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狗崽子
训狗这种事，当然是从小狗崽开始更好啊。
任何一个猎鹿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猎犬，它们可以帮助一个猎人更好的发现猎物，警示安全，分担压力，对于那些艺高人胆大的耍单帮的猎鹿人来说，猎狗就是他们最值得信赖的，也是唯一能够信赖的伙伴。
和看家护院的狗子不同，猎犬不是什么时候都要叫，也不是面对什么敌人都要冲上去搏斗的。
碰上东北金渐层，动辄四、五百斤的大东北虎，猎狗真冲上去，那是去一个送一个。
每个猎人养狗训狗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侧重点也不尽相同，陈志恒上辈子做猎鹿人的时候养的那些狗，就不以凶狠为主要条件，而是着重加强了它们奔跑、合围的这个方向。
已经成型的猎犬，很难再让它抛弃自己原有的训练模型，更尴尬的是，狗一般都认主，一个成年的大狗到家，光去和新主人彼此熟悉就需要花费一段时间，耗费心力、耗费时间是一方面，架不住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把它训成了，结果到了山上，遇着大家伙的时候，它根本没有，那就难受了。
所以，如果有可能，如果能选择的话，陈志恒还是更愿意自己去找小狗崽回来，自己从头开始养，开始训。
“雨哥，是哪的，谁家的狗啊，你家可没养狗，这我知道。”
“不是我家的，我家哪有那多余的口粮多养狗啊，那个哪，李家村儿，我姑父他们那。大恒，人家那狗说是也是猎狗，是训过的大狗生的崽子呢。”
这个倒没太有所谓，猎狗虽然看血统，不过更看重体型和狗的种类，再凶的吉娃娃它也成不了猎狗，多厉害的柯基到了冬天的山上也是一步都跑不动，狗到底行不行，还得是亲眼见着才行。
“雨哥，那狗崽子怎么个说法，那边想怎么卖啊。”
“这个我也不太知道，说是要价削微有点高，这个你得自己研究了。”
“哦，哈哈，谢啦啊雨哥。”
“嗐，都几把哥们儿，啥谢不谢的。”
俩人唠嗑的这么个功夫，小东一直盯着水面，他一向奉行有事儿听他恒哥的，有事儿去找他恒哥。养狗咋回事儿他又不懂，多掺那言干啥，那赶现在多捞两条鱼上来。
“起！”
小东一声喊，算是给陈志恒和肖雨俩人提了个醒，陈志恒一把拉开肖雨往后退了两步，那边小东已经把网兜拽出来了，这孩子使劲大，一点不收手，哗啦啦的带起一大片水，不退这两步，非得浇一身水不可。
“啧……”
小东这次拉上来的鱼，跟陈志恒一开始没啥区别，最多也就是数量上有了质的提升，足足翻了个倍：有六条之多！
“再多整两下子，够炸一碗鱼酱了，别说，也挺好！”
“是吗？哈，我也这么想！”
小东一向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刚才还觉得可惜有点生闷气，这会儿又美滋滋的琢磨着晚上吃鱼酱的事了。
肖雨来的早，这会儿也有了收获了，就暂时没再回去捞鱼，也没在这边再抠冰窟窿，否则两个冰窟窿离的太近，不太安全不说，他那边一下一下的凿，这边的冰窟窿底下肯定鱼都得吓跑，一条也不带剩的。
三个人索性就这么一边闲唠嗑，一边轮班就着这一个冰窟窿捞上了鱼。
期间，陈志恒详细的打听了一下那些小狗崽的事儿，心里也大致的有了计划，准备这趟回来就去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挑中两条狗回来养着。
……
大河刚被冰封，这时候的鱼算是最“蠢”的，一网兜下去，捞上来的就不说了，那些没捞上来的，跑掉了的也是没脸，过一会儿保证还来冰窟窿底下，贪婪的呼吸着这一小块水域中难得的水氧，殊不知，它贪的是人给它冰面开孔通的氧，人贪的直接就是它的命。
冬天的天黑的总是快，估摸着也就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天色就已经跟夏天晚上七点多一个样了。
这时候再在满是冰窟窿的大河溜达，可不是什么安全靠谱的事儿。冰面上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陈志恒三人收获不错，也准备走了。在走之前，还把冰面上凿下来的冰块踢冰窟窿里，这样那个窟窿能冻的快点，而且还会在冻上之后鼓出一个小包儿，再有上冰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地方曾经被凿开过，他惜命的话，就会自动离这远点儿。
回了村之后，一路往北边后趟街走，大道上的人一个两个的手里都拎着个桶，背着网兜，越往北，人就越少。等到了陈志恒和小东家那趟街，就剩他们哥俩儿了。
俩人把鱼分了一下，讲究的就是个平均，小东也没客气，笑嘻嘻的就要了。
临进家门口的时候，陈志恒跟小东说，让他明天早点起，把衣服穿厚实了，搁家里拿两个土豆揣着，准备明天上山，小东别提多高兴了，还问他哥，用不用再拿香灰炉子上山。
上次就抓住一只兔子，后面躲大马蜂的时候一顿跑，不知道甩哪去了，虽然后面抓住个大野猪，但小东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这次……就不带了吧，诶？带上也行，这次咱俩不怕拿东西了，你告诉你爸，就说这次上山，不一定当天回来，完了剩下的……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哥来解决，听着没。”
“嗯呐，听着了哥。哥那我回家了啊。”
“你着啥忙啊，万一我还忘了交代啥呢？”
“我、我馋鱼酱吃。”
“……回去吧！”
“嘿嘿，我走啦哥！”
“你小子。”
陈志恒笑着摇摇头，自己提溜着桶也回了家。
“哥！你整着鱼了吗！”
得，这还有一个馋虫。
“没有。”
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陈志恒摇摇头：“一共整着一条鱼，让我给你东东哥了。”
陈月虽然嘴馋，但她也知道，隔壁大爷大娘，包括她东东哥都挺稀罕她的，这事儿怪不了东东哥，只能怪她亲哥手艺不行。
“妈，妈！我哥啥也没整着，咱们白等他吃饭了！”
“诶！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哥没整着鱼就白等了是吧，好，妈，把这鱼炸鱼酱，咱们上那屋吃，姐，把这大鱼也炖了，也上那屋吃，都给它吃了它，就不给陈月吃~”
“哎呀行了，你都夺大了，你还逗她。”
王兰过来，扒拉了陈志恒一下，往桶里瞅了一眼：“正经整回来不少呢，快赶上你二舅下一网的数了，你啥时候去的河啊。”
“中午去的。”
“嗯，行。陈月，来，烧火，你不要吃鱼么，咱们今天吃鱼。”
“嘿嘿，妈，还是咱俩好。”
陈志恒伸手弹了她个脑瓜崩，小丫头挠挠头皱鼻子给她哥一下，飞快的跑外屋去了。
“爸。”
陈志恒去洗了洗手，往炕沿上一坐：“李家村儿那块儿，有养狗上山打猎的人家么，那家人咋样，好不好说话啊。”