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堡马僮
看到琼恩·艾林要收肖恩做马僮，莱莎夫人一脸怒容。
“这个跳蚤窝的人渣，撞倒了我的乖罗宾，害得罗宾癫痫发作，你不惩罚他就算了，居然还收留他做马僮？”
提利昂坏笑道：“莱莎夫人，你的乖罗宾常年发病，有时候没有任何外部刺激，他也会抽风，难道也是肖恩的错？”
“如果你不愿意让首相大人收留肖恩，我们兰尼斯特家族会给他一个差事。”
莱莎正要反唇相讥，琼恩·艾林淡然道：“莱莎，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赶紧带罗宾回卧室休息。”
罗宾瞪着一双病恹恹的眼睛，打量着肖恩。作为琼恩·艾林的继承人，这孩子将来会是谷地公爵，东境守护，然而很多人认为罗宾没法活到成年，他饱受癫痫病的困扰，瘦弱纤细，个头比同龄孩子矮了一头。
“妈妈，我要喝奶。”
尽管罗宾已经六岁了，早到了断奶的年纪，但是他还是在坚持喝奶。
莱莎夫人撩起胸衣，把罗宾抱在胸口，旁若无人的喂奶。
琼恩·艾林面露不悦，“你可以回家喂奶，在红堡门口，不觉得丢人吗？”
莱莎说道：“乖罗宾刚刚从癫痫病中恢复，母乳可以让他恢复平静。”
一旁的鹰巢城侍卫纷纷尴尬地别过头去，侍卫队长瓦迪斯·伊根开始低头整理剑带，柯蒙学士假装整理药瓶。
只有小恶魔提利昂放肆地盯着莱莎夫人喂奶，“莱莎夫人，我真的好羡慕你的儿子，一直有奶水喝。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难产去世了，从小到大，一口亲妈的奶水都没有喝到。”
“如果我喝足了奶水，没准还可以长高呢！”
莱莎夫人冷笑一声，“所以你这小恶魔才到妓女的床上寻求慰藉，对吧？”
提利昂坏笑道：“知我者，非你莫属。我正要去丝绸街的妓院找乐子。”
提利昂带着侍从离开后，肖恩跟着琼恩·艾林的队伍，走进了劳勃国王的王宫红堡。
红堡屹立在黑水河北岸的伊耿高丘，守卫着黑水河入海口，这座城堡拥有接近三百年的历史。
当年征服者伊耿和他的姐姐维桑尼亚，妹妹雷妮丝一起，骑着三头巨龙征服了除多恩外的整个维斯特洛，征服者伊耿看出了彼时荒凉的黑水河入海口拥有巨大的潜力，因此下令在高丘上建立了城堡，最初只是伊耿堡，多年后伊耿下令修建红堡。
红堡直到梅葛一世时期才完工，据说，梅葛一世在城堡落成的庆功宴上，杀死了每一个参与城堡施工的工匠，好独享红堡密道的秘密。
红堡城墙由淡红色砖块砌成，城墙上布满了雉堞和箭塔，城堡分成许多院落，许多塔楼耸立其间。
这些塔楼里有通体银白色的白剑塔，御林铁卫“无畏的”巴利斯坦爵士，“弑君者”詹姆和他们的御林铁卫就居住在白剑塔。
纤细瑰丽的塔楼处女居在红堡里显得卓尔不群，当年“受神祝福的”贝勒国王，把他的三个妹妹关押在处女居，以保证自身不受肉体的诱惑。
厨堡散发出一阵阵烤野猪和烤孔雀的香味，厨子们和杂役忙碌着，随时准备满足王室成员和宫廷贵族的味蕾。
供奉七神的王家圣堂里传出赞美七神的歌声，修士修女在王家圣堂进进出出。
占地数十亩的神木林属于旧神，几只乌鸦从空中飘过。
衣衫褴褛，浑身污垢的肖恩，走在琼恩·艾林的队伍里，显得格格不入。
众人抵达了首相塔，这是御前首相的住处和办公地，首相塔的大厅足以容纳两百人，周围很多院落环绕。
侍卫队长瓦迪斯·伊根把肖恩交给了马房总管豪斯，豪斯是一个瘦削的老人，肩膀上落着一只猎鹰，他狐疑地打量着肖恩。
“小子，你多大了？”
“可能十六岁，我是个孤儿，因此不知道自己的岁数。”
豪斯笑道：“你是君临的野种？维水？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在我们鹰巢城下的月门堡，有个野种丫头，为谷地大总管奈斯特·罗伊斯大人养骡子，她干得很出色。”
“现在，脱掉你这身破烂，去浴室洗干净，换上洗衣服，你闻上去比马厩里的马还臭。”
于是肖恩领到了一小块香皂，来到浴室里洗澡，换上了崭新的羊毛衣和马靴，等走出浴室，肖恩穿着胸前绣有新月猎鹰纹章的羊毛衣和黑色马裤，开始了作为马僮的工作。
马厩里一共有三名马夫，五个马僮，管理着首相卫队的四十多匹马，肖恩负责喂马和刷洗马背。
众人很快看出来肖恩笨手笨脚，一个胖子马僮不屑道：“我八岁开始做马僮，做这行已经八年了，过几年就能成为马夫。而你，肖恩，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一辈子都当不上马夫！”
一个马夫点头同意，“不错，这小子太笨，连马厩里的差事都无法胜任。”
肖恩淡然道：“燕子和麻雀怎么知道雄鹰的志向呢？我可不想在马厩干一辈子。”
众人似乎都很生气，胖子马僮怒道：“你小子口气倒是不小，你会什么？”
肖恩说道：“我识字，能读会写，迟早会出人头地！”
众人哄堂大笑，胖子马僮扮个鬼脸，“肖恩识字，我就是弑君者詹姆！”
“那我就是泰温公爵，快拿马桶来！”
“我是雷加！”
如今的维斯特洛识字率超低，平民里没几个识字的，也难怪这群人会认为肖恩在吹牛。
好在这群人大部分是好人，他们挖苦归挖苦，但还是愿意指导肖恩干活。
马厩的工作总体轻松，有时候，肖恩被派出去牵着琼恩首相的马散步，有时候被派出去通知库房给马房送饲料，这让肖恩有机会遇到更多的人。
有一次，肖恩遇到了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和笑口常开的蓝礼公爵，蓝礼公爵一身暗绿色铠甲，胸前用蓝宝石，翡翠和红榴石雕刻出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蓝礼公爵主动朝肖恩打招呼，这让肖恩受宠若惊。
后来肖恩才知道，蓝礼公爵几乎跟每个人打招呼，无论是女仆，马夫还是杂役。这就是国王三弟人缘好的原因吧！
不过蓝礼公爵是法务大臣，从来没有人称赞蓝礼公爵的政绩，负责决断案件的都是琼恩·艾林首相。
肖恩也遇到过海政大臣史坦尼斯公爵，史坦尼斯公爵面色冷峻，根本不多看任何仆人一眼。至于史坦尼斯身边的跟班，胸前挂着指骨袋的，正是大名鼎鼎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爵士。
洋葱骑士被公认为是维斯特洛最危险的走私者，海上偷渡的本领独步天下，而史坦尼斯是海政大臣，他跟洋葱骑士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君临的人大多喜爱蓝礼，史坦尼斯则无人爱戴，因为史坦尼斯行事过于严酷，他派人吊死走私者，驱赶烂泥门外的渔妇，没收走私到君临的各种船只。坊间有个笑话，史坦尼斯的磨牙声，从伊耿高丘的红堡，能传到维桑尼亚丘陵的贝勒大圣堂。
肖恩还遇到过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他经常来首相塔，找琼恩·艾林首相汇报工作，小指头大人是琼恩·艾林提拔的，他本身也是谷地的封臣，他的家族是五指半岛上的小贵族。
这位纤细机灵的男子总是面带促狭的微笑，表现得平易近人，却和八爪蜘蛛瓦里斯一样危险。
这一天，肖恩回到了院子，胖子维恩正面对一堆散乱的书籍发愁。
“这是派席尔大学士派人送来的书籍，我从马上卸货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他们说这些书籍都是分类好的，这下子全乱套了。柯蒙学士会责备我的，没准老爷还会责罚我。”
肖恩说道：“简单，重新分类不就好了。”
维恩郁闷道：“你说的轻松，谁认识字呢？”
“我来。”
于是维恩瞠目结舌地看着肖恩分好了书籍。
当柯蒙学士来到院子，看到肖恩分好的书籍，露出赞许的笑容。
“肖恩，你居然认字，这在平民里很不容易。这意味着你可以帮助老爷处理一些事情，我会向琼恩大人推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