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窥探
“你这么做，可是会激怒陛下！”
来到许青南身前，范闲压低声音。
许青南微笑了下，并没有说话。
范闲继续：“有人说，我要与老二斗，首先要跨过你这座大山！是真的吗？”
许青南注意到范闲说话的同时，不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老登正在瞅自己，看气质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暗夜之王，鉴察院院长陈萍萍了。
除了此人，还有个老登在看他，看官服，应该是范闲那户部侍郎的老爹。
看了下两人，
许青南收回目光看向范闲：“说错了，你才是大山！”
同样是穿越者，他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依靠，但范闲不同，鉴察院、户部侍郎老爹、文坛地位.......相比之下，范闲更新一座高耸的大山。
范闲有些不忍到：“我们没有必要搞得你死我活！每当我说一些梗无人能懂无人能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你我本该是朋友的！”
“我知道！等有一天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们未必不能是朋友！但在那之前！我可以不需要朋友！”
“你到底在追求什么？”
哪怕知道许青南不会说，范闲还是不解的问到。
他始终不明白许青南在干什么。
要说是在追求权力吧！可为什么效力一个透明公主？只要许青南想，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获得比洪四庠更高的地位。
也不可能是追求财富，一个媲美大宗师的人，钱财真的毫无价值。
就许青南收了一帮抱月楼艺伎来看，倒是有可能好女色，可他是个太监啊！
还是真的就是陈萍萍推测的那样，许青南真就是在报当年李凌宣母亲的恩情？
面对范闲的问题，
许青南跟上次一样，依旧没有回答。
他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觉得范闲能理解。
为了一个恩情，不惜得罪所有人，这种做法，是个正常人都理解不了。
与其让他人觉得他矫情，还不如不说。
“走了！”
最终，许青南拍了拍范闲肩膀，离开了大殿。
随着他离去，这场朝会也落下了帷幕。
............
离开皇宫，许青南回到了海天盛筵。
后庭花园凉亭，李凌宣早已经等候多时。
许青南大致将今日朝会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说完，
李凌宣沉思了很久才道：“我简单捋一捋，你看对不对！
首先，今日朝会的起因是赖名成参范闲和李承乾，而你只是证人，然后你出面证实了赖名成的话，本来事情的发展应该就着你的证言深究下去！
但你却引出了东夷城与李承乾有来往，这事原本可以重创李承乾，但陈院长和庆帝你来我去一出戏，把通敌变成了东夷城的人偷鸡摸狗！
毕竟是储君嘛！保一保也正常！也是我们预料中的事！”
许青南接话：“重点还是太子乱伦！”
“不错！”李凌宣点头：“他那些画像是个人都能看出端倪，我们添油加醋不过是推他一把！通敌之举，对于寻常百姓始终太过缥缈，毕竟大多数百姓每天面对的都是家长里短。
但乱人伦可就不一样了！人伦在百姓心中，禁忌程度不在仁孝之后。可以说今日一过，李承乾这位储君的名望，将会一扫而空，说是半只脚踏进了绝境也不为过，只是........”
许青南打断接话：“只是你没想到，庆帝会死保他！”
“确实没想到！算是个意外惊喜吧！”
“惊喜？”
“庆帝冒天下之大不韪死保李承乾，无疑是在消损自身帝威，虽然保了下来，但又何尝不是豪赌！若是今后李承乾能力挽狂澜重新赢回民心还好，可一旦再有过失，今日的事将会被无限放大，到了那时，李承乾再无回旋余地！”
许青南有些不解：“既然你能看出来！庆帝必然也能看到这些，那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这点确实很蹊跷！”
李凌宣思虑了片刻，道：“庆帝的宏愿是一统神州，想要实现这点，除了需要强悍的国力支撑，还需要绝对威严与高度与之匹配，按理说他更应珍惜自己的帝威才是，怎么会不惜折损帝威保李承........”
李凌宣说着，脸色突然一变，像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除非......”
李凌宣看向许青南：“除非他的目的不是在保李承乾，而是有更大的目的，大到哪怕暂时折损帝威也在所不惜！”
许青南想了下，实在想不到一个皇帝，会有什么不惜沾污羽翼也要谋取的目的。
看出他的疑惑，李凌宣发问：“你觉得，限制庆国一统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大宗师！”
许青南毫不犹豫到。
这一点他还真想过。
就庆国现在的国力，真要是铁了心，不管是北上还是东伐，胜率都很大，甚至大胆点，东北双线开花也撑得住。
明明硬条件够，为何庆帝只敢保守性试探，比如之前借刺客之由发兵北齐。
大概率就是因为大宗师。
庆国兵再多，装备再精良国力再强，只要对方有大宗师，管你战场上再厉害，我就做一件事，不惜一切代价暗杀庆国高官、皇室，勋爵，哪怕你庆国有两个大宗师，你敢确保护住所有人吗？
没人敢赌！
“没错！就是大宗师！”
李凌宣有些感慨：“没有人知道大宗师到底有多厉害！但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说是仙人神明也不为过了！”
感慨完，李凌宣又问到：“如果庆帝真的在追求一统，大宗师是他绕不开的阻碍，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许青南想了下，道：“能限制大宗师的必然也只能是大宗师！天下四宗师，庆国有两位，理论上是可以同时看住北齐苦荷与东夷四顾剑的！
但就像你说的，大宗师已非常人，就算是同为大宗师的人看守，也不能保证完全看住！我想.....这也是庆帝迟迟没动手的缘故！”
说着说着，许青南突然想到什么，又道：“要是庆国再出一位宗师，就能打破这种平衡。
我今天之举无疑是在挑战庆帝权威，但他却并没有怒意，至少没有表现出来！
你说，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放纵是在赌我能成为大宗师，然后来打破这种平衡。”
“不太符合庆帝的行事风格！他从不是一个被动的人！”李凌宣缓缓摇头，随后问到：“就算你成为大宗师，你会为庆国，受庆帝驱使吗？甚至还会因此与北齐东夷城大宗师为敌！”
“不会！”
许青南很肯定道。
别说晋级大宗师，就是他现在，也不会听命于任何人，此刻陪李凌宣坐在这里，也不过是在还恩寻求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