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直言相告
“最后说一点！”
“他们脱下来的衣服，剪下来的头发，还有你们换下来的那些旧衣服，全部集中烧掉，不许留下。”
“烧掉？”
“领袖，全部烧掉太可惜了吧！”
“是啊，洗洗干净还能穿呢啊，再不济，给他们也算是暖和点啊！”
众人七嘴八舌，言语满是不甘和可惜。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一件衣服的意义太过重大。
也许有的人几十年就能穿这么一件衣服，有的人家里就那么一套衣服，一个人出门，其他人都只能在家等着。
如此重要的棉衣。
哪怕在破烂，他们也不想白白烧掉。
面对众人的不甘哀求，方致远神色不改，凝目看着他们，吐出两个字，两个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字。
“瘟疫！”
众人猛地心头一颤。
“你们太久没有洗澡了，你们的衣服和头发里面都积攒了很多的病毒，一旦天气转暖，很有可能引起瘟疫爆发出现，瘟疫的后果，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我们即将出海前往的是一处少有人迹的地方。”
“那里不会有瘟疫，因此，我要将一切瘟疫流行的起因尽可能的留在这里，你们的衣服，你们的头发还有……你们拉的粪便，所有人临行之前都最起码要拉两次。”
“现在……”
方致远重新审视所有人。
“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
这下子。
所有人都彻底明白了自家领袖的用心。
虽说他们不清楚什么叫病毒，但他们清楚，什么叫瘟疫。
这些人要是当真生出瘟疫，再没有药物治疗，那恐怕就只有慢性等死的份了。
“开始吧！”
“是，领袖！”
众人齐喝一声。
旋即四散分开，依照安排找人忙碌起来。
周成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带着一旁不远处的谢山来到方致远面前。
“领袖！”
“他就是谢山！”
方致远闻言，打量起谢山来。
整体与周成先前无异，只是样貌看起来年轻挺拔了些。
“你好，我叫方致远！”方致远伸手问好。
谢山看着那只手，有些愕然，旋即小心翼翼的伸手迎了上去，“领袖大人好，我是谢山。”
“我此行邀你前来，目的很简单。”方致远没有任何多余话语，单刀直入：“我想要你们加入我们！”
“不知领袖大人为何想要我们加入？”谢山反问。
“我想要你们那一百多人，我需要人。”
“大人这里似乎人已经很多了？”
“这些只是当下，以后并不够！”
方致远心中的未来想要呈现出来需要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只有庞大的人口基础，才能撑起农业的前进与未来的工业化。
如果不是现在他没有那么强大的掌控力，他早就直接将县城周围的另外两处流民全部吸收下来了。
“如果你不想加入，那么我也不勉强。”
“我只是听周成说，你人不错，是个好领头的，另外也是因为我有这份能力帮助你们解决现在的温饱，才选择让你们加入进来。”
“一百多人的未来很沉重，你不必很快给我回复，今晚天快黑了，留下来吃顿饭，住一夜，好好想想，你有一天的时间去考虑，明天上午给我答复即可！”
方致远说完，便不再继续。
常远山已经组织人开始排队。
望着绵延的队列，方致远深呼口气，从背囊里面取出档案夹和笔放在准备好的桌子上。
“第一个！”
……
谢山走到一旁看着方致远，脑海中思绪翻涌。
而周成也不再管他，开始在队列一侧监督起排队情况。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有的人甚至手里面还拿着没有吃完的土豆，他们依照刚刚给他们的解释，一项一项的回答着。
一些没有名字姓氏的人，也在方致远这里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姓氏，不能遗忘的姓名。
紧接着。
他们被安排剪头。
没有什么洗头的过程。
直接是大剪子剪去多数，推子清扫收尾。
对于剪头，有些人是比较抗拒的，但当他们听到自己的头发有可能蕴藏着瘟疫的时候，所有人的抗拒心理全都消失不见。
头发再重要，还能有命重要？
不止是头发，衣服也如此。
当崭新的棉衣棉鞋摆在眼前，很多人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脏破的旧衣服。
一名名换上新衣服的妇女小孩开始加入制作衣服的流水线。
那些经过剃发，没有换新衣服的男人则是开始朝着四面山林走去，收集干柴树枝。
香甜的米粥味道渐渐盛放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十口沸腾的大铁锅上，看着浓稠的米粥在翻滚，不少人都眼放精光，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饱饭……
他们以后真的都能吃上饱饭了！
“每人一碗，排好队，谁也不准插队，粥有的是！”
……
伴随着上千人交织起伏的嘈杂声音，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周成举着一根火把来到方致远旁边，为其照亮。
“我不用火把，有这个！”方致远瞧着周成手中火把笑了笑，随手拿起刚刚放在脚边的户外强光手电筒，对着黑夜天空，打开了开关。
耀眼的白光登时穿透黑暗，化作一道粗壮的光柱。
所有人的视线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望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惊讶与震撼，他们何曾见过这种东西。
“这是？”周成不敢置信的盯着。
“手电筒！”
方致远又说道：“不必太过惊讶，以后你也会用上这东西的！”
说着，他将手电筒的远射强光调节成扩散光的模式，然后放到一旁的桌边上，整张桌子瞬间被光芒铺满。
随后转手间，他又从背囊里面拿出一个手电筒。
这个手电筒与放在桌子上的不同，整体呈圆筒状，体积比那个小上一半。
“看到上面这个凸起了吗？”
方致远指着手电筒上面的开关说道。
周成凑近，目光视线落在手指位置上，他点点头：“看到了。”
“向前轻推一下是开一档，再推一下是二挡，退回原位是关闭！”方致远手把手教学。
一套简单使用流程下来，周成直接看明白了。
“你拿着这个手电筒去周围巡视看看情况。”
“好！”
周成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手电筒。
他虽然是明白了怎么用这个东西，但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东西能够发出那么明亮的白光。
看着周成举着手电筒远走，以及其他人凑上去围观的一幕，方致远随意一笑。
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来说，蜡烛和油灯都已经是种奢侈品，更遑论这种从未见过的神秘手电筒。
至于周成以及众人疑惑如何发光的原理……
方致远作为一个历史文科生，也不清楚，但不了解，并不妨碍他会使用，就像……手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