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析
夜晚，吃过晚宴。
两人一同漫步在长公主府，朝李云睿安排的房间走去。
“你想清楚！一旦卷入京都浑水，就算你能报仇，也很难全身而退！”
路上，许青南问到。
“我知道！你不是会帮我嘛！”
“我还不是大宗师！就算我真成了大宗师，终究还是人，不可能将你完全护住！而且我欠你娘的，在你报完仇之后将不复存在，到时候我再不会护你！没了我的庇护你的结局会很凄惨！”
李凌宣突然停下了脚步，
扭头向许青南，盯着看了片刻疑问到：“你到底是想我复仇还是不想啊！一会恨不得我立刻拿把刀就去找皇后拼命，一会又担心我会死！”
“担心？”
好似平静的死水掉入了一颗石子，荡起波澜，许青南不禁呢喃。
是啊！他所作一切都只是为了尽快报还恩情，李凌宣死不死的与他何干？
按理说怂恿李凌宣复仇才是最好的选择，可自己为什么会提醒李凌宣复仇的风险？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你慢慢发呆吧！我得去睡觉了！明天又要起早！好烦哦！”
看他有些发愣，李凌宣吐槽着走了。
直到李凌宣身影不在，
许青南终于为自己的矛盾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确实很担心李凌宣出意外，因为李凌宣一旦出意外，他找谁报恩？怎么突破大宗师？
当然，
至于这个解释本身合不合理，他也不知道。
...........
次日，天色初明，一辆马车缓缓出城，往京都方向前进。
这一趟信阳之行，算是落了圆满。
于李凌宣，她锁定了仇人，还得到了李云睿的支持，复仇变得并非不可能。
于许青南，他报恩的事，算是有了确切的期待。
只要李凌宣搅入京都局势，不论是什么结果，应该很快就能看到。
甚至除了他们俩，连李云睿也很满意。
有了许青南这绝世高手支持，重回京都，便又多了几分可能性。
这局面，可谓三赢。
比起来时，这次离开好上了不少。
李云睿安排的马车比那驴车舒适了不知多少倍。
“这李云睿手也是伸的够长的，居然还在林若甫身边安排了人！”
马车出城，许青南一边驾车，一边道。
他这一出声，李凌宣掀开车帘探出个脑袋：“昨晚我就一直在想，李云睿为什么要在林相身边安排人，就算安排了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或许是刚达成同盟！表示下诚意吧！”
许青南说着，其实也是没看透李云睿这操作，想听听李凌宣的看法。
这也是他故意提到这个话题的原因。
李凌宣这些年为了追查真相，基本将有可能的仇人研究了个遍，再加上她的聪明，说不准能有不一样的见地。
“同盟？”
听到同盟，李凌宣面露不屑之意：“不过是方向一致的临时搭伙罢了，就李云睿的德性，不论什么时候把我们卖了我都不奇怪！”
说完，李凌宣又补充：“当然！我对她也一样！”
表达完对同盟的充分认知，李凌宣谈回刚才的话题：“我觉得，李云睿告诉我们这件事，无非三个可能。”
“哪三个？”
“从结果来看，我们知道这件事后，无非三个可能，要么对原有事件没有任何影响，要么是正面影响要么是负面影响。
第一种：李云睿告不告诉我们，对她原本的计划都没有影响，但以我对李云睿的了解，她做事绝不会师出无名，更不会将自己把柄随意示人，所以这个基本可以排除。
第二种：她觉得我们知道这件事后会起到正面作用，甚至会帮忙推进！但......就我们在京都的分量，这个可能性也很小！
还有第三种：她告诉我们的目的，本身就是不想这件事成功！至少也是让人觉得她不想这件事成功！”
听完李凌宣的分析，许青南头脑风暴了下，道：“前两两种还有点道理，但第三种很矛盾，不想成功安排奸细干什么！就算安排了，撤回就行了！何必.......”
李凌宣打断：“要是她本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呢！”
她这一句，差点给许青南搞宕机。
看他没理解，李凌宣又道：“假设李云睿是迫不得已在林相身边安排了奸细，但她本身又不想干这件事，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自然是想办法让这事出现意外进行不下去！”许青南灵犀一现：“所以.....李云睿把这事告诉了我们，这样一来，一旦将来出现任何意外导致原计划出现差池，她都能撇开自己把责任推给我们！真是好算计！”
惊讶于李云睿的奸辣，许青南回头看了下李凌宣，对这姑娘的聪明程度有了新的刷新。
他这一看，看到李凌宣却显得十分困惑。
李凌宣嘀咕道：“庆国有谁能让李云睿做不得不做的事？”
“除了你那皇帝老子还有谁！”
许青南从未在李凌宣口中听到父皇二字，都是称庆帝，这也是他调侃李凌宣的原因。
李凌宣并没有理会许青南的调侃，依旧思虑着。
“庆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制造机会扳倒林相？
但扳倒一朝丞相必须要有足够的政治说法，不然难以让天下人信服，这一点，安插个奸细显然作用有限！一个奸细，最多也就.........”
“你想到了什么？”
许青南驾着车，听到李凌宣的嘀咕突然停止，知道这妮子肯定是分析出了什么。
李凌宣有些惊讶又茫然，似乎是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喃到：“庆帝......要废相！”
“你这思维有些跳脱啊！一个奸细，真假都还不确定，你就能推断庆帝要废相，是不是有些........”
“我越想越觉得合理！”李凌宣打断：“以我对庆帝的了解，如果只是为了扳倒林若甫，大不必用此等手段，毕竟一旦败露有损帝威，除非是有着更大的目的，哪怕不惜冒着折损帝威的风险，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废相了。”
李凌宣分析得正确与否，许青南兴趣不大，党争的事他向来不喜，玩权谋的心都脏。
但李凌宣说了解庆帝，他倒是有些好奇，问到：“你不是被放养的透明公主嘛！怕是拢共没见过你那皇帝老爹几面，何来了解一说！”
李凌宣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道：“为了查明我娘身死真相，我不仅时时关注太后皇后和长公主，也对庆帝多有留意。”
“你娘的事庆帝有份？”
“以前我是有这个猜疑，但现在没了！庆帝对我和我娘的厌恶，已经深刻到了视而如不见的地步，哪里还犯得着下手段害我娘，就算退一步讲，真要是庆帝，他有的是法子，根本不会是安排宫女给我娘长期下毒！”
李凌宣说完，
许青南道：“太后身边有洪四庠，完全可以做到杀人无形，派人下药的手段实在没必要，我觉得太后的可能也不大，再排除李云睿那个疯批，害死你娘的，确实是皇后嫌疑最大！”
对于他的分析，李凌宣并没有接话。
反倒是对他的说一个词儿好奇起来：“疯批是什么？”
这话问的许青南差点再次死机，短暂哑火后，道：“疯了的批人！”
“批人又是什么？”
“长批的人！”
“批又是什么？”
“榨汁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