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何为禁忌
“这不是你们这些混血杂种梦寐以求的么？”
娜迦长臂一甩，三股尖叉挣开雷枪，宝杵向着芬格尔当头砸下，宛若怒目金刚。
即使是身处于半空中的路明非都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这个炼金矩阵似乎在唤醒自己体内的某些东西，或者说更像是将围困着野兽般破坏欲望的人性囚笼一点点撬开。
巨剑横扫，随后雷霆再现，这一次雷枪不再射出，而是缠绕于“龙飨”之上，这样既能够在潮湿环境下造成更高的伤害，也不用过多顾及因雷电炸开导致的误伤。
此为能够将手中武器附魔的王城古龙信仰祷告——雷武器，在路明非那逐渐逼近的雷霆锋锐面前，娜迦每承受一击都有细小的雷弧于体表跳跃。
若是单单面对路明非一人，这些微的麻痹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三代种的躯体以及六臂长尾完全能够弥补这些劣势，但现在面对的敌人可不只有这个像是狮子一样勇猛无前的少年。
从狂暴的意识中控制住自己思绪的凯撒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娜迦的身后，与侧翼的芬格尔以犄角之势夹击。
尼泊尔弯刀和坚硬身躯抵挡住了娜迦一侧三只手臂连续不断的攻势浪潮，为那从暗处袭来的狄克推多开辟了直刺咽喉的道路。
刺啦——
在千钧一发之际，娜迦的长尾甩在了凯撒身上，猎刀终究只是将其后颈的血肉带走了一大块，但是还未等它发怒，又一次的狮子斩已经来到，在这接连的沉重斩击下，娜迦手中的一柄三股叉不出意外地崩裂了。
乘胜追击的路明非落地后立刻俯身蓄力，狩猎巨人蓄势待发！
砰！
速度快到拉出残影的突刺自下而上袭来，娜迦的两条手臂应声落下，它受伤了。
“卑贱种！你们这群低劣的杂种！我要你们死!”
比娜迦怒吼更快的是它的言灵，得益于纯血龙族的天赋，甚至都不用任何的吟唱，一些相对低级的言灵在他们手中方便得和扣动扳机开枪一样简单。仅仅是一个眼神，自它断臂处流淌而出的鲜血就化作了细密的霰弹喷射而来。
闪躲不及的芬格尔被直接打穿，即便是青铜御座也有力未逮，凯撒和路明非虽然都找到了掩体，但是这血液似乎有着某种更为可怕的力量，路明非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失控。
娜迦并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以一种非常狂热但双眼无神的姿态开始了诉说：
“吾等的血液具有侵蚀性，无论是什么种族的生物都会被龙血改变，控制，最终变成吾等的奴仆。”
“而龙种之间也有阶级存在，除去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王者，剩下的龙为何会逐渐因为代际差距而衰落呢？吾等本就应当高居于天穹之上，为何我们会衰落！”
“他妈的，这个家伙的话让我想起了蓝染，对了凯撒啊，你看过《死神》没啊？”
芬格尔一点点挪动着身子，现在大量的三代种血液进入了他的身体，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飙升的体温、忽明忽暗的黄金瞳都显示着芬格尔现如今状态的糟糕。
但是他依旧有力气讲这些烂话，好像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我看过，将《bleach》直接翻译成《死神》确实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完全是信达雅的水平，比那个《境·界》好听多了。”
凯撒拄着刀，一瘸一拐地从废墟之后走来，躺倒在一片碎石后喘息着，他的状态比芬格尔也没好到哪儿去。龙血是恩赐也是剧毒，恩赐没见着，但是剧毒确实在凯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已经开始咯血了。
“S级，你看过嘛？”
“当然看过，还在高中的时候久保带人的诗句可是直接能拿去写在作文上的好东西。”
“哇靠，没想到S级你也看漫画啊，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有感情的屠龙机器呢，以后咱们多交流交流，我记得学校里面有个‘漫画同好会’，我们三人联手一定能制霸卡塞尔啊。”
芬格尔努力睁大着眼睛，但是他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些东西正在垮塌，暴虐的情感从大脑流向全身，他现在只能不停地讲着烂话来维持自己的神智。
就像是不能在失温时候睡过去，一旦睡过去，名为芬格尔的存在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喘着粗气，出乎路明非意料之外的攻击让他们陷入了绝境，身下的炼金矩阵还在不断地运转，伴随着娜迦的奸笑越发闪亮。
他尝试掏出指头圣印记治愈自己身上的伤势，但是双手不听使唤了，似乎自己的身体在抗拒治疗。
“我们为何会衰落呢？这是黑色的皇帝留给我们的进化之路，这是封神之路，纯化自身，踏上长阶的封神之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屹立于祂的身侧。”
“而你们这些杂种追求的不也是这个么，将自己体内属于人类的一面抛弃，拥抱源自吾等龙族的信念！这种技术你们早就掌握了不是吗，梅涅克·卡塞尔的继承者们！”
是了，路明非明白了现在正发生的事情，阻碍自己压制体内龙血暴动的正是身为混血种的龙类一面，而这个怪物特意说出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突然思绪回忆到了那个台风天，当时那个“神明”的许诺是让他和楚天骄加入那个尼伯龙根，获得永生，也就是成为死侍......
叮——
纷乱的想法随着脑海中黄金的树苗散发的光辉被一扫而空，两枚大卢恩的虚影自身体前后浮现，一股令人心悸的磅礴力量自路明非的体内的呼啸而出，那其中甚至有着数头飞龙的虚影和不详的黑色火焰若隐若现。
地面的炼金矩阵停滞了，娜迦的笑声也停滞了，在这个被隔绝于现实的古堡的地下，闪耀着的黄金赐福压制了充满暴虐气息的黄金瞳，深沉的紫红色雾气从路明非紧握着的左手处浮现，一匹巨大的龙爪虚影随着他的起身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