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雷术
送走赵锦，周清把玩着手中客卿令牌，思索片刻，唤来白晴。
“夫人有心事？”
“没有，就是路上遇到点事情。”
白晴没有隐瞒，把冲突起因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后有些担心地说道：“灵鼠帮出手狠辣，妾身不知道夫君如何结识灵鼠帮的，只希望夫君能够当心一二。”
“夫人放心，我自会当心。”
周清安慰白晴几句，对赵锦此人起了几分戒备。
赵锦看似豪爽，实则工于心计，他确实是为自己和白晴出了气，许夫人往人身上泼脏水，被割了舌头也是活该。只是被他这么一搞，周家与灵鼠帮便绑在一起了，最起码在外人看来如此。
目前看来，利大于弊。
然而，周清也意识到，自己对灵鼠帮了解不多，对赵锦更是如此。与他走的过近，在享受他带来的便利时，将来也必会承受他带来的麻烦。远的不提，马司空一事，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抓紧提升实力，才是王道。”
压下心头种种思绪，周清叹息一声，对实力越加渴望。
好在，这方面有了进展。
赵锦已经答应为他协调此事，应该很快便有结果，届时进入剑炉，能不能学到炼器术另说，只要能够锻造灵金，他的目的便达成了。
“夫君心中有数便好。”
“我也算帮了他大忙，瞧一瞧赵锦都送了什么好东西。”
周清牵着白晴，打开礼盒。
耀眼的金光晃人，竟是满满一盒黄金，足有百两之多。如今顺天城中，黄金之物虽然掉价了，但是一次性给这么多黄金，也是算得上豪气。
“这么多金子。”
“于修士而言，黄白之物虽然金贵，却也不算是稀缺。”
周清笑了笑，盖上盒子。
如今以他的身手，如果想要金银，并非难事。随后打开另外一个礼盒，其中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周清反而眼睛一亮，打开之后，便看到十粒如花生米般大小的玉髓米静静躺在盒中，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打开。
“这是……灵米。”
“不错。”
周清点了点头，收好玉盒。
自己帮赵锦抓住司徒空，还因此得罪了一名五境大修士，拿这些补偿并不算多。
转眼间，便是两日。
这两天一切风平浪静，周清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锻造，偶尔抽空，参悟一下控鹤术，也有进境，只是进境不大。比起吞噬道韵来，只能算是龟爬。唯一变化，就是周清的客人变多了，街坊来串门的多了。言谈之间，透着敬畏与客套。
周清懒得理会这些，全交给白晴应付。
“手中精铁已全部锻造成破甲箭，也该去一趟工部锻造坊了。”
周清收拾好东西，顺便查看了一下这几日修为进境。
姓名：周清
属性：风（亲和力+5）
功法：金刚玄甲功（铁骨4.8%）
法术：控鹤术（大成52.3%），风䋈术（大成36%）
金刚玄甲功精进了一小截，达到了接过5%左右。
力量气血，在灵米的滋养下，比起前几日明显强壮了一截。法术方面，几乎止步不前。风䋈术毫无进展，倒是控鹤术偶尔参悟一二，进境0.3%。
“取完矿石，再去道藏阁一趟。”
有赵锦给的百两黄金在手，周清手头宽裕了许多，虽然距离买传承卷轴还差得远，但是足以令周清获得许多次参悟传承卷轴的机会了。
工部，锻造坊。
周清背着一布袋精铁矿走出锻造坊，恰好在门口遇上鲁家车队。
“见过鲁家主。”
周清暗道一声好巧，脸上露了恭敬之色，主动上前见礼。
“哦，是周兄啊。”
鲁达阴沉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回了礼，根本没有半点攀谈的欲望。
周清知道他刚死了儿子，心情肯定不好，闲聊两句，便识趣地离开了。
鲁达神色没有异常，说明此事根本没牵扯到自己。
周清不由得松了口气，直奔道藏阁。百两黄金在身，道藏阁中大多数传承卷轴他都能参悟得起。如果不是怕引起怀疑，周清真想一天时间把全部卷轴参悟个遍。
…………
鲁达瞧了一眼周清匆匆离去的背影，也没多想，吩咐人员搬运货物，自己朝着锻造坊内走去。
“鲁兄节哀！”
“劳徐主事费心了。”
鲁达苦笑一声，说道：“我也知道顺天城中不安稳，只是没想到，这劫难会落在鲁家头上。”
“哎，这年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徐主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战事吃紧，说句不好听的，哪天城破了，我这条老命能否活下来，还是两说。想一想，也不过是多活一段时间罢了。”
“哎，说的也是。”
鲁达附和一声，进入正题，说道：“货物还在清点，这几日工钱降了不少。”
两人就此闲聊了几句，突然徐主事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说到货物，周清你也认识，啧啧，真人不露相啊，若不是被这乱世一逼，只怕我还不知道他有修为在身呢。”
“徐兄说的是清乐坊的周清？”
鲁达愣了一下，生怕弄错人，补充道：“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位？”
“可不就是他吗，走的是巡防营的门路。要不然，一个小小的铁匠，岂能接到工部的活儿。”
鲁达闻言一时陷入了沉思，脸色变了数变，神色也阴沉了起来。
“鲁兄想什么这般入神？“
“哦，就是觉得此事有些意外。”
鲁达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修行对普通人来说，可不是易事。徐主事确定没看错？”
“也不能完全确定。”
徐主事笑着解释道：“我是从他送货的频率猜出来的，你可能不知道，以往他锻造两百支破甲箭，需要十日左右，如今只用了两日。今日我观他气息，只觉得气血比起以往，明显雄厚许多，走的应该是外练之道。”
经他一说，鲁达仔细回忆。
确实如此，周清背着一包精铁矿石，还能健步如飞，丝毫不喘。
普通人，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都不一定做得到，更何况如今食物短缺。以周清家里的状况，未必吃得饱。
“徐兄观察入微，令人佩服。”
鲁达耐着性子寒暄两句，找了个理由离开，快步来到车队前，“鲁桓。”
“伯父。”
一名青年放下手中活计，快步走过来。
“先别管这里的活儿了，刚刚与我攀谈之人，你可还记得？”
“记得。”
“好，你悄悄跟上他，瞧瞧他做什么。他可能是一名修为高深的修士，你只需远远跟着，不要轻举妄动。”
鲁恒瞧鲁达神色凝重严肃，便没多问，点点头朝着周清离开的方向尾随过去。
“衙门验过伤，杀安儿的是一名外练高手。我还记得，安儿出事那日，正好周清来锻造坊，安儿曾流露过杀心，安儿离开时，说是约了几个朋友喝酒，事后问遍他所有的朋友，都说不知道此事。”
鲁达喃喃自语，目光冷得吓人，“周清，是你杀了安儿吗？”
…………
顺天城，道藏阁。
“这位大爷，里面请！“
店门口，一名伙计热情地把周清迎了进去。
第二次来道藏阁，周清也算是门清，再加上来时特意换了一身行头，这位伙计显得格外热情。
“法术目录拿来我瞧一瞧。”
周清一副门清的模样，吩咐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上次接待他的伙计没在道藏阁，不知是告假了还是有别的原因。巡视一圈，周清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稍稍放心，接过伙计递来的目录，不动声色地查看起来。
风䋈术被拿掉了，看来这卷传承卷轴已毁，道藏阁还没来得及补充新的。
周清目光扫过下品法术名录，并未寻到风䋈术，暗暗思量此事后果。
卷轴被毁，道藏阁肯定会查。
为了防止贼人二次破坏，肯定会更加注意。自己若是想再动手，切不可吸取太多道韵，以免引火烧身。
传承卷轴中的道韵，随着法术品级升高而提升。
吞噬控鹤术，增加了3点亲和力，吞噬同等级的风䋈术，却只增加了两点。其中原因，周清也思索过。二者同属于风属性法术，有相通相重之处，故而亲和力提升较少。如果再吞噬一卷同等级同类型的传承卷轴，可能亲和力想增加两点都有些难。
所以，这次周清的目标很明确，跳过下品法术，直接参悟中品法术。
道藏阁中，中品法术一共十二卷。
风属性法术，只有一卷，名叫风雷术。
“风雷术，中品法术。凝聚压缩风元素，释放出去，如天雷临凡，可开山裂石。”
周清看完介绍，眼睛微亮。
这是一门攻击类的法术，且威力极大。若是学会了，自己的攻击能力，必然疾增一截，“便是他了。”
“风雷术，参悟一个时辰。”
“风雷术是中品法术，客官确定要参悟此术？”
“哼，你是觉得我没资格吗？”
“客官误会了，只是想确认一下。中品法术不比下品，若没有相应实力与修为，极难入门，而且价格昂贵，一个时辰，需支付三千两白银。”
“确实贵啊。”
周清心中有些肉痛，却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掏出三十两黄金，随手甩给伙计。
“客官请随我来。”
伙计脸上露出喜色，把周清引领到三楼。
这里比二楼更加宽敞，静室的门上，都布有符阵。伙计掏出令牌打开房门，笑着请周清入内，随后关好房门，落下阵法，转身走向走廊尽头，停在一扇房门前。
“当当！”
“进来。”
“姜掌柜，刚刚有一位客官，进入三楼静室参悟风雷术。”
“我知道了，你去吧。”
姜掌柜摆了摆手，揉了揉眉头并未起身，显得并没太在意此事。
风䋈术被毁一事，还没有着落，好在损失已经从周玄机身上找回来了，还借机敲打了一下世家子弟，彰显了皇室权威。至于真正的贼人，却没有头绪，这段时间参悟风䋈术的人并不少，有些还特意改变容貌，根本查无可查。
姜掌柜也清楚，能够巧妙避开阵法，毁掉传承卷轴的贼人，必然是名厉害的人物。昨日他得到消息，此事有了新的进展。
“盗门司空夜，会是他吧？此人这个时候进入顺天城，必有所图。哎，真是多事之秋啊。”
姜掌柜叹息一声，随后从怀中取出一面铜境，注入真气。铜境上灵气绽放，镜面光芒耀眼，渐渐显露出静室内的情况。静室内一人盘膝而坐，盯着画卷陷入顿悟之人，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
“没有易容，不是司空夜。”
姜掌柜打量片刻，收起真气，铜境灵光收敛，被他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