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断明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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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四象蒙此关

——“你我多年神交,想来不会与我为难的吧。”

——“老衲方外之人,只以天下苍生为念。”

三人听完不禁又惊又叹,既可说是天缘巧合,又是陈锐气运极佳,亦或是陈平关英灵不昧,总之既不可信,又不能不信。高霸天道:“锐儿可说是吉人自有天相。”陈锐又问:“师父,两位前辈,你们可知颖颖下落如何吗?”三人都一怔,薛越道:“我找七雄他们过,请他们出去寻找,可如今还未回来,我们并不知情啊。”陈锐道:“那我去问问他们。晚辈告退。”

出了三人的营帐,便去寻找秦翼,正见朱元璋的大帐中众将完会走出,从中找到秦翼,说道:“秦大哥,家师曾相请你兄弟去寻找张姑娘,不知消息如何?”秦翼道:“那日薛先生我我提及此事,我便令赵寻、章云洁、温云成,高云昳,与化平派季兄向南寻找,韩都、徐静、王舟行、刘满英向北,按说如果找到了必会回来,就算有难事,几人之中也会有二人回来报信。”陈锐道:“那现今……”秦翼知他想问为何现在杳无音信,接着又道:“现今尚未回来,那多半是快找到了。你先稍待两日,过两日之后说不定便有消息了。”二人边说边走,此时已走到七雄所住的营帐。

秦翼让他坐下,倒了些水递给他道:“你且安心,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都已痊愈,更何况完完好好、比你聪明机警的张姑娘呢?”陈锐不语,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秦翼正欲继续劝说,帐外进来一名独臂壮汉,叫道:“秦将军。”此人正是潘桐卓,他看见陈锐竟已痊愈,说道:“陈兄,你怎么好了?”陈锐并未回答,起身便欲出帐,说道:“不行,我得出营去找她。”秦翼与潘桐卓二人拉住陈锐的手臂,但被陈锐挣开,秦翼出帐拦住他道:“若是今日你走了,明日她便回来了怎么办?”陈锐一怔,长叹一口气,便道:“可这样让我等着,我也是一样心急。”潘桐卓道:“陈兄,秦将军之言在理,说不定张姑娘此时已在回来的路上,你现在出去找她,错过了怎么办?”秦翼对潘桐卓道:“潘兄弟,你来找我何事?”潘桐卓看了陈锐一眼,说道:“朱元帅有事找你详谈。”秦翼道:“我这就去。”二人走出营帐。

陈锐已瞧见潘桐卓的眼色,知道朱元璋找秦翼去多半是与自己有关,但他此时心不在焉,毫不关心朱元璋对自己是否有疑心,只呆呆地望着帐门。不过多时,见二人走进帐中,却是温云成和高云昳。温云成见了陈锐,说道:“陈盟主,张姑娘现在在莆田少林寺。”陈锐又惊喜问道:“此话当真?”双手抓住温云成的肩膀,只因太过激动,只捏得温云成不能动弹。温云成用力挣开,高云昳在旁将那日郊外遇见她和四君子一事说了。陈锐喜道:“多谢二位辛苦,我这就去。”刚走到门口,却见韩都四人也已回来。韩都道:“刚好你们都在,回头再说给大哥听。”陈锐无心听他说些什么,自朝门外走去。韩都拉住陈锐道:“陈盟主也不必如此着急。我要说的事关联重大。”陈锐只好等他说完。韩都道:“我们四人此行北去,虽然没找到张姑娘,但听见一件大事。”几人齐问:“何事?”韩都道:“我们在河南带寻我张姑娘时,正巧撞见一群蒙古人,听他们语气似乎便是大都招贤馆馆主钟铁龙和他们的党羽。”众人一惊,说道:“钟铁龙在河南干什么?”徐静道:“多半是在督军作战,我们只听了些他们对话,事态紧急,未及找到张姑娘便回来报信。”韩都道:“那日在客店,我们在他们门外听到他们对话,那叫格勒达的小王爷说:‘馆主,我听陈汉王那边的探子说,陈锐那小贼被艾景冥先生打伤,久久未能出战。那日在嘉兴四君子处,又见陈锐的小情人和汉义帮的几人在,多半是去求重尚医治。’钟铁龙说:‘陈锐既伤,我一心腹之患去矣,艾兄真乃我第一知已。’那赵枫又道:‘馆主不如带人突袭少林寺。上次若非陈锐相助,我和小王爷便能将寺中大半和尚杀了。这次我们又多了四人相助,我便不信他们又能蹦出个陈锐来。’钟铁龙又说:‘孙先生,你意下如何?’那孙先生说:‘馆主想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在下遵从便是。’”

陈锐忙问:“那孙先生是谁?是怎生模样?是不是旋灵派的孙猛?”韩都扭捏道:“我们并未推门进去,并不知样貌如何。不过势态紧急,我们该早做应对。”温云成道:“刚好,张姑娘便在少林寺。”陈锐道:“多谢几位几日来辛苦,我这就启程去莆田。”刚走到帐门口,突见四人拦住陈锐道:“我们也去。却是唐云京、方云娇、罗镜,潘桐卓道:“我也跟着去。”陈锐微一沉吟,说道:“好,我们一起。”说毕转身向帐内六人深深一躬,随后回自己营帐卸甲取剑与四人一同牵马出营,向东南而去。

五人策马并骑,行到嘉兴林郊四君子所住的茅草屋时,发现四人早已不知行踪,倒让人疑惑,五人驻足片刻,猜想四君子现在何处,可都不得要领,索性直接前往莆田。更向南行,到莆田时已过了五六日,只比钟铁龙晚了不到半个时辰。进得寺中,正好见到孙猛在背后偷袭张颖,陈锐来不及思考,飞身上前,运内力接下了这一掌。

孙猛见他不但内力无任何异样,而且自己也差点没接下他这一掌,道:“我传你内功,本想你能拜我为师,哪知没几天就要单飞出走;我聘七雄召你回来,哪知你竟策反七雄至朱元璋下,我待你不错,你竟如此忘恩负义。”陈锐笑道:“你传我的内功,只怕掺了水分吧。至于想收我为徒,多半是为了我家传的剑谱。你刚才偷袭伤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为了我好吗?我本该料到是你的,你这版族降敌的伪君子。”这断话句句戳破孙猛的掩饰,不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掌一错,便朝潘桐卓左侧断臂攻去。

饶是孙猛被气得脸色如此难看,倒也有着数十年养气功夫,迅速冷静下来,见陈锐等五人中潘桐卓断了左臂,便想从左突袭,若能将他击毙,陈锐必定方寸大乱。谁知一出手,潘桐卓左侧的罗镜立即拔刀相向,护住潘桐卓。几人久在军中,刀法剑法都有不小进境,罗镜这一刀凌厉迅速,若不是孙猛及时收手,便会被她削下几根手指来。唐云京、方云娇、潘桐卓见状,纷纷抽出兵器,陈锐张颖上前围攻孙猛,唐云京四人与章云洁与大都招贤馆的众武士相斗。

重尚的四大弟子的武功修为原本比格勒达、于承羽等六人高,再加上赵寻、季立甲相助,六人很快便已不支。赵寻荷风伞张开向四周一挥,六人一同躲开,迟至等四名僧人出棍分点六人脚背,六人各退一步,分进合击。赵枫与格勒达联手与迟至相斗,虽以二敌一却占不到丝毫便宜。赵枫举锏斜向劈来,迟至向侧避开,趁着迟至后闪时格勒达回锏抽他后心,迟至又转身避开。二人以为自己这般连环分进的战术可逼得迟至无法还手,于是轮流进攻,迟至依旧闪避,待见赵枫飞身一锏向自己刺来时,他将身一侧,左手在赵枫胸口一按,便将他推倒在地。身后格勒达横腿扫来,迟至双手持棍前捅,棍头正捅在格勒达扫来的腿之上,迟至运力上挑,将格勒达掀翻。二人倒地之后难以起身,迟至怒喝:“便让你瞧瞧少林寺的功夫到底如何?”

另边迟周对封辰修,迟环对于承羽,迟专对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那青年竟是孙猛门下的典行山,而赵寻与季立甲对一名胖大汉子,此人不过二三十岁,与封辰修,于承羽年纪相仿。于承羽使一把单刀,典行山使的是柄长剑,那胖汉子用的是一对短斧,几人武功路数并不常见,不过功力却是一般,他们既敌不过数十年自幼苦练的迟周,迟专、迟环,也打不过正当年少、迹遇特殊的赵寻。不过数合,这四人也被打倒在地。

钟铁龙已攻重尚数十招,重尚丝毫不还手,钟铁龙见陈锐突然出现,又见自己带的六人纷纷落败心中不免着急,但转念一想,陈锐既来,自己大可亲自出手将他抓住,用来威胁与他同行的一众人,至于自己若抓住陈锐,重尚是否出手尚且不明,心思一动便有了计较,右手腾蛇杖向前一挥,重尚后退两步。

陈锐与张颖围攻孙猛,孙猛疏于拳脚,竟难以招架,几回合后被陈锐张颖各出一掌击倒,好在他内力深厚,倒地之后立即站起。陈锐只待再上,忽见钟铁龙举杖袭来,陈锐将身一侧,躲过这杖,回手待要拔剑,钟铁龙左手抓向自己左肩,此时已来不及闪避,眼见钟铁龙就要得手,此时张颖挥刀劈来,钟铁龙只好将手缩回随即双手举杖横挥,陈锐立剑提住,张颖举柳叶刀削钟铁龙手臂,钟铁龙待要出手时,重尚叫道:“钟兄且住。”钟铁龙停手不动,陈锐张锐便也收回刀剑。

重尚道:“两方都是远客,老衲未及奉茶何以大打出手?迟周,带客人去禅房,然后备斋。”迟周应了,便去指挥众僧。

陈锐抱拳道:“大师,晚辈还有要事要办,恕不能在此过斋,多谢大师收留照看我义妹,告辞了。重尚合十道:“阿弥陀佛,小陈施主保重。”陈锐与赵寻等人出山门。

钟铁龙以为,陈锐武功如今已未必在自己之下,今日若不留下他只怕后患无穷,但瞧重尚时,虽无反元之意,但若自已执意要带陈锐走,重尚必会出手阻拦,到那时陈锐的一众同伴便也会出手,只好另寻他法,日后再战。重尚道,钟兄,你我多年未见,不如在此盘桓几日。”钟铁龙道:“也好。”重尚伸手,请他进后院禅房,钟铁龙将手一挥,众蒙古武士列为两排,分由几名小和尚安排住处。于承羽等四人也随他们进去。

陈锐等初出山门,潘桐卓便道:“那于承羽果然便投了蒙古人。”方云娇道:“还有慑地派的封辰修,也不知是进来叛变,还是原来就是蒙古人的卧底。”赵寻沉哈半晌道:“多半是不久前叛变的,我看那四人武功平平,并不像是钟铁龙指点过的,就算是故意隐藏,适才几位高僧出手时他们也早该施展出来。”众人都点头称是,唯见陈锐与张颖互相望着对方,眼神复杂,陈锐的眼神中流露出思念、关怀、惭愧,还有几分喜悦,而在张颖眼中却能看出两分怜惜,三分思念,四分因久别相见的喜悦,还有一分怨怼。章云洁和方云娇微微一哂,分别拉着赵寻和唐云京快步下山,季立甲、潘桐卓和罗镜也识趣地走开,跟上前方四人。

陈锐一把将张颖搂在怀里,张颖用力挣开,目光就那么直直的落在陈锐脸上,似乎有说不尽的哀怨,终于收不住泪水,伸手重重地在陈锐胸口敲了几拳。陈锐又抓住她手,将她再次揉进怀里。这次张颖不再抵抗,但已经开始抽噎,带着哭腔说道:“你不是不想再见我了吗?你不是从来没爱过我吗?还来找我干嘛?”陈锐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住的心疼,那日说出这等话只是未料到日后这许多变故,也不能想到自己竟能这么早就痊愈,想了想张颖在听到自己说那么绝决的话后,仍愿去莆田为自己求医,在路上遇见四君子等人后如何死里逃生。想过这些,搂得她更紧了。说道:“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伸袖替她抹了抹眼泪。委屈过后,张颖心情舒坦了许多,问道:“你是怎么好了的?”陈锐拉住她手,一边和她说,一边下山。陈锐又道:“今日我见那钟铁龙时,竟有几分眼熟,似乎以前见过一面。”张颖疑道:“见过一面?那怎么会。”陈锐苦思,忽然想起当初他刚从旋灵派下山找四君子时,曾有一位老者与自己对诗,那老者居然就是钟铁龙。他把这件事告诉张颖,张颖久久不语,最后才说了一句:“这孙猛心机深重,非常人所能及。”陈锐问道:“此话怎讲?”张颖道:“当初他知道你要参与武昌义会夺得盟主,他便传你假的内功,埋下隐患。后来你遇见钟铁龙多半不是巧合,而是孙猛传出的消息,他见你与四君子过招时武功进境缓慢,便并未对你下杀手。那日在鄱阳湖遇到格勒达和赵枫,多半也是他们设计好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闯进艾景冥的山洞。他们步步为营,设好了陷阱就是在等你去踩。”陈锐听了这番话后心中一寒,他回想当初在旋灵派时,见到的众多弟子神态有异,凌印又对自己如此态度,今日终于有了个合理的解释,对张颖道:“我们还是低估敌人的势力了,今后一定要多加小心。”走到山脚时,只见赵寻等七人在山脚等候,都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们,给二人瞧的满脸通红。一行九人上身北行,到得鄱阳湖便下马乘船,又用了数日时光。

陈锐、唐云京等离开军营时,吴军尚驻扎在湖口,此时回到湖口时发现军营已经不见,唐云京道:“朱元帅说进鄱阳湖射要在泾江口分兵驻守,我们去那问问。”众人都同意了,乘般又行至泾江口,见了驻守在此的吴军军官,赵寻取出自己的令牌,问那军官道:“在下主路军吴王直遣先锋军赵寻,外出办事方回,敢问我军现在何处?”那人见了是长官,忙行礼道:“元帅命小人在此守之后,便向南进湖,现下想来是在康郎山驻扎。”唐云京道:“多谢了。”随后一行人连夜向湖心康郞山划船行去。

第二日一早,九人已到了康郎山吴军军营,薛越、石于常等听说陈锐把张颖接回,都十分欣喜,随后陈锐又去朱元璋营帐,朱元璋见他回来,虽说喜色难掩,但还是把脸沉了下来,淡淡地道:“陈盟主虽心系军中,但人却是自由的很。”陈锐道:“义妹失踪,陈锐若不寻回,心难安定。“朱元璋不提此事,说道:“昨日我军与汉军主力军遭遇,虽说并未交战,但可见其主军实力远超几日前初进鄱阳湖之时所遇的军队。今早我派徐达出去作为先锋,试探陈友谅的实力。”陈锐道:“徐将军神勇固然,但孤军奋战只怕难以抵挡。”朱元璋道:“此中含义,待我出兵之后你才能理解。”陈锐默然。朱元璋召过帐口亲兵,说道:“吹点将号。”那亲兵应了,随后便听得帐外号角声响起,不过一盏茶时分,诸将已在帐中集毕,说道:“适才徐达将军出战,试探汉军实力,已俘获对方一千余人,还缴获了一般战舰。”众将听了,尽皆欢呼雀跃。朱元璋续道:“诸位且慢高兴,必竟这只是陈友谅的先锋部队,昨天我们也见到过他们军容之盛,我料陈友谅见我军首战告捷,必会多加兵。待会俞通海带七雄,还有陈锐,分四路接应徐达,让汉军多派的兵落入你们的包围中;其余所有人带兵,在俞通海后守着,如果敌人突围,或者未能包围成功,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掩护他们撤回。”诸将接令之后,朱元璋也披甲出帐,诸将不解,朱元璋道:“我若不出战,难道让你们瞎打一气?”听完此言,诸将信心大增。

出帐之后,诸将点兵上船,陈锐与齐与春带一路战船,在左前方,秦翼与魏石玉、赵寻与韩都、楚开鸿与燕论道分别在右前、右后、左后,俞通海率大军在最后,呈包夹之势,前行数里后,果然见陈友谅增援的舰队已到,只见敌船高数丈,左右几十艘战船一字排开,以火炮轰击徐达的战船。徐达军难以抵抗,见援军赶到便向后撤退汉军战船便追了上来。

陈锐见了喜道:“正中我们下怀。”齐与春道:“我们待他们进入我们火炮势力范围之内再合围。”眼见敌军舰队数丈数丈地靠近,陈锐与秦翼同时叫道:“合围!”

二人都是武林好手,中气充沛,“合围”二字一出,敌军尽替大惊,但还未反应过来,陈锐与秦翼等已带兵上前围住汉军舰队合围之后便即开炮,片刻间汉军船上四处火起,船上士兵来不及反击,灭火的灭火,逃窜的逃窜。陈锐等八人命收紧包围圈,随后以弓弩乱射,当此乱象中汉军如何能够抵挡?不过多时便死伤枕籍,哀声震天。

汉军先锋舰队中一名将领站出,快速命人灭火救伤,随后指挥现队向侧突围,正是楚开鸿与燕论道所率舰队的方向,楚开鸿与燕论道正欲变换阵形应战,燕论道转念一想,说道:“放他们走。”楚开鸿正疑感间,敌船已开至眼前,燕论道忙道:“他们如果被全歼,陈友谅一定会派更多的兵力过来,若是放他们回去,陈友谅便会不敢轻举妄动。”楚开鸿情急之下便不再多想,放敌军冲出包围圈。

俞通海带七雄、陈锐等人收兵,几人来到朱元璋的旗舰,说了适才情况,朱元璋点了点头道:“燕将军之言不错。我们挫了陈友谅锐气,但以陈友谅的心性,必会整军重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此时舱外一名亲兵进来报道:“禀元帅,探子回报,湖面十里外发现三艘敌船,体型巨大,正朝我军开来。”朱元璋道:“只有三艘?”那亲兵道:“是。”朱元璋摆手道:“无妨,多半是巡视的船,我们不必在意。”正要与众将商讨战术,又一名亲兵闯进船舱,说道:“禀元帅,敌军三艘战舰冲过俞将军的前锋舰队,直朝旗舰冲来。”

舱内朱元璋与众将大吃一惊,随后立马出舱带兵准备拦住那三艘敌船。顷刻之间,已有三十余艘战船出动。可陈友谅军队的战舰实在太高太大,横冲直撞间吴军无船可挡。眼见敌船直朝朱元璋的旗舰冲来,朱元璋再从容淡定也坐不住了,命令向后撤退。

水手向后转舵后,却丝毫没有动弹,谁知就在此时朱元璋的旗舰竟已搁浅。敌船此时已距旗舰不过半里,一旦敌将追上,朱元璋必定被俘。当此危急之时,常遇春乘船赶来,看见船头敌将张定边正指挥战船前进,白袍铁甲,手仗宝剑,果然是英气飒飒、威风凛凛。常遇春取过弓箭,朝张定边射去,弓弯有如满月,箭去恰似流星,只此一箭,正中张定边左腿。这一箭力道强劲射得张定边站不住脚,他朝常遇春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对手下摆了挥手道:“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