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狩猎野牛
在探险队出发以前，他们的营地附近路过了一队波尼族印第安人。
所有人都下马步行，手里牵着牛皮索，身上仅有一条裹身体用的布和一件牛皮袍子。
他们头发剃得很干净，仅有一绺，从前额中央覆盖住头顶，另一只手里还都拿着弓箭，马上驮着牛肉。
马队之中，还有两匹备鞍的马，很可能是之前那两个倒霉鬼被夺走的。
除了，基特·卡森以外，队伍里人人都捏了一把汗。
直到这群印第安人相安无事的走远，他才解释说：“打猎的时候，他们一般不会动手，否则部落里的孩子喂不饱。”
“好了伙计们，现在该轮到我们上场了。”弗里蒙特站出来，开始挑选打猎的人员。
毫无疑问，亚瑟和基特肯定在名单里，但至少还需要几个人才行。
剩下的人里边，还需要挑出一些人来分割打到的野牛，把牛肉运回来。
这些壮如小山丘的野兽，一头接着一头，踏着缓慢庄重的步伐，穿过峡谷，根本没有察觉到头顶的山坡上有敌人。
又过了一会儿，基特带着自己的来福枪，招呼亚瑟跟上他。
亚瑟不知道她准备干什么，于是牵着两人的马在侧面的山腰上缓行。
突然间，急促的两声尖锐来福枪声打破平静。
地面开始颤抖起来，野牛群步伐加快了，笨拙的奔跑起来。
基特回到亚瑟身边，把背后背着的两支枪，取下一支插回到牛皮袋里，“皮太厚，好像没伤到要害。我们跟上去。”
跟上去可不是说进入到野牛群里，否则就会去见上帝。
给两支枪上好膛，二人朝峡谷下面走去，掉在一小群野牛的后面，开始慢慢追。
碰到合适的机会，二人骑在马上开始挑选猎物，边骑边开枪。
好在牛群速度不快，几只落在后面的小野牛成了猎杀对象。
“打中了！”亚瑟惊呼一声。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那头中了两枪的野牛，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打的可是头，怎么会这样。”
“看我的。”基特好像是故意打偏一样，他的两枪打在前腿上方靠后的位置。
命中那头看起来很强壮的野牛后，它也没有停下来。
“亚瑟，我们跟上。”
大约一分钟多一点，这头野牛身后的血迹越来越浓，它的步伐变得沉重，接着一头栽下去，犁出一条血渍痕迹。
“用枪，需要朝这个部位打。”基特轻松地来了一句，接着便招呼后面的解肉小队过来。
穿过另一个山谷，野牛群汇集到一起，两人必须放慢速度，否则会有被卷入的风险。
这一带的泥土更松软，开始出现草地，繁殖能力极强的草原犬鼠到处打洞，给猎人和野牛都增加了额外的危险。
接下去的几个钟头里，两人一共打死了三头野牛，但暂时还取不到肉，被其他野牛围在里面了。
二人找了一处高地，隐下身体，准备休息，同时方便观察牛群的动向。
“基特，你有没有想过办一所学校，把你的知识传授出去。”
“那怎么可能，我大字不识一个。”他吐出一口痰，“没有哪个年轻人愿意来吃这份苦。...不过，你是一个例外。你是队伍里最年轻，也是身手最好的人。”
接着，基特像是打开话匣子，说道：“很多白人根本不懂得狩猎野牛。他们只是为了获得它的皮和舌头。我想，过不了多久，这些生物可能就会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亚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一番见解，再次刷新自己对这个边疆向导的认知。
“还有什么打猎的诀窍？”亚瑟不想把话题变得沉重，专职做好“学生”的角色。
“别看那些印第安人有了弓箭、有了枪就可以疾驰追猎，实际上这是玩命的行为。我们当中的很多白人就死在这种无知里。”
他继续说，亚瑟继续写：“好的猎手，习惯伺机逼近自己的猎物。”
亚瑟有点疑惑，便问：“我们算是什么？疾驰追猎还是伺机逼近？”
“都不是！我们现在和天上的秃鹫一样，凭借运气。看见那些洞了吗，等到野牛群自己躁动起来，崴脚、断腿的那些傻瓜就是我们的口粮。
亚瑟不由地给出一点笑容，他没想到基特还有一点幽默细胞。
“我说，你到底在写什么？日记？”基特终于忍不住好奇。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基特·卡森很久，早就想问。
在他看来，亚瑟既不是领队，也不是技术员，更不是军队的测绘人员，为何每当他们休息的时候，就会写个不停，甚至还能画一些简笔画——素描。
亚瑟不打算瞒着他，递过去一张素描纸。
“这不是我刚才打的那头野牛吗？”
“是的。你瞧，你虽然不识字，但是有了它也可以学到如何用枪正确的猎杀一头野牛。”
“上帝，你真是一个天才！我是说，你是怎么想到的？”
亚瑟想说，书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不过他更想得到基特这个人。
“这个方法很早就有了。现在我再给它配上文字，那不就......”
“连环画！”
“呃，是的，的确是这样的。”接着，亚瑟说起他的另一个打算。“如果，我是说这趟任务完了以后，我想办一所猎人学校，专门教人打猎，想请你来担任老师......”
“打住！我可不想造那个孽。你最好也停下你的想法。”
不知不自觉，亚瑟把他得罪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后面的队员追上来。
他们开始按照基特布置的任务，各自管理好马匹和武器，因为接下来会很危险。
牛群自己进入到一处山谷之中，而且是一块对于驰马来说危险的地带。
到处是陡坡、深坑，而且还有高矮不一的乱石。
一行人，跟在牛群后面约一英里的地方，然后绕行到这座山谷里，避免被发现。
最后，他们来到下风向，视野较为开阔，前面几乎没有一点遮挡物。
他们距离牛群只有八分之一英里左右，躲在一处土堆后面，开始最后一次整理马的肚带、步枪、手枪。
接着，所有人翻身上马，伏低身体紧贴马脖子，慢跑着朝牛群冲过去。
牛群马上警觉起来，全部都动起来了，开始笨拙地飞奔，互相挤挤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