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黑风高夜,杀倭正当时
手里没有地图,头脑里没有印象。
在这陌生的丛林中,秦逸只能选择一路往北。
因为后面是敌人,前方是家乡。
可惜山路不像平原一览无余,跋山涉水跑了一天。
他估计离第一个目标:清川江畔的“安州城”还很远。
一百四十余里的路程,之前骑着马还跑了两天。
如今靠两个脚掌量地,还七绕八绕走冤枉路。
秦逸估摸着起码要四天起。
夕阳西下时,他又饿的发慌,这具身体才刚满二十,正是能吃的年纪。
远远看到半山腰上的平坦地有个庄子,秦逸不由的喜出望外。
爷出国帮你们杀倭寇,请咱吃顿饭不过分吧?给钱也行!
等稍稍靠近一些,看到门楼上飘着的白底黑纹蝎子旗,秦逸吓出一身冷汗。
“这鬼地方怎么也有倭寇?”
还特么是小西行长第一军团的正规军。
眼看天色将晚,再绕路也来不及了。
秦逸把心一横,爷今晚弄死你们这帮狗东西!
……
也许是穿越带来的福利,说夜视有点玄乎,但秦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可以勉强视物。
也正是这一特殊情况,他昨晚才能在倾盆大雨中,把一个落单迷路的倭寇给活生生捅死。
不要小看这一点,这时代普遍营养不良,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
又叫“雀蒙眼”。
到了夜里不点灯、不举火把,就跟瞎子一样,啥也看不清楚。
逸哥就不信了,这些倭奴个个都有蛋肉吃?
盘它!
……
手里也没手表手机啥的,只能看着月亮位置,大致估摸着时间。
秦逸没敢睡,只是贴在山庄不远处,一个土丘后遮住身形。
隐隐能听到庄园里,倭寇放肆的笑声,和哭丧般的小调,夹杂着一声声惨叫。
一直闹到大半夜,庄子里才渐渐没了声息。
逸哥不急!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左右。
他这才脱掉了靴子,用刀将身上的衣襟割成布条,把脚部细细裹好。
光着膀子,用地上的泥水把身前身后都摸抹上泥浆,也能遮掩住汗臭。
那把锋利的肋差也没带,还是将自己如臂使指的短匕首咬在口中。
四个已经发臭的倭寇脑袋连着布兜扔在一边,他提着两米多的长枪,蹑手蹑脚的摸向庄园。
之前他笑话倭奴跟一帮小学生似的身高,其实李朝人的个子也没高多少。
就这三米来高的土坯院墙,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矮了,但是对秦逸来说,也就一使劲的事。
贴在土墙上,细细聆听墙头的动静,再换了一处,他这才点点头。
就这里了!开始干活!
秦逸提着长枪,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发力前冲,枪头“噗”的插在泥土里。
一个鹞子翻身,轻盈的翻上墙头,落地一个侧翻滚卸力。
最危险的关卡已经顺利度过。
他不是猫科动物,动静还是有的。
但凡墙头上正在打呼噜的哨兵,有一点警惕心,扯起嗓子喊一声。
秦逸就立马滚下墙头,有多远跑多远去。
现在嘛?哼哼!
借着依稀的月光,和秦逸之前观察和聆听的动静一样。
土院墙上靠门口的门楣一侧避风处,两个倭奴一个靠墙、一个侧躺,睡得正香。
小呼噜打的一阵一阵,是梦到家乡的樱花了吧?
不急!这就送你们回老家。
秦逸像一只狸猫,无声无息的靠近侧躺倭奴身旁,如影子般和它躺在一起,用其身体遮住坐躺之人的目光。
如果他睁着眼睛的话。
一手缓缓移到这倭寇的面部,猛地捂紧,右手的匕首狠狠从后腰捅了进去,直到没柄。
肾脏被刺穿时,巨大的疼痛会让人瞬间僵直,失去反抗能力。
被死死压住双腿的倭狗,只是挺动了两下,动静不大,仿佛是人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抽动。
汩汩的鲜血有些“烫手”,秦逸一动不动保持着,直到身下的尸体彻底没了动静。
他这才缓缓起身,蹲到那个倚墙坐着都能睡着的倭寇旁。
如同死神盯着自己的食物一样狰狞。
左手捂嘴往上掀起,右手血淋淋的匕首,对着脖颈使劲一划,刃尖及骨。
“噗嗤!”
呲呲外喷的热血滋了他满头满脸,浑身都是。
这已经是他杀的第六个倭寇了!
真特么的爽!
等这一头也彻底没了动静,逸哥大摇大摆的站起身,靠着墙头往院子里瞅。
没动静就是极好的!
现在他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割了这两个倭狗的脑袋,下了墙头就撤;
要么就拼一拼,杀进庄子里,再弄死几个。
秦逸深呼一口郁气,老子做梦都想杀倭寇杀个痛快,这还用选?
下墙头,干活喽!
肾击、割喉、扭断脖颈……
暗夜里,一个黑影在庄园内忽隐忽现,悄无声息的杀戮片刻未停。
秦逸从地上随手抓了把沙土,在手掌和指尖搓动,粘稠的血液太多,刀柄有些滑的使不上劲。
“还剩最后一个!杀完收工!”
……
龟太郎是这支十人小队的足轻组头,昨晚被派出城追杀溃逃的明军骑兵。
这不是开玩笑嘛?
两条腿去追四条腿,拿什么追?
暴雨倾盆、黑灯瞎火,连松明子火把都被浇灭了,他带着自己的小队,离开大路往东面“追”。
天亮时,好巧不巧就碰到一处小庄园,里面的庄主早就跑没影了,只剩些年老体弱的仆佣留守。
看到打着旗号过来的倭寇,几个仆佣连跑都不敢跑,老老实实开门迎接。
这家估计也是大户,金银丝软带得走,但仓库的稻谷,地窖里的醇酒可没法带。
全便宜了这帮畜生,结果连老妪也不放过。
因为要留着做饭干活,这才没杀掉。
龟太郎这混蛋,打仗不行,脑瓜子挺好使。
用路上捡的一面明军旗帜当诱饵,挂在门楼上。
还真骗来两个失了马,跑了一夜精疲力竭,迷了路的明军上了倭寇的当,被轻易的生擒。
龟太郎也不贪心,抓两个就行了,真来多了也打不过。
昨夜明军在城中刚开打时的拼命架势,可把这些倭寇给吓坏了。
一个月挣多少啊?这么玩命?
好在明天天亮就回城,押着两个活明军,升职加薪未来可期啊!
至于那几个李朝仆佣,还是杀了省事。
被噩梦惊醒的龟太郎,猛地从梦魇中挣脱,唰的坐将起来,鼻腔里满是腥膻之气。
“哎呦呵!这警惕性不错啊!”
一声戏谑的低语,在听不懂汉语的龟太郎耳中,仿佛恶魔的吐息。
“噗嗤!”
“八……啊啊!”
血人一般的秦逸,此时完全是泄愤式的虐杀,从这狗东西胸腹里拔出倭刀,又往这倭狗的胳膊、腿上疯狂捅刺、劈砍。
“啊啊啊!”
还叫唤?再砍!再刺!
狗东西很快就弄的四分五裂,被鲜血涂满的竹榻上,东一块西一坨,拼都拼不起来。
这间原本还算整洁的卧室内,鬼太郎鬼喊狼叫的乞饶、惨叫和咒骂声余音未散,只剩秦逸疲惫的大口喘息。
“呼呼呼!”
魂穿“秦逸”的穿越者,确认自己身处异时空后,一直淤积在心头的郁闷和惶恐,这才完全宣泄出来。
“唰!”
再将死不瞑目的月代头,一刀枭首,秦逸只觉得畅快淋漓、不枉此行!
痛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