时间完全可以接受。

赵青蝉从书架拿出几本基本册子递给杨青，说道：

“这几本磨皮法进度极快，适合你快速提升实力。”

“当然也有副作用，修行中有点痛苦，但我相信是你的话，没有问题。”

杨青接过一看，第一本就是他熟悉的毒砂磨皮法，剩下三本则分别是铁桩磨皮法，火盐磨皮法，棘刺磨皮法。

其中的毒砂磨皮法杨青更是已经学过。

那是他第杀高家兄弟时，爆出来的的大路货色。

与流水磨皮法不同，这四本磨皮法，一看就是修行痛苦还不太高端的低级磨皮法。

杨青斜眼看去，疑惑道：

“这几门磨皮法靠谱吗？”

见杨青眼神疑惑地看向自己，赵青蝉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这四门磨皮法虽然普通，但从入门到圆满是最快的，你在流水磨皮法圆满后再修行，除了皮肤可能会粗糙一点外，也没多少副作用。”

“放心，等到你学完五门磨皮法，达到磨皮境界的极限，返璞归真，皮肤状态会重新变好的，而且你一个大男人，也不用在意这个吧。”

赵青蝉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但杨青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清冷绝美的女子，用毒砂、火盐来磨皮修炼的样子。

他不禁好奇问道：

“青蝉，你磨皮也是练的这个吗？那岂不是很难看？”

听到杨青提起，赵青蝉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恼道：

“这四本都是白给你的，你就说学不学吧，不学我就拿走，你去黑市买，百两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一本呢。”

“你全身加起来能有一百两银子吗？你还真挑起来了。”

接着赵青蝉就朝杨青伸手，一副要把册子拿回得样子。

杨青赶紧把功法收了起来，他哪有百两银子？

虽然这些天他在赵靖家白吃白喝白住，确实没花什么钱。

但他也合计过，上次从刀疤刘身上摸出的银子，加上之前高家兄弟身上的，加起来大概也就不到50两。

而且之前和赵青蝉对招时，赵靖也跟他说过。

只要刀法圆满后，就要赶紧跟着他去分衙上差。

到时候“风虎酿”这样的淬体资源，就得靠杨青自己用功劳去换。

算起来杨青一共喝了赵靖十四碗“风虎酿”，按照一碗两颗磨皮境人头的价格。

除去第一天的一碗，他还欠着赵靖二十六颗城东帮派磨皮境的人头。

所以，虽然这四本是比较粗陋的磨皮法，但毕竟是不要钱的。

既然赵青蝉也说了没什么影响，还上手容易进展快，他不学那才是傻子。

真让杨青自己去想办法，除非去抢，不然他现在是一本磨皮法也搞不到。

而且修行用钱的地方很多，更好的武具，增长气血的汤药，都需要花钱。

虽然可以靠砍人去找赵靖换，但一来赵靖未必什么物资都有，他迟早得和其他人做交易，二来能花钱结果，就还是少砍人。

杨青自觉是一个很文明的人，他不喜欢暴力，除非被逼无奈。

所以已经有了淬体法，他是绝对不会再去浪费时间单独购买的。

见杨青收起了功法，赵青蝉挥手道：

“我要修炼了，磨皮法给你了，赶紧回分衙帮忙去，出口的机关在石壁正中间。”

见赵青蝉已经开始赶人，杨青说道：

“我想再看看这里的其他功法，现在黑风刀法圆满，我没有武功练了，只拿五本。”

“青蝉，你也不想我因为武功太弱，被帮派打死吧，那样你可就少了个好帮手啊。”

赵青蝉请哼一声，道：

“等到了易筋再谈帮忙的吧，一个磨皮，净说大话。”

见杨青还想要武功，她也是哭笑不得，转身从架子上拿出了两本册子，不耐烦道：

“轻功八步赶蝉，横练功法铁布衫，能增强速度和力量，你可以先练练，但还是要以刀法为主。”

“你学了黑风刀法，我的其他武学不适合你的路子，让赵靖带你去找张宣老头，他是刀法的高手，他那里有适合你的刀法。”

“至于这里的其他淬体法，等你到了练肉境界再说。”

“贪多嚼不烂，武学在精不在多。”

杨青接过八步赶蝉和铁布衫两本册子，今天来这一趟，他已经顺走了赵青蝉六本功法。

和赵青蝉这个赌，打得真值。

既然又拿了功法，要不干脆全练满再出去？

杨青说道：

“汴阳城太危险了，要不我练完这两门再出去？”

见杨青嘴上仍说着不想走，赵青蝉气恼道：

“张宣那老头之前坏了规矩，现在双方已经谈好，这次帮派和分衙之间的争斗，练肉以上的不会出手。”

“磨皮大成，一门刀法圆满，现在你遇到练肉入门都足够一战了。”

“遇到打不过的练肉境，就躲赵靖后面。”

“你已经歇了半个月，该干点活了，就算是我和赵靖，每天也是要为衙门出力的！”

“你拿走这六本功法，加起来得值七八百两银子，再不滚，我就后悔收回了，到时候你一本都没得练。”

见赵青蝉嘴如连珠炮一般再次赶人，杨青也自觉如果再不回分衙干活，就有些太要脸了。

杨青收起功法，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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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隔一月，再次来到汴阳城东外围的流民区。

杨青决定回家看看，他在屋子的地砖下，还有藏着的500文没取。

虽然不多，但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不取简直不义。

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杨青走向了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的家。

来到自己这个居住过的地方，看着眼前的瓦房，杨青有些陌生。

虽然墙壁依旧有些破烂，但屋门刷了一层新漆，屋顶之前破烂的地方也加盖了新瓦。

比起杨青住的时候，现在这间瓦房已经不再那么残破。

刚来到汴阳城时，他曾在这里栖身半个月，再后来就住在了衙门火房，再后来直接住进了赵靖家里。

而杨青不在的一个月里，显然已经有新的流民搬进了这里。

杨青还是决定走近看一看，住在自己屋子的是什么人。

此时他磨皮大成，身体素质提高后，五感比起之前更加敏锐。

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屋内的声音已经清晰入耳了。

一个妇人哭诉道：

“当家的，今天又遇到黑虎帮来收保钱了。”

一男子叹息道：

“又来又来，每月一人30文，我们刚修了这房子，去哪找钱给这群畜生交。”

“而且才刚修了门窗和屋顶，墙壁都还是破的。”

妇人闻言，哭声更大了，啜泣道：

“那怎么办，黑虎帮那人说，拿不出60文，就要把我卖到勾栏去，还说要把你抓去喂妖魔。”

男子声音有些颤抖：

“本以为高家兄弟被妖魔吃了，我们就能有几天好日子过，黑虎帮不亡，我们横竖都是死，反正都是一个死，干脆今晚我去跟他们拼了。”

女子哀求道：

“别去啊，大不了我们搬去城西或者城南过，那边是衙门在管事，没有这么黑。”

听见女子哀求，男子声音也是带起了哭腔：

“搬过去又能怎样？我们住哪里？这房子也是刚花了钱修......”

......

“唉”

杨青听完不由叹息。

看来又是一户被黑虎帮祸害的人家。

他来到瓦房墙壁的残破处，捡起一块石子，沿着墙缝，朝他藏钱的地砖一角，用力扔了过去。

地砖被砸得翘起，杨青藏在里面的铜钱露出，破旧的铜钱在日光下闪着微光。

妇人惊呼声响起：

“当家的，你背后好像有东西在闪。”

男子惊喜道：

“我看看，天哪，是铜钱，差不多有五百文！”

妇人欢呼道：

“太好了！老天开眼，这下我们不用搬家了，够交半年保钱还多了！”

听到老天开眼，男子冷哼一声，不忿道：

“那群肆意妄为的畜生，刚死了人的宅子这群人都敢住，要是真的老天开眼，他们就应该也被妖魔吃掉才对。”

杨青听得沉默。

正是因为城东分衙在和帮派的斗争中一直被压制，让帮派肆意妄为，城东的百姓才会生活如此艰难。

而杨青现在还是城东分衙的人。

五百文对于现在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而这瓦房反正也住不上了，还是赵靖内城的宅子住着舒坦安全。

既然眼前两人生活如此困难，那他也不妨顺水推舟一把。

如今衙门和帮派的冲突已经摆在了明面，但高家兄弟死后，黑虎帮的人还是继续接管这条街，鱼肉百姓。

一个月前还是20文一个人头的保钱，如今直接涨到了30文。

黑虎帮的吃相如此难看，只能是他们在斗争中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赵靖的压力想必很大，怪不得他要让杨青杀帮派的人来抵酒账。

赵靖是他的上司，更是他的伯乐。

住着赵靖的宅子，学了赵青蝉的武功，那既然对方拜托自己对帮派出手，杨青自然也是责无旁贷了。

想到屋内两夫妻提起，这条街的黑虎帮成员，还是住在之前高家兄弟的宅子。

杨青心中杀意泛起。

他又要去这个老地方，第一次杀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