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恩怨局，墨江战寒河
张荣支支吾吾道：“学姐，教练明天来不了，你多给我安排点单打呗？我很强，可以多培养培养，给我点地位吧？！”
他毛遂自荐，就差声泪俱下了。
“这…要不，再多练练？”
鹿芋仪有点社恐，刚刚讲战术用掉了所有勇气，现在看到眼前的大个子来这一套心里更慌了。
张荣拍拍胸膛保证：“我只差一个机会，真的！！听说我们一直都打不过寒河中学，明天正好报仇！”
“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吧。”鹿芋仪抬头，表情很真诚，带有些尴尬。
张荣看着鹿芋仪，下颌线竟这么好看，他有点脸红：“学姐信我真的，我之前在队里都当魔兽霍华德打的，绝对的擎天柱！”
这……
教室走廊人来人往，但看到他们都一笑而过。鹿芋仪显得局促不安，怎么就没人帮她解围呢？
她既不想伤害新生队员的自尊心，又不能许诺给他更多的战术地位。
正犹豫时，熟悉的低沉磁性声音传来。
“你跟三湾的中锋张蒙比怎么样？”宁炫问道。
鹿芋仪转过头，看到宁炫姚良已经站在身后。松了口气，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宁炫。
张荣咬紧牙关：“张蒙是高二的，当然比我强很多。”
“你也知道啊？所以别把初中的地位摆出来了，好好打打基础吧。”
张荣一脸难以置信：“哈？你个打替补的转学雇佣兵，论资排辈我还是前辈呢，你凭啥对我指手画脚，你防守都没我好。我才高一，我有无限潜力……”
听到这，姚良也生气了：“喂阿荣，别高看自己。教练不在你就敢说这种话，想找事是吗？”
宁炫倒没放在心上，低头看向鹿芋仪：“外面怪冷的，你先进去吧。”
女孩慌忙点点头，小碎步跑进教室。
张荣刚想挽留，被宁炫打断：
“我的确是替补，但不都为了赢吗？没什么差别，赢球才能去更高的舞台展示自己的能力，别本末倒置了。”
宁炫说完就离开了。姚良也罕见地收起微笑，临走前瞪了张荣一眼，瞪得张荣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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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下大雪地面结冰，大巴车慢悠悠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寒河中学。
冬天冷风肃杀，吹得校门口挂着的“喜迎元旦”红布条飘摇不定，都没了喜庆。
墨江外国语的队员们陆续下车，代理教练鹿芋仪和医疗团队紧随其后，还有体能师姜诺也愿意加班过来凑热闹。
姜诺作为球迷很开心，有球可以看，还能针对大伙的表现制定训练计划，他自认为自己诲人不倦。
“赢了这场比赛，我请大家吃饭！”姜诺满脸惬意。
众人敷衍地应了几声，寒河的实力全市闻名，仅次于三湾中学，经常有省队下来选苗子。感觉这顿饭希望渺茫。。
他们走到体育馆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馆内熙熙攘攘一群人，都戴蓝色鸭舌帽（寒河校徽颜色），两千五百个座位几乎都被蓝色海洋占领。
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点紧张。
今年比赛实行主客场制，按去年的排名划分，比赛门票一直免费，但为了保证主场优势，留给客队墨江的只有一小部分。
所以现场红衣服的墨江球迷不到十分之一，都是真爱粉。
“如果放开购票，这一片就都是红色了。”钱大浪感叹。
“别想那么多了。”宁炫走到更衣室，放下背包。
“唉，风萧萧兮易水寒！…”大浪长叹一声，望墙发呆。
“赢了比赛把家还。”宁炫打断他，“你正常点，别说不吉利的话。”
鹿芋仪捂住嘴笑了下，终于缓解了点紧张。
“这这这这…我有点压力！”钱大浪换球衣的动作都扭捏起来了。
听到这话，刚好这几天一直琢磨怎么提高地位的张荣站了出来。想着可以先做好表率，用一口蹩脚男低音说：
“大家别紧张，我们严格按照战术来，打出自己的风采就行了，输赢不重要。毕竟单循环，不管怎样都有机会争积分前二出线的！”
没人给予回应，宁炫皱了下眉。这话适得其反。前半部分还不错，但最后一句纯属画蛇添足，无形之中就显露了必输的下位者姿态。
作为代理教练的鹿芋仪当然也着急，她打算鼓舞士气，但想不出有效法子。自己毕竟只是个没啥临场经验的女孩，更别说气势还很柔弱了。
“输赢很重要，我转学来墨江是为了赢球的，没人想靠输总结经验吧？”宁炫率先打破沉默，他不知何时走到更衣室门口。
队友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位新人，虽然缺乏信任，但又打心底庆幸有人站出来说话。
寒河中学的场馆不大，所以显得两千五百个座位格外拥挤，营造出万人球馆的沸腾效果。
“加油墨江！”郑美云为首的啦啦队纵情欢呼，她远远地挥手，朝宁姚鹿三个同班同学打招呼，但声音很快被四周的寒河球迷喧淹没。
宁炫坐在替补席，远远地就注意到了寒河的主力——粗壮的控卫胡源，和细长的得分后卫马劲。还有一个身高和自己相仿的黄毛中锋，以及两个185左右的大小前锋。
就身高来比较的话，墨江前场比寒河的体型魁梧太多了，张荣（2米）对位优势明显，高出黄毛10公分，钱大浪（197）更是高出对面大前锋12公分。
※※※
热身结束，两队上场。
墨江所有球员围在一起，顶着主队铺天盖地的欢呼。队长唐天带头喊道：“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余下的球员接应：“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寒河众将看着对面煞有介事的口号，忍不住大笑起来。
最靠近场边的球迷听见后，笑得最为夸张：“太尬了吧，人菜规矩多？”
“反正我听说菜的就爱玩尬的，每年他们都喊得这么带劲，还不是被送回家了。”
“哇，真惨啊…”
墨江的球员听见这话，无言反驳，都憋着一肚子火。
随着一声哨响，裁判抛出球，墨江凭借身高率先获得球权。
作为老派的控球后卫，第一要务是当然是组织全队的进攻，给队友创造机会。但是唐天再一次遇到了梦魇——胡源。
胡源还一直喷垃圾话：“又见面了小天杂，咋还这么苗条呢，给对抗，哎对！怎么回事使点劲啊，这就结束了？”
说完，胡源用躯干一直给对抗，逼迫唐天停球后，一把刀掉球，直接面对张荣。
相差二十公分，优势在我！
胡源挑眉：“我要得分了喔小学弟！？”
说罢胡源几个悬停的胯下变相，不停左右横跳，中间还穿插了投篮假动作，遛猴一样，挑衅味十足。
可怜的老实人张荣哪里见过这阵仗？叫他硬刚壮汉还可以，但让他猜控卫十万个心眼子的诡谲步伐，跟让张飞绣花没两样。
果不其然没两下，极度认真的张荣就自乱阵脚，自己的腿都不听使唤了，被对方晃得找不着北。
“在溜冰呢？”胡源哈哈大笑，然后瞬时从张荣身旁突破，甩开后，命中小抛投。
观众们“哗”的一阵惊呼，回头一看，张荣竟然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不仅是看台球迷，连对方球员啦啦队和替补席都捧腹大笑。
2：0
“他推人！”张荣羞愧得满脸通红，赶紧爬起来，夸张地对裁判做出甩肘的手势。
宁炫在场下观察得很仔细：胡源突破的时候的确撞了下张荣，动作连贯且非常隐蔽。虽然被晃倒很丢人，但说到底也是张荣自己被晃得晕头转向在先。造成这种结果，很少有人关心细枝末节，大家只知道你被晃倒了。
大浪耸了耸肩：“别被骗啊，你这么高，不需要死跟着他。”
“真可恨！我知道了！。”
小插曲过后，墨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进攻仍然保持自己独有的特色：阵地战绝不黏球。唐天继续运球，只要看到胡源防守自己，立刻传给队友，然后自己从底线溜来溜去，上演一场猫鼠游戏。
张荣和钱大浪两人作为大闸，在看到己方的鼠不停在底线奔跑，便负责用粗壮的肩膀挡住追逐他们的猫。
如此不畏艰苦的跑位，机会终于展露出来，小前锋黄泽瑞跑出空档，溜到底角，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跳投三分——
但是没进！
太可惜了，眼看前面一通眼花缭乱的默契配合，结果机会出来了投不进去，就像几个顶尖名厨合力做了道绝世名菜，结果上桌的时候盘子打碎了。
而寒河利用小个子的机动性，一次次冲击内线。尤其是小钢炮胡源，既强壮，速度也不慢，对付唐天姚良这两个瘦长后卫简直天克，都能扛着他们上篮。
一番乱战下来，比分已是到了2：12。
宁炫用湿纸巾擦了擦护目镜说：“应该到我上场了吧？”
“还没到时候呢，你的体能只够打半场的。”鹿芋仪表情虽有些着急，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呃…好吧。”
宁炫没法反驳，这一世的身体哪里都好，就是平常不做有氧，不拉心肺，导致体力不佳。
他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孩。
鹿芋仪正思考着，抬头看了下宁炫，眼神像小鹿一样。宁炫也不避讳对视，他毫不怀疑这女孩美到可以让大和尚一拳锤坏手里的木鱼。
但这毕竟是比赛，不需要花瓶。
“怎么了嘛？”鹿芋仪问。
“现在的局势你怎么看？”
“我们需要把节奏降下来，发挥我们的高度优势。”
宁炫点点头，这是正确答案。
“那该怎么做？”
“我在等。”她说。
“等什么？”
“等你的体能足够打满剩下的时间哇。”鹿芋仪偷偷看向宁炫，眼里满是期待。
“唉。”
宁炫叹了口气，躺在板凳上。他已经决定好了，以后一周做四次HIIT特训，就不信自己一年之内变不成体力怪。
首节战罢，10比24，墨江外国语的形势不容乐观。
已经有一些观众打起哈欠来了，哪怕主队寒河进球也调动不了他们的积极性。压根没有势均力敌的紧迫感，实力差距一目了然。
宁炫戴上墨镜启动开关，墨色褪去。
“【系统启动，你有新的支线任务可接收。】”
“【率队逆转颓势，获取B级球星投篮包一份。】”
真没劲，宁炫心想，我跳投教科书级别的姿势，还需要别人的投篮包吗？
我真的只想逆转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