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徒做嫁衣
又和三代聊了会，日向羽看了眼指挥室的阴影，起身告辞。
“老师，感想如何？”
等日向羽离开许久，一个阴柔的声音才在角落响起。
猿飞日斩看着从阴影中走出的大蛇丸，复杂的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关注这种事。”
“毕竟和我有关。”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您想让我接手根部吧？”
“我之前没考虑过这种事，因为你和团藏走的太近了，也是我的错，当初不该让你去根部的。”
猿飞日斩神色复杂，嘴角却挂着一丝笑容：“但你之前在木叶需要的时候，主动退步，将火影之位让给水门，我很高兴。”
“这次过后，小春他们两人且不说，团藏必然要卸任火影辅佐的位置，根部也不能继续交给他。”
“原本火影辅佐我中意的是鹿久，奈良一族每一代头脑都很好，除了被团藏拉入根部的，这次也没有主动参与进去。”
“不过他们担任上忍班长算是惯例，加上水门的建议，选择日向羽也不错。只是……”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语气变得低沉。
“根部不行，火影辅佐的位置加上独领一支部队，团藏已经给出一个负面答案。”
那不是你的放纵造成的吗？
暗暗想着，大蛇丸笑道：“那交给我就合适了吗？”
“你当初在根部呆过一段时间，比他合适。而且火影辅佐名头虽然很大，但只有火影有实权，且愿意放权才能成事。换言之，那个位置需要火影信任的人。”
“日向羽是影卫队成员，胜任那个位置是理所当然。”
猿飞日斩喃喃道：“木叶应该有新风，水门，日向羽……你们三忍，我们这些老家伙该退休了。”
那封信造成的影响比想象中要更大啊。
大蛇丸眼睛微眯，声音沙哑的问道：“当初我送您的那封信提到新风，您想到了谁？”
猿飞日斩动作一僵。
想到了谁？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那封信的内容。
推荐水门成为火影的信，自然会描述他的优点。
温和亲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在平民忍者中深得信赖……
想到了谁呢？
木叶曾经有一个很像水门的忍者，和水门一样擅长袭杀，和水门一样温柔，和他一样深受平民忍者信赖。
当水门和卡卡西站在一起时，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感到窒息。
那就是木叶……白牙！
猿飞日斩下意识不想去想，但看着大蛇丸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没法掩饰。
“我没想逼死朔茂，团藏也只是想打击他的声望，我们从来没想到他会死！”
“他还有个五岁的孩子，他还有卡卡西要照顾啊。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决绝的方法？”
刚刚还镇定的三代火影，干巴巴的抽着烟，眼中迷离，“我们不想他死的。”
见状，大蛇丸眼中带上一丝怜悯。
愧疚是把刀。
白牙之死也是三战开启的重要诱因。
随着战争持续，老师恐怕不止一次想过白牙没有死会如何吧？
而当水门这个和白牙很像的忍者出现在他视野，有些事就顺理成章了。
“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将火影之位给朔茂会如何？”
“他和水门一样没有经验，一样只有声望，没有多少忍族支持。”
“但如果我能下定决心，帮他斩出一条路，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变得更好？”
三代看向指挥室门口，像看着某个人。
“他不会政务，我可以教，他没有人支持，我可以给他。朔茂那么温和的人，一定可以和水门相处的很好，那他就能获得更多人支持。”
“火影的位置，不坐上去，谁能断言他真的不合适？”
三代眼睛里似乎出现旗木朔茂戴着火影斗笠，身后站着水门、自来也、卡卡西、纲手、日向羽等人的情形，只觉这样的场景有些耀眼，不禁闭上了眼。
“他如果活着，卡卡西不会在同伴和任务间迷茫，会成长的更快，恐怕第二位木叶白牙诞生只是迟早的事。”
“他如果活着，木叶很多人都不会死，他可是让砂隐寝食难安的木叶白牙！”
“我已经错了一次，真的不能错第二次！”
猿飞日斩睁开眼，再次说出这句话，浑浊的眼睛直视大蛇丸。
“当初朔茂的死，我、团藏、两位顾问都有错。但那些忍族同样脱不了干系，他们推波助澜，乐见其成。”
“对于朔茂、水门这样的平民忍者，忍族是最大的对手。上次我没下定决心，这次……我亲自动手！”
“你觉得这次，我对了吗？应该是对的吧？”
大蛇丸注视着猿飞日斩有些迷茫的眼神，默然不语。
或许吧，以前代火影而言，您这次做的很好了。
但同时，您也被羽君当作刀，替他剪除了上位需要面对的所有麻烦！
在雾隐战场进行设计，让您为防止团藏滥用笼中鸟，找回纲手破解笼中鸟。
晋升上忍，凭借分家成员身份进入四代视线，成为影卫队之一。
加剧木叶矛盾，把忍族和火影的矛盾摆在明面上，让您必须思考解决之法。
那些忍族很害怕水门，因为扶持水门上位的是血继忍族，是日向和宇智波！
靠血脉传承的他们比一般的秘术忍族更难代替，也更强大，一旦水门崛起，没有提前押注在他身上的忍族利益都会受损，未来还很难压倒日向和宇智波。
您过去带领崛起的旧忍族圈子，与现在被水门带领站上了木叶核心的新忍族圈子之间水火难容。
这让看着水门和卡卡西，一天天被朔茂身影折磨的您必须下定决心，为防止木叶内乱，剪除旧忍族的影响力。
而他——日向羽则借着团藏造成的事件，获得明面上解除笼中鸟的可能。
至此，本应该无法成为木叶高层的日向分家成员，只差声望就能坐上火影辅佐的位置。
而提升声望的机会，雾隐已经交给他了。
团藏是您的刀，被您利用，引爆忍族的不满，您是日向羽的刀，替他除掉对自己上位不利的事物。
大蛇丸暗暗感叹。
他想到了一个词，徒做嫁衣。
就像老师你所说，火影辅佐需要火影拥有权利，也需要火影足够的信任。
在你为水门铺路，用后手将原本核心圈的忍族影响力逐渐剪除后，深得水门信任的羽能获得怎样的权利？
哪怕没有根部，羽想要组建自己的部队，水门会拦吗？
凭羽的能力……以后木叶是谁掌控，可不好说。
羽君，你说要暂时留在木叶看着水门期望的和平……可真是选了一个特别的位置。
不过，你想要的应该不止是它吧？
……
日向羽走出指挥室，看着天空逐渐亮起。
一国一村制度下，大名无权管理木叶的政治，木叶身为火之国的军事组织，性质却更接近雇佣兵，甚至可以接受其他国家的任务，还不用向大名报告。
忍村主要经济来源是火之国的任务，而非贸易。
大名拿捏忍村的经济命脉，却没有对抗忍村的实力。
扭曲，奇葩的共生关系。
最高领导者没有掌握军权，而是以经济等软手段掌握忍村。
一个优秀政体应该拥有的优点它都没有。
更没有效率。
查克拉这种各方面都有用处的资源只掌握在忍者、武士、僧人等人手中，大多用在了战斗、杀敌，提升武力上。
木叶才多少人？火之寺才多少人？而火之国呢？
全民掌握查克拉的情况下，火之国战争潜力、底蕴会极速增长。
可是大名不去普及，也不敢普及……因为他没有掌握这股力量的能力，火影自然也没有。
旧有的事物不一定对，人柱力如此，忍族如此。
一国一村制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