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工厂事毕
“你有意见？“张凡的语气不咸不淡。
“凡总，这都是我们厂的工人，这不之前...”
王援朝想说些什么张凡没让他说出口，之前，什么之前，他只关心的是现在。
“还有多少人的儿子、大哥都是有事儿没来的？”张凡问道。
“这不就对了嘛，我儿子来不了，我等会儿帮他领可以吧？”那老太婆眼轱辘一转立马又说道，“我家里其实还有几个人我也可以一起把字签了带走！”
这老太婆心里琢磨，签字领红包，多领几个把家里人名字一写说不准儿还都能安排上工作！
说完扯了扯那年轻人的衣袖，“就是，我大哥，还有运输队不少人的我都可以代领！”
这俩估计是一伙儿的。
张凡没搭理他俩，只是继续大声问道：“我最后给次机会还有多少人，现在可以站出来！”
有人想站出来，但被旁边人拉住使了个眼色。
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不明白的都是蠢货。
“没有了？”张凡扫视全场，只有那老太婆和那年轻模样的二流子。
二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啥，一脸的灿烂。
张凡招手让王援朝靠近点，低声说了几句。
王援朝脸色变了变，随即向下边儿招了招手，来了几个估计是他的亲信，又是几声低语。
这几人分成两个组，每个组一个人负责捂嘴巴，两个人负责抬，2分钟便将这老太婆还有年轻人丢了出去。
工厂里是鸦雀无声，张凡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垃圾身上。
那二人在门骂了几句，起身便跑开，抓紧前去报信。
报什么信儿？
2个小时工厂资产到不了位，按偷盗报案，这年头得判个枪毙。
回到正轨。
张凡朝王援朝使了一个眼色，喇叭递到嘴边，“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板张凡！”
“今天叫大家来，也没什么，就是简单筛选一下。”
“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只是想我的厂子干净点，毕竟要是干净正广和也不会卖给我不是？”
“也正因为我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所以你们留了下来，家里还有人没到的也不用着急，咱们工厂复工啊还需要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之后工厂会对外招工，都还是有机会的嘛！”
“当然了，我这里只欢迎有真材实料的人，那些平时不规矩、不干净的就不用来，要是有人徇私，我会在大门口还有咱们工厂食堂放上投诉箱，一经举报查实，相关责任人一并开除！”
“最后说点大家都爱听的话，关于大家的工资问题！”
“王厂长，咱们工厂的工会架子还在吧？”
王援朝赶紧回话，“在！在！这位就是咱们工会的...”
张凡打断，“这我不关心，我只是想说由你牵头带着工会调研平均工资水平，不管调研出来多少，都在那个基础上上浮20%。”
“凡总，这...”王援朝说道。
张凡挥手打断，“好了，就这样，开始登记发红包吧，对了，这一个星期你还得跑跑手续，再把登记过的人合同签了。”
“知道了，凡总！”王援朝感觉压力山大！、
张凡点了点头便示意陶陶开车回去。
接下来的事想必王援朝会干得很好，如果不好，换个厂长就是，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
杀鸡儆了猴，又有着红包的帮助，金钱开道，天下扫平。
就这样，在全厂职工的注视下陶陶开着车带着张凡驶出工厂，直到汽车声音远去，厂子里这才一片沸腾。
“王厂长，我家里那口子是真没来得及，家里揭不开锅，他去打零工去了！”
“就是啊，我家里也是，我公公还有那些小叔都去川沙扛包了，这可怎么办呀！”
“就是！我儿子也是！”
“你儿子，人凡总说了不要二流子，你好意思提！”
“就是，一来就发66块的红包，你儿子配嘛！”
“还有工资比外边儿平均水平高20%，这上哪儿找去！”
王援朝在大门听着头疼，“好了！闹什么闹！人凡总不是说了嘛，会招工，会考核，财务，财务呢，去拿笔和纸咱们开始发红包、登记，弄完一个走一个！”
“滴！滴！滴！”
门口传来一阵汽车轰鸣，还有汽笛声。
门外还传来一声声咆哮，“开门！快开门！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就是，凭什么不让我们工作，我们也要红包！”
“就是，我儿子的工作凭什么没了？红包，开门给红包！”
是运输班，还有刚被丢出去的人。
门卫赶紧跑了过来，询问王援朝的意思，“王厂长，要不开门放他们进来！”
王援朝皱了皱眉，想了想，拿起喇叭朝外边儿吼道：“车是公司的车，把车给我停在路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就可以离开了！”
“凭什么！”
“我们是运输班的！”
.....
脾气爆的已经开始砸门。
王援朝看了看周围的工人，然后咽了咽唾沫说道：“这事儿咱不能让凡总知道，这凡总可还没走远呢！这要是凡总知道了不高兴，这红包，这工作，诸位这合同可都还没签呢，所以大家说...”
他话没说完，有聪明的已经反应过来。
“什么运输班，我们厂子运输班就还没搭建起来，你们这些人赶紧把我们厂的车还了。”
“就是，离开我们厂的厂，不然让公安抓你们去吃枪子儿！“
“你以为还是以前呢，仗着运输班的身份了不起，告诉你时代变了，小偷还车！”
“不止还车，还要赔损耗，赔油钱！”
“大爷没开门，得抓住他们让他们还钱！”
“对！就是还凡总的钱！”
......
工厂门口大道的，另外一端，皇冠车里传出满意的笑声，然后缓缓驶向外滩方向。
车内张凡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小凡，现在工人不都这样嘛，不满意开了就是，干嘛这么费劲？”陶陶有些疑惑。
“都这样就对了？”张凡反问道。
然后便开始解释：“况且也没有都这样，这厂子为什么会被外资打垮，是他们有的产品我们没有吗？”
“当然不是！阿哥，是因为在咱们淳朴的工人兄弟中出现了臭鱼烂虾！”
“远的那些没去上山下乡，让家里买工作、托关系的街溜子就不说了，你看看现在这上海滩的工人，下岗的不下岗的谁不养个小老婆！”
“还有刚刚那个运输班就是个典型，他们开车出去干嘛，送货？那是跑私活儿，你觉得他们会自己加油？”
“之前是拿着公家的东西给自己赚钱，那以后呢，会不会拿我的东西给别人挣钱？”
“这个口子不能开，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开，咱们这个厂，从一开始就要把规矩立好，有不规矩、敢伸手的那就把他手给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