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呼吸法
冰冷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衣衫尽湿的稚童看向眼前高傲的美妇人。
“宋银粟。”
稚童尽管脸色惨白，但语气却依旧坚定。
“你，还不错。”
美妇人随意的招了招手，格蕾丝急忙从一旁走了过来。
“大人。”
格蕾丝恭敬行礼后，向美妇人介绍起稚童的身份，
“他是柳管事带来的，来自外城西4区。今天刚满三岁。”
“哦？”
尽管已经有了预料，但在听到这个年龄时美妇人依然感到一丝惊讶。
刚才所考验的，是纳虚时最基础、也最重要的东西——精神力。
一个小小的三岁稚童，精神力竟然比一群最大有六岁的孩子还强？
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里多了些许欣赏，美妇人右手微动一只透明小瓶被随意抛出。
宋银粟下意识的接住飞来的透明小瓶，眼中闪过一丝略带疑惑。
“清灵液，能帮你恢复损耗的精力。”
美妇人打量着眼前长相颇为不俗的稚童，
“喝了吧，待会还有第二场选拔。”
拔出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而出。
鼻尖微动，宋银粟感觉昏沉的意识都清醒了不少。
“谢谢。”
宋银粟也不矫情，一口将淡绿色的液体服下。
似久旱逢甘霖，宋银粟昏沉混乱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明。
“带他去下一个选拔点。”
美妇人收回视线，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先带他去换身衣服。”
“是。”
格蕾丝再次恭敬行礼，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重新直立起身子。
金发女仆转身冲宋银粟微微一笑：
“走吧。“
跟上走在前方的格蕾丝，放松下来的宋银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上百名儿童里居然只有自己通过了选拔。
仅仅第一轮就堪称百里挑一，后面的选拔又该是何等难度？
“走一步看一步吧。”
未战先怯可不是他宋银粟的风格。
......
换上还算合身的衣裳，格蕾丝马不停蹄的带着宋银粟前往下一个选拔点。
“嗯？”
宋银粟心意一动，面板自虚空浮现。
【挑战任务：完成第二轮选拔。】
【任务奖励：指定方向绿色词条*1】
挑战任务？三年来只见到过日常任务的宋银粟有些惊讶。
虽然不清楚任务的触发原因，但宋银粟本就下定了决心要通过选拔，
现在不过是又多了一个不得不通过选拔的理由。
见识过了绿色词条的强大，宋银粟自然不会放过获得绿色词条的大好机会。
况且这次还是少见的指定方向词条。
不多时，格蕾丝就将宋银粟带到了一处开阔的平台上。
一位身着黑马褂的白发老者静静伫立，不远是十五名高矮不一的孩童。
由于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宋银粟估摸着他们是在等自己了。
“赵老，这孩子在舒夫人那耽误了一些时间。”
格蕾丝行礼后解释道。
“嗯，入队吧。”
白发老者语气平缓，似乎并不在意。
找到位置站好，宋银粟静静等待选拔开始。
约莫三分钟后，白发老者缓缓开口：
“第二轮的选拔，其实很简单。”
“接下来我会为你们传授一段呼吸法门。看清楚了，我只演示一遍。”
说罢，白发老者盘膝坐下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双眼缓缓闭上，白发老者似换了一个人般气势陡然一变。
胸膛起伏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韵律。
与此同时，老者的身子也开始轻微的震动。
半盏茶的功夫，韵律感缓缓消退老者的身子停止震动。
白发老者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此呼吸法门是长平诀中的炼皮篇。运转前需平心静气，抛出杂念后，首先缓慢而深长地吸气，想象清新的空气携带着自然的活力，通过鼻腔进入身体......”
“一炷香的时间，掌握长平诀的进度最高者进入下一轮。”
再次变得普通的白发老者扫视一圈接着说道，
“开始吧。”
“啊？”
张大牛一脸茫然，老者的呼吸法他压根就没听明白。
几名悟性较高的孩子已经盘坐在地，开始尝试起运转呼吸法门。
宋银粟倒是没有急着开始尝试，脑海里开始不停回放老者的动作。
良久，才若有所思的盘膝在地。
“啊！”
一声惨叫响起，正是率先发起尝试几人中的一位。
只见他满脸痛苦，身上的皮肤竟有些发红。
“这是？”
宋银粟有些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发老者依旧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不为所动。
下一秒，另外一名男孩竟也如出一辙般发出惨叫。
“难道说是这呼吸法的原因？”
宋银粟眉头微皱，思虑片刻后平复心神开始运转呼吸法。
渐渐，宋银粟的胸膛也开始有规律的起伏，若是仔细对比的话倒与当时的老者有七分相似。
随着无形的韵律出现，宋银粟身子也开始微微震动。
“嗯？！”
痛！无比的剧痛！
像是被烈火焚身、千刀万剐。
强烈的痛楚让宋银粟有些喘不过气。
呼吸在这一刻为之紊乱，无形的韵律也随之消散。
“呼。”
宋银粟呼出一口浊气，尽管痛楚已经消退，但那滋味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就知道这选拔没这么简单。”
回想起白发老者云淡风轻的模样，内心不禁生出几分钦佩。
看了看身上已经微微泛红的皮肤：
“这呼吸法竟然如此霸道。”
瞥了一眼刚才惨叫的二人，他们似乎已经没有勇气再做尝试。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宋银粟暗暗为自己打气，待做好心里准备后，再一次发起尝试。
随着韵律再起，剧痛也如潮水般再次涌来。
宋银粟腮帮子嘎子作响，强忍着剧痛坚持运转呼吸法门。
挺过了一开始的剧痛后宋银粟的呼吸渐渐稳定，无形的韵律也愈发明显。
就在宋银粟渐渐适应开始松了一口气之际，身子的震动却陡然加剧。
就像是被突然丢进油锅，痛楚瞬间上升了一个台阶。
若是宋银粟有余力观察，就会发现他竟似煮熟的大虾般全身通红。
老者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默默地观察着眼前自几千人中选拔出的孩子。
除却其中六个呆愣在原地，其余孩童至少都进行了初步的尝试。
不出所料的一片鬼哭狼嚎，部分孩子因怕疼而不敢再次运行呼吸法，其余孩童即使再次尝试，也会因为剧痛而导致呼吸节奏中断。
稍微出色一点的就是365号，几次尝试下来居然坚持到了八秒。
“这孩子倒是勉强还行。”
老者这般想着，目光却在下一刻陡然一凝。
顺着老者目光看去，在一群孩童中间竟然混入了一个“红孩儿”。
“第三阶段。”
老者喃喃自语，眼中却是隐藏不住的震惊，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