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命之贱
陆纯第一次直面这种阴郁的黑暗，但心中出奇的却没有郁结之气，甚至心中毫无波动。
他作为其中的得利者，对这种事早就做好了准备，莫说古代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就是说现世，又何尝不是呢？
现实终究是现实，并非是理想中的世界，或多或少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造就金钱地位等等方面的划分。
陆纯对着李元罴玩味一笑道：“那到时候，我可就期待李哥你说的那些犯官小姐了！”
李元罴哈哈一笑：“这是自然，就算是有别人看上了，相信也会卖陆老弟你一二面子，你现在可是咱临原县的新贵啊！”
新贵么！
陆纯轻轻摇了摇头，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运气，一时富贵罢了。
随后，陆纯便跟着李元罴往东城而去，东城作为临原县交易往来之所，即使是数九隆冬，道路上的车马也是络绎不绝。
李元罴带着陆纯来到一个牙行面前，名唤亨通牙行，是临原县三大商会中亨通商会的买卖。
牙行前，可以看到不少衣衫褴褛的人领着妻子或是独自一人，在这里自卖为奴。
天气酷寒，要不是没有活路，谁会甘愿自卖？
李元罴领着陆纯，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牙人看见李元罴，当即上前行礼道：“呦，李爷，您可是稀客，这是想买些什么？”
“姬妾、小厮、仆役、牲畜、茶叶，还是房屋租赁买卖？前几日刚到了一批良驹宝马，想来李爷您应该喜欢。”
李元罴却虎着脸，给了那牙人一巴掌，说道：“没看见正主儿在这里吗，这可是咱临原县异士府司主的徒弟，我李元罴的的兄弟。”
不得不说人家吃得就是这碗饭，察人观色的本事就是强项。
只见那牙人捂着脸，却依旧笑着给自己另一边脸狠狠的来了几个嘴巴子，赔罪道：“您看我这不是眼瞎嘛，好好的招子真应该当鱼泡给踩了。”
“这位贵客，您有什么看上的告诉我，我给您………”
陆纯听得实在聒噪，挥挥手将牙人的话止住，然后说道：“我需要些打理店铺的人手，年纪不限，最重要的一定是老实忠厚，不知你可有人选？”
“有，有，我这就去吧名册拿来。”
牙人先是把陆纯和李元罴请到一旁奉茶，然后腿脚飞快的去寻那名册，不消片刻功夫，便已经返回。
“贵客您看，这里面有几个人选，都是忠正可靠的，要是他们手脚有不干净的，您来找我，我愿意三倍赔付。”
牙人给陆纯指着，让他一一观看。
陆纯的三家店铺他亲自去看过，并不大，但也不算小，格局都大差不差，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一个院子和两三处房屋，适合储藏货品。
所以每家店铺不需要配置很多人，只需要一个掌柜，一个账房，两个小厮便好，要将账房和掌柜分开，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管钱的不能管账，管账的不能管钱。
之所以不雇人而是直接买奴仆，是因为奴仆因为奴契在主人家手里握着，自然要忠心些。
陆纯不断打量着名册上的名单。
其中一个是姓杨的老头，爷孙两人相依为命，只因为孙子病重，无钱借使，所以不得不自卖为奴，但是看名册上所说，年轻时自己开过店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贱卖了。
猜测无非是得罪了人，或是别人眼红，想来这人是可以用的。
陆纯将这人放在一旁侯列，然后又开始挑选其他的人来，林林总总总共十二个人。
点心糖果铺子，陆纯挑的小厮则是两个女孩儿；熟食卤肉铺子，两个小厮一个曾经做过屠户，而另一个则在酒楼当过伙计；至于新鲜蔬果铺子，陆纯调了两个机灵，口才好的。
至于账房和掌柜的，陆纯都选的男性，毕竟古代女子做掌柜的实在是少。
倒是自己宅院应该找的侍女仆役，陆纯本来还想找一两个将就用着，但是一个合眼缘的都没有。
店铺里面的人可以凑合，但是自己眼前晃荡的必须要养眼吧。
从科学角度，可以解释，看美女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第一，养眼！
男人在看美女的时候，身体可以快速调节眼部神经，达到养目润神的功效。
第二，顺气！
当男人看到一个漂亮美人儿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愉悦的，人就会变得气血通畅。
第三，健胃！
一天多看几次漂亮的美女，就像是吃了几顿营养全面均衡，且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秀色可餐，老祖宗诚不欺我。
第四，强肾！
男人在看美女的时候，会快速的分泌雄性荷尔蒙，这是正常的反应，可以强肾健体，促进血液循环，与多巴胺的分泌！
对于此说，陆纯深以为然！
能卖到这牙行的都是苦命人，长期饥饿之下怎会生的好看，而且这也仅仅是一个县城，还是苦寒之地的县城，出美人的概率能有多大？
就算是有，恐怕也早就被南城那些豪绅士族金屋藏娇了，哪里还轮得到牙行。
索性就听李元罴的，等到明年春夏之交时，再从犯官家属中选一批仆役侍女。
在付账时，两人很有默契的，李元罴唱白脸，陆纯唱红脸，愣是把价格足足压低了两成。
十二个人，花了竟然还不到一百两银子，陆纯只能感叹人命价值之贱。
回去的路上。
李元罴忽的提议道：“陆老弟，你这是刚来临原县，现如今又是寒冬腊月，自己一个人住确实冷清，要不……”
说到这里，李元罴有些迟疑，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要不如何？李哥你有话就说，你我之间还需卖什么关子？”陆纯说道。
李元罴一咬牙一跺脚，说道：“要不就让小妹照顾你几个月，等到兄弟你买了侍女仆役之后，她再搬回来住。”
陆纯实在是没有料到李元罴会这样说，但是又想想李小妹那副童颜和玲珑曲线，脸上不由得一红。
“李哥，这……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