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齐声歌唱 赞美万机之神
“噢？”早已暗暗防备的罗素听到这番话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着实高看了这名王子一眼。
只是转而又有些纳闷......
事关其家族前程的事情，影响其最终决定的，仅仅是担心自己事后可能会恼怒于他？
多冒昧啊，咱们之间......很熟吗？
而就在罗素莫名其妙时，这名至高王子揭晓了答案：
“虽然我同样同情我那终日忙碌的可怜父王，但你知道吗？我们格里菲斯与阿萨罗斯之间，可是有着一份婚约在呢，若是有了这份芥蒂存在，日后，又该让我，如何与你相处呢？”
“......婚约！？”罗素懵了，第一时间竟是本能觉得自己怕不是被玛格杜姆那老登给坑了，只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货不是个王子吗？
“啊？”一旁的艾莉莎也傻了。
可跟罗素不一样，她是听过父亲似乎给她定下过一门婚约的，许是对方生的实在过于美丽，加之对自己弟弟一副暧昧不清的态度。
‘难道是......’以至于这转瞬间忽然就有种被欺骗被背叛被牛头人的愤怒。
然后姐弟异口同声的质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眼见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这位至高王子殿下脸上的笑容越加明媚动人，眼见罗素爪头都有要停下的征兆，转而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别愣神，这与眼下的事情相较根本无足轻重，继续你手头更加重要的工作。”
他顿了顿，肃容道：
“你说的那个灵能噩兆......”
“我于昨夜......”
“也梦见了。
“所以罗素，不要，让黑夜得逞。”
眼见罗素似乎被自己扔出的这颗震撼弹震撼的不轻，爪头操弄的机械轮舵都有力竭倒转的趋势，当即又浮出一抹笑：
“怎么？就不行了？”
“还是说，要我帮着......”
他口中说着，遂抬起手，如同猫爪般轻柔的隔空踩了踩
“推上一把？”
被这分不清雌雄的家伙这么一激，罗素浑身的鳞片都微微炸开，灌注全身的气力猛地一抡。
咔，地板下方不知铆合了多少圈的齿轮终于来到了尽头，那高悬于顶的液压击锤，朝着机械大钟。
重重的砸了下去。
“铛！！！”
黑色圣堂内，深沉洪亮的钟声开始在大厅中回荡。
伴随钟声还有各种机械的声音，如引擎的轰鸣、蒸汽的嘶嘶声和齿轮的咔嗒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了一种独特而又神圣的机械哥特感。
而伴随着钟声响起，一旁早已等待这一刻良久的机械修会的神甫、技师、祭司们，俱是神情亢奋而又激动的开始着一场哪怕机械大主教都难遇上几次的庄严仪式，吟诵着对全知之主的祷告：
“推动杠杆，启动活塞和泵！”
“铛！！！”
鸣大钟两次！
“按下按钮，发动引擎，点燃涡轮，注入生命！”
“铛！！！”
鸣大钟三次！
“齐声歌唱，赞美万机之神！”
所有神甫的嘴巴与其背上的伺服颅骨一同合唱：
“001100100101001100001...”
可下一刻，让罗素愕然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是他之前并未怎么接触过的二进制语言，在这种机械与祷告的共鸣之中，他竟是听懂了来自这群虔诚机械信众们的祈求：
“全知全能的万机之神欧姆尼赛亚！”
“值此际危急时刻，我们向您祈求智慧力量与指引！”
“自那心神苦痛中，欧姆尼赛亚释我困。”
“于彼殇途缪理间，电流回路存我知。”
“肆行凶手利爪下，百炼精钢护我身！”
“肉体凡躯欲诱时，硅晶净我复升华！”
“毁灭大能蹂躏处，机械英灵作我盾！”
“血肉苦弱朽笼中，万机之神予我释！”
“OMNISSIAH！（欧姆尼赛亚！）”
“铛！！！”
“OMNISSIAH！（欧姆尼赛亚！）”
“铛！！！”
“OMNISSIAH！（欧姆尼赛亚！）”
“铛！！！”
......
也就在钟鸣与礼赞的交响声中，位于这座圣堂下方的崖壁，饱经这十五年来的风雨，早已与山体近乎融为一体的帝皇泰坦，竟有如被从长梦中惊醒的预兆。
伴随着不少山石的崩塌。
露出半张那属于帝皇泰坦的金属面甲，与那半睁着的机械之眼，一如凝视着彼方的天际。
同一时间，位于瑟兰达峰的家族城堡，至高王的居所内。
是另一场来自父辈的对峙。
大厅中还列着数百名因参加升格仪式还未来得及离开的骑士们。
即便他们背地里对玛格杜姆这位自亚空间归来后，就已经连续十五年以整治领地为由而没有来觐见至高王的行径颇有微词。
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岿然如山面色肃然的玛格杜姆，再看看端坐于铁王座之上临渊如海不动声色的至高王，这群平日里看你不爽就动辄能以剑术切磋为由干你丫的槽老爷们儿，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无他，此次这个混沌屠夫所带来的信息实在过于震撼，再结合这两日以来灵能者中接连不断爆发的大规模灵能噩兆，着实令人脊背发凉。
就听到铁王座上对此沉吟良久的至高王，终于开口再次确认了一遍这位阿萨罗斯骑士长的来意：
“敲响那座黑石大教堂的机械圣钟？”
“是的。”
“玛格杜姆卿。”
“我在。”
然后这位至高王深深的看了这位自己曾寄予厚望，甚至已经打算继续履行当年缔结家族婚约的骑士，问出了一个，与至高王子面向罗素如出一辙的问题：
“你可否知道，这座机械圣钟敲下去，会将我，将整个萨凡纳骑士世界，置于何地吗？”
只是相比起龙生阅历尚且稚嫩的罗素，玛格杜姆这个早已追随至高王辗转上百世界久经战阵的老登，无疑懂行的多。
他昂首看向自己的骑士王：
“机械圣钟鸣响十三声之际，帝国疆域包括火星在内的十三圣化熔炉世界的钟鸣都将一同奏响，整个帝国的视界，上至高领主议会，下至诸域审判庭，都将瞩目而来。
“即便是在星区亚空间风暴翻涌肆虐无法得到外界支援的今天，至少在这片星区内游弋巡守的帝国海军编队，穆特兰铸造世界的机械修会舰队，乃至周边星区的三百世界行星总督，都将应约率军倾巢而来。
“而陛下您，亦将担起至高王之责任，发布猩红动员令，届时陛下麾下1132支骑士家族都将应盟古老的效忠誓约，集结军力护卫而来。
“凡年满16岁以上身躯健全之平民，都将响应陛下您的命令应征入伍，充作凡人辅助军，以备大战来临。
“以萨凡纳骑士世界的人口体量。”
“其数，当有......”
“十二亿八千三百万。”
随着玛格杜姆事无巨细所描述的地狱图景自阴影中浮现而出。
至高王厅，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